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鐘頭後，我又看中一塊十二斤出綠的原石。
這塊原石很多人看過，最後他們都選擇放棄，因爲出綠的地方帶着一縷紅色的雜質，這是典型的鐵氧化反應，很可能鐵質已然浸透入翡翠層。
但我還是選中這一枚，看着老闆給出自己的報價。
先前我們彼此來來回回的砍價，他標價七萬，我買不起。
“五萬五，不能再少了。”
“我所有的錢，五萬三。”
老闆也很糾結，咬牙給了個報價，我將所有的錢拍在他的鑑攤上。
“瘋了，這傢伙連回去的路費都不留了嗎”
“估計是個新人，一看大料加出綠，就以爲遇上了好貨，呵呵。”
“這樣的鑑客在國內玩玩不好嗎非得跑來西嶺國，要知道西嶺國可是高手的地盤。”
在我跟老闆砍價的時候，吸引了四周不少國內的鑑客，他們見我把所有錢都掏了出來，一陣搖頭點評。
顯然在他們眼中我瘋了，徹底押上一切的去鑑。
“好吧，賣你了。”
“不過你要是切出好貨，得補我差價。”
老闆刷的一下將鑑攤上的錢收起，但又貪婪的補充了一句。
“想也別想，愛賣不賣，不賣還錢。”
我自然不會慣着他，切出貨補他差價，想的到是美，切崩了他會還我錢嗎
“你算了算了，賣你了。”
“真是的，你們絲國人就是不爽快。”
他擺擺手，又不爽的嘀嘀咕咕的說道。
我冷笑一聲，示意王胖子等人將原石抱去切石區。
來到這邊，我才發現連切石的錢也沒有了。
這下頓時一陣尷尬。
好在這邊的同胞不是每個都像馬老五那麼陰暗，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給我借了五百。
“小兄弟，你這眼力有些差，這裂紋有紅色，你竟然還買。”
“算了，這原石切完你們還是想辦法回國吧。”
他塞了五百給我，瞄了眼我們選擇的原石，接着搖搖頭就要離開。
“等等。”
“大哥，感謝你借我切石費。切出原石，我就還你錢。”
“紅上加紅不掩綠，綠中帝王何堪紅。正是因爲它上有紅色鐵劑，我才鑑他內有帝王種玉。”
我拉了他一下鄭重的說道。
“哦”他陡然頓住腳步，目光一縮。
接着走到原石便拿着強光手電筒一番照射。
紅上加紅不掩綠，是一句偏門行話。意思是說，帝王種的翡翠玉料結構格外緊密，鐵鏽一時半會無法腐蝕。
而在這個腐蝕的過程中，鐵鏽的顏色越沉，內裏翡翠結構越完整，越可能出帝王種料。
“還是太冒險了，一來這個腐蝕時間無法判別。”
“二來內裏也不一定是帝王種，若是其他翡翠，基本就廢了。”
收了手電筒，中年人搖了搖頭。
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先前的那般不看好，而是有幾分期待。
“鑑玉吧，即便八分眼力，還是需要兩份的鑑運。”
“神仙難斷寸玉，高手可辨八九，剩下一二唯命，那就來看看咋們這命夠不夠用。”
我微微一笑，自信的將原石和錢交給切石人。
“老大，這太冒險了。”
“是啊，龍哥，不能這麼梭哈。”
王胖子等小弟神情很是緊張，尤其是王胖子還拉着我胳膊，小聲的說道。
我直接甩開他的手，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根本沒有意義。無憂 .51eshu.
“現在的年輕人膽子是大，鑑玉一上來就鑑帝王種，自找思路。”
“老趙，你也是好心，借了他五百，不過這錢估計是打水漂了。”
跟中年人一起來的鑑客紛紛撇嘴搖頭，顯然不看好我選擇這枚原石的眼力。
嗡嗡嗡
此時機器開動，石屑紛飛。
這是第一次，我並沒有讓開，而是任由石屑在我身上濺射、拍打，握着拳頭死死的盯着原石。
這一刻我腎上腺飆升，整個心裏都被“一定要出帝王種”的想法充斥。
“出貨了，我的天，深綠色，綠的髮油。”
“帝王種，出帝王種了”
“大家快過來看啊，切出帝王種了”
有激動的人羣，幾乎是扯着嗓子喊出來一般。
這邊陡然便的氣氛焦躁起來，就連遠處很多的客人也紛紛朝着這邊跑來。
甚至一些不遠處擺攤的西嶺佬也紛紛走了過來，連他們攤位上的貨物都不看了。
“我的天啊，真是帝王種”
“幾分了，還剩下三分之一，現在看來最少五斤啊。”
“誰買到這塊原石是誰的”
他們來到後也一臉激動的看着切出帝王種，甚至有些商人直接大聲喊道，尋找着原石的主人。
有人指向了我們，而此刻我也從激動中恢復過來。
那是一種震動的心情，整個人就好像兒時考試拿到滿分一樣興奮，站在講臺上，被所有小夥伴羨慕嫉妒的圍觀一般。
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臉上一片激動的通紅。
嗡鳴聲停止下來，切石人小心的擦去翡翠層上贊然的石粉、石屑。
接着他小心的放在一邊的托盤上稱重，上面顯示着七斤二兩。
“七斤，七斤的帝王種玉料”
“一千萬，我出一千萬”
“一千萬也想買七斤重的帝王種，一千五百萬”
“兩千萬”
很快，我便被一羣西裝革履的人圍住，他們揮舞着支票，神情激動的朝着我競價。
我笑的開心，聽着他們節節高的報價，即便是一些人控制不住情緒，噴出來的吐沫，這一刻我都感覺不到噁心。
一刀天堂，一刀地獄，這一刻在完美的展示着。
最後競價達到兩千五百萬，在這個價格上停了下來。
帝王種玉料的確價格非凡，但這塊到底只有七斤，沒達到大料的程度，否則就真是天堂了。
“行，賣給你了”
我看向報價的男子，一個三十多歲西裝革履，帶着保鏢的中年商人。
他也是個麻溜的性子，問了我支票還是轉賬。
我選擇了轉賬，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陌生的地方，支票搞不好就會出問題。
看着手機裏的到賬通知，我知道自己終於鑑贏了
雖然沒達到“天堂”的高度，但起碼達到了富裕的高度。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我們客套的握了下手，他在保鏢的保護下帶着帝王種玉料直接離開。
而我也招招手，示意小弟們跟着我，跟着他們一起向外走去。
“那個，小兄弟，等一下，能不能借我點錢”
忽然，馬老五舔着臉拉住我的胳膊，諂媚的笑道。
“我在國內有一家商貿公司，可以賣給你。五百萬，只要五百萬就行”
他顯然也知道我們兩人關係不好，報出了自己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