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翡翠的質地堅硬,可不是縫衣針可以輕鬆挑出玉材的。
接着我再接再厲,將一點點的蠟跡挑出。
而張淑芳的臉色也越發的陰沉,惱怒道:“怪不得說便宜賣我,原來是個假貨。”
後面我懶得一點點挑出,直接用打火機高溫加熱,一層細密的蠟油漸漸溢出。
“玉石包蠟,是古代常用的一種防止玉石損壞的方法。”
“古代沒有現代的技術和條件,更沒有防碰撞泡沫、海綿什麼的。玉石在長途跋涉中,會有磕碰,往往一點小的瑕疵就會讓玉石價值大打折扣。”
“所以古代的工匠採用包蠟後放入稻草箱的方式進行遠距離運輸,但是在現代,呵呵”
我隨手丟開那枚b貨翡翠,給張淑芳一番解釋。
就如切石刀漸漸被現代化工具取代一般,高壓沖刷,打磨,切割,拋光,一切變得工業化。
放在古代那是能工巧匠花費數年才能完整的加工一塊大料,但是現在一個新手一天的時間就能完成粗加工。
“玉石包蠟現在不也能夠見到嗎”
“我以前去逛街,很多玉石店都是這般說的,包蠟可以保養玉石,可以”
張淑芳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反而幫着奸商找藉口。
我搖了搖頭,一一給她講解。
“如果是一般低價值的原石,的確可以用蠟保養,那是因爲沒必要花費更多的金錢。”
“但上檔次的原石,一般都是用無水酒精擦拭,然後在真空箱存放。”
“至於爲什麼商家衆口一詞,不過是爲了將b貨當a貨出售的把戲和手段。”
我認真的給她講解,並且以玉扳指作爲參考物。
我指了指微細裂縫的地方,說道:“這種蠟叫染色蠟,比一般透明的蠟具有顏色,以及含有特質膠水,故而質地堅硬。顯然,造假的人通過給裂縫注入凝膠色蠟的調和物,從而掩蓋住這裏的裂縫。”
“還有這裏,同樣的操作,以這樣造假的方式將一塊瑕疵品賣出好貨的價格。這玉石有這兩處裂紋,市面上估計只能賣出兩三萬。而你買來的價格不止吧”
“五十萬。”張淑芳嘟囔着嘴,不忿的說道。
此刻她已經明白過來,自己的確看走了眼,上了大當。
錢她不放在眼裏,但是這口氣讓她不爽。
“別皺着眉頭了,不然容易起皺紋的。”
我安慰她說道。
“這算是冤家路窄嗎”
張淑芳忽然抱着我的胳膊,笑了起來。
什麼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麼就冤家路窄了。
“咋們也是從事造假翡翠行當的,這不可是冤家路窄嗎”
她解釋的說道,讓我直接翻了個白眼,還真有幾分這個意思。
“我不管,現在我很生氣,龍飛你說怎麼辦”
張淑芳抱着我的胳膊,故作憤怒的說道。
她此刻撒嬌的模樣讓我莫名心癢癢。
想到她上當受騙,再一想我即將離開去西嶺國開闢路線,心裏也不由的有些不爽。
“走,我給你找回場子去。”
我自信的對她說道,這才讓張淑芳展顏一笑。久久書閣 .99shuge.
店名“多寶齋”,牌坊是小篆,佔地面積有三個普通們店的大小。
進入內裏,客人繁多,都是衣冠楚楚之輩。
再一打量我也有些咋舌,這家店的檔次可不低,櫃檯都是紅木打造。
我對木頭沒多少研究,但對紅木卻是瞭解不少。
因爲小時候家裏有一個紅木茶托,是爺爺最喜愛之物,讓我後來專門學習過紅木的一些知識。
“歡迎光臨。”
服務小姐走了過來,顯然看出張淑芳着裝不菲,尤其是古馳的手包,專門讓她在上面掃了一眼。
顯然在對方眼中,我們兩人是值得接納,很可能會消費的那類羣體。
只是我心裏冷笑了一下,她猜錯了,我們不是來消費的,而是來找回場子的。
張淑芳直接走到櫃檯,啪的一下將那枚翡翠扳指拍在桌上,怒道:“賣假貨坑我。”
這一下頓時讓店裏的人紛紛圍擠過來。
“掌眼走眼一眼間,自己走了眼,有什麼臉來鬧事。”
“可不是,自己眼瞎怪得了誰。”
“這叫b貨可不叫假貨。”
一些人直接開聲說道,在這翡翠行當是潛規則。
假貨什麼的從來不叫假貨,叫b貨,上當受騙也不叫上當受騙,叫走眼。
櫃檯後的中老年掌櫃都不用說話,一臉悠然的看着張淑芳。
“女士,神仙難斷寸玉,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走眼。”
“買玉製品,不僅買的身份檔次,買的財富收藏,也買的眼力。對自己眼力的考究。”
好一會,他纔好整以暇的看着張淑芳微笑說道。
這話他說的很是嫺熟,一口氣都不帶磕巴的,極爲流暢。
顯然也不知說過多少遍,我琢磨着都成本能了。
“好,掌櫃的說的不錯,買玉製品本來就是考眼力的過程。”
“神仙難斷寸玉,自己沒眼力買到假貨有什麼臉皮來找事。”
“你撿漏買到好貨會給店家補錢嗎爲什麼你買到假貨就來找店家算賬”
掌櫃的話也得到好些個客人的支持,即便他們同樣跟張淑芳一樣屬於客人的身份。
但這就是環境,姐告作爲翡翠之都,掌眼走眼一眼間,撿漏還是打眼,這類的文化早就潛移默化的深入人心。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我認爲他們是在幸災樂禍。
看別人上當倒黴,反正針沒紮在自己身上,樂的看看熱鬧。
“你們這是玉器店,可不是鑑行。神仙是否難斷寸玉我不知道,但是掌眼走眼一眼間可不能用在這裏。”
“鑑行那有鑑的成分,有撿漏發財和看走眼損失的因素。而你們玉器店,我看看”
我走了過去大聲的說道,接着掃視櫃檯上的商品。
“這個手鐲標價一百二十萬。”
“這個吊墜標價八十萬。”
“這個玉觀音,我去,是不是我眼花了多看了一個零標價一千二百萬。”
說着我故作震驚的看向掌櫃,愕然問道:“你跟我說這叫鑑玉你覺得哪個鑑徒敢來你們店裏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