我故意挑釁他們,拱着手對他們說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如此,或許是壓抑的太久急需發泄。
又或者他們的高傲和不屑,讓我忍不住針鋒相對。
又或者
我的目光不知不覺又掃了一眼張淑芳所在的位置,那個女人卻是已經消失。
這讓我有些悵然若失,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一種很複雜,但是忍不住就會升起的感覺。
“漂亮。”
何大年重重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差點被他拍翻在地,一個踉蹌,忍不住揉起了肩膀。
那裏正是他先前瘋狂用力捏住的鎖骨,一巴掌下去疼上加疼。
他的臉上一片愕然,顯然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大大哥,我鎖骨差點斷了。”
我本想說大年哥,但他目光陡然一縮,讓我急急改口。
“繼續吧。”他沉了臉龐,淡淡說道。
我的目光看向那個臉色陰沉、難看的荷官。
“知道嗎你並不合格。”
“這塊九成綠的翡翠,被你差點切崩,價值大打折扣。”
“而我運氣還真是好。”
我看着他說道,目光也轉視四周那些鑑徒。
他們也是一個個臉色難看。
此刻,大廳經理已經帶着人朝着這邊快速走來,顯然他已經發現了這裏的事情。
我自然不需要再僞裝什麼,有一說一。
王姓荷官深深吸了口氣,看着我沉聲說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是一個高手,是我看走眼了。”
“不過你的好運到此結束,金龍鑑行,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夠放肆的地方。”
他在好運兩個字上押中了口音。
接着他走出鑑桌,跟大廳經理一番耳語,目光時不時威脅的看向我。
這讓我心裏一陣緊張,不由自主的看向何大年。
好在他臉上鎮定自若,對我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讓我舒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他的後手是什麼,但我知道他一定有安全離開的辦法。
我或許不被他放在眼裏,是隨意消耗的棋子。
但是錢,不是
何大年對財富和權利的野心,我已經深深的知道。
“小子,你們跟我來一趟。”
大堂經理目光掃視我和何大年,指了指大廳邊緣的角落。
那裏也有一張小鑑桌,後面坐着一個髮鬚斑白的老者。
幾個保安團團將我們圍住,何大年當先朝着那邊走去,我也跟了過去。
顯然此刻的境地,反抗是沒任何用的。
走了一段路,身後傳來“找死”“自找死路”的話語。
顯然是那些自以爲自己是人上人的鑑徒們發出的。
我感覺自己心裏的勇氣、自信在緩緩的流逝,又變成了以前那種謹小慎微、膽怯的性子。悠悠書盟 .uus.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發泄夠了,或許是被一羣保安圍着太過於壓抑吧。
“竟然敢在我們金龍鑑行撈食。”
來到這邊,汪軍抱着手,目光不屑的掃視我和何大年。
隨着他的話語,四周保安也一一陰冷的看着我們。
我緊張難安,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裏。
好在何大年還是很鎮定的,他看着老者說道:“白長水,金龍玉石行第三掌眼,這是想跟我們鑑一場嗎”
“你們既然選擇來我們這裏撈食,自然也知道規矩。”
“贏,留下錢,滾蛋。”
“輸,留下錢,再留下人。”
白長水看着慈眉善目,微笑說出的話語卻很是冷酷。
這讓我心裏越發的緊張難安,鑑行,越大的鑑行越是後臺強大,手段狠辣。
否則沒點手段、勢力的鑑行,在這樣的地方,早就被其他鑑行滅了。
“怎麼辦”
我身子都有些發抖、發軟,靠在何大年身上,對他求助的問道。
這一刻我是真的害怕了,再沒有剛纔的興奮和衝動。
對,我心裏一直都知道,一旦我失去利用價值,何大年是絕對不會管我的。
這就是他的狠辣和無情,我百分百確定。
“贏下,活。”
“輸了,你就留下吧。”
何大年冷淡的說道。
我看着他,雖然心裏已然有些猜測,但此刻聽着他這般無情的話語,我滿心的憤怒。
哪怕是一隻狗,爲主人效忠一段時日,也能換來一些同情吧。
然而在他眼裏,我竟然連搖尾乞憐的狗都不是。
何大年冷冷的看着我,接着冷笑說道:“龍飛,人能活在世上,是因爲有價值。如果沒有價值,那麼便註定會被拋棄,我希望你展露自己的價值。”
說完他推開了我,向後退了兩步。
我們兩人一看就是內鬨,這讓白長水等人神情越發不屑,看向我的目光就如同看着一個死人。
我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制住心裏的憤怒。
那種滿腔憤怒,差點讓我忍不住轉身一拳砸向何大年。
這狗傢伙的根本沒把我當人看,只是當成一個隨手可用的工具。
有用的時候便拿來賺錢,沒用的時候就隨手丟開。
“鑑鬥自然要押上鑑注才公平,憑什麼你們沒有任何的鑑注”
我憤怒的看着白長水說道。
哪怕我被何大年出賣,哪怕要死,此刻我也要堂堂正正。
“你有什麼資格跟老子說公平。”
“跟我們金龍鑑行說公平,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長水一巴掌拍在鑑桌上,然後一臉不屑的看着我。
“哈哈哈,笑死我了”
“在我們鑑行撈食,竟然還敢跟我們要公平。”
他們抱着手,看着我的目光如同看着一隻待宰的雞仔。
“白掌眼,別跟他廢話了。機會已經給他了,開鑑吧。”
汪軍有些不耐煩的在一邊說道,目光兇狠的掃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