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崔家姑娘,顯得很是躁動,不僅摻和到何大年和李寶的鬥氣中,還想幫着我和洛哥指定鑑鬥範疇。
我看着那女人有些反感,其實不管男女,任何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我都反感。
本來何大年和李寶之間不會鬧得這麼僵硬,其中起碼有一半,甚至一大半的原因是她在拱火。
不過我的反感沒有任何的用處,李寶直接就同意了,接着何大年也同意了。
“那就鑑這枚原石,我看着挺漂亮的,應該有貨。”
“就以這枚原石定勝負吧。”
很快,崔月月在邊上的鑑玉攤位上選中一枚“好看”的原石,作爲我和洛哥的掌眼原石。
那枚原石造型獨特,有如一顆大型的蟠桃,足有七八斤的重量,上有一層細密的蠟色,折射着燈光,顯得光彩油亮。
我看了一眼,就辨認出是後江場口著名的坎底石,上面還貼着一塊標籤,標註着七十萬的價格。
“這塊原石,我鑑他底章水頭足”
一番鑑定,洛哥自信的拍了下原石,關上強光手電,看着我傲然說道。
“認同。”我點了點頭。
坎底石皮薄,雖有蠟皮阻擋光線,造成視覺上的影響。但對高手來說,這種影響微不足道。
“我鑑其爲黃霧,色正帶紅,必有鐵鏽。”接着我跟他鑑霧,給出自己的看法。
洛哥微微猶豫,若他有不同看法,咋們這一局便是以鑑霧分勝負。
不過接着他點了點頭,說道:“認同”。
“鑑種,這塊原石大蒜皮,鐵生龍,裂紋中白色顯紅,種必高翠。”
洛哥拍拍原石,傲然的看着我說道。
隨着他的話語,四周衆人紛紛點頭,交頭接耳。
“後江場口的坎底石,最大特色便是大蒜皮殼鐵生龍,但有白紅必看漲。”
“這人是個高手,對後江坎底石很有研究。”
“這次估計又是平手,畢竟這塊坎底石大蒜皮太過明顯。”
他們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同礦場的原石有着不同特色。其中特色鮮明的地方,很容易辨別。
只是我卻是笑了。
“我有不同看法。”
“我鑑它不僅不是高翠,而且還是低等豆種。”
我看着洛哥,手指點了點原石,鏗鏘有力的給出自己的判別。
“哈哈哈,小子,你輸了”
“這點實力也敢跟我鬥眼,弱,你弱的簡直不值一提”
聞言,洛哥得意的哈哈大笑,還不忘指着我貶低一番。
而四周人羣也是微微躁動。
“怎麼可能是豆種,大蒜皮殼鐵生龍,必是高翠。”
“可不是嘛,而且這裏還有裂爛紋,雖然微小,但依然能用強光看到一些綠色。”
“這年輕人真是沒眼力,這麼明顯的特徵都沒能辨別出來。”
一些常年鑑玉的“高手”也紛紛搖頭,看着我不屑的說道。
大蒜皮殼鐵生龍是判斷坎底石是否有高翠最最重要的特徵,但凡常年玩石之人就不會辨別錯誤。
“何大年,你輸了,給錢,道歉”
李寶看着何大年傲然說道。
他滿臉得意的笑容,故意昂着頭,斜視着何大年。596小說 .596xs.
這話語還算不錯,起碼沒直接責備我。
顯然他對我鑑玉的眼力還是很相信的。
“看漲不算漲,切漲才叫漲。”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辨別的,但是”
我淡淡說道,目光掃過洛哥,然後翻轉了下原石,指着其中一道裂爛紋打開強光手電筒。
光線呈現橘色,帶着一層綠圈,引得衆人紛紛看來。
“這不正是高翠的顏色特徵嗎”
“這傢伙不會連高翠的顏色特徵都不知道吧”
人羣一臉古怪的看着我,一些人的話語更滿滿都是揶揄。
“但是爛裂紋中帶有紫色,雖不明顯,但綠光中還是可以細細分辨出的。”
我大聲說道,指着映照在原石上的光圈。
因爲蠟層的存在,坎底石的光圈很是顯眼,比一般原石照耀中的光圈多了幾分明亮和色澤。
在外人看來屬於好看,多彩多姿,但在鑑玉中卻不是好事,容易謊眼,使人錯過核心的顏色光階。
這不,隨着我的手指,纔有人看出光圈中的紫層。
“嘶紫色,的確是紫色光圈。”
“紫色融於黃色和綠色中變成了深色,不細細看還真不容易辨別。”
“這下有變故了,紫色可是坎底石的不詳之色。”
一些人看輕了深色光圈中蘊含的紫色光線,他們的神情也變得鄭重起來。
接着再沒有先前那種自信和對我的看低,而是糾結起來。
包括洛哥,也是臉色刷的一下垮了下去。
坎底石最怕出現紫色,因爲這跟後江場口的環境有關,當地土壤成酸性,紫色其實是酸土、酸水對原石的侵襲。
因酸性紫色侵蝕原石,侵染綠色,會使原本大好的翡翠層失去高翠濃豔的翠綠色。
“哼,紫色很是稀薄,說明侵蝕纔剛剛開始,內裏的翡翠依然當是高翠”
洛哥冷哼一聲,一把拿過原石朝着切石區走去。
雖然起了變數,但他依然相信自己的眼力和判斷。
人羣蜂擁着來到切石區,隨着何大年交了一萬切石費,切石人固定原石開始切割。
人羣全神貫注,一塊有變數的原石,更值得大家去期待。
正如洛哥所言,酸性侵蝕到達哪一個層度,並不明確,他有很大掌眼的機會,但同樣也有不小的走眼的機會。
“龍飛,你有多大把握”何大年碰了下我的胳膊,小聲的問道。
從滿心擔憂,覺得我可能會輸。再到起了變數,讓他鬆了口氣。
再到現在即將切出原石,論證最後的勝負,何大年的心情走了一圈,多少有些緊張。
尤其是這場鑑斗的對象是他的死對頭,一直跟他不對付的李寶。
“十分。”我淡淡說道。
“啊”何大年楞了一下,接着啪的一巴掌拍在我的胳膊上,激動道:“好”
他知道我的爲人,不是信口開河那種。
既然我說十分,自然是有必勝的把握。
“哼,吹牛吹的挺自信的啊”
忽然,身邊傳來一個不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