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不屑的說道,接着直接伸手一指原石。
“看來你也是掌眼,手上眼上見真章吧。”
“好,今日我便讓你個絲國佬知道我們西嶺國掌眼的厲害”
掌眼間的對決總歸少不了比鬥,財掌眼一臉傲然的抱着手走來。
他一伸手想要將我推開,我當然不會如他所願,直接一伸手凌空抓住他的手腕,一抓一扭。
“呦疼,疼”
他右手被我控制在身後,扭曲着,大聲的喊着疼。
“小子,你過了”這時管事一臉冷冽的看向我。
四周的西嶺國人也是有些羣情激奮,我這才一推將他推倒原石前。
“掌眼就掌眼,別動手動腳。”我整了整衣服,不屑的說道。
財掌眼恨恨的看了我一眼,這纔打開強光手電筒對着最大的原石進行鑑定。
“豆乾綠,五分色。”
他掃了一圈,看着我冷聲說道。
我也走去拿着電筒照射一圈,微微點頭。
不管這傢伙脾氣是否高傲、囂張,但這眼力還是可以的。
也算是有囂張的本錢。
“同意,肉頭細、淨。”我開始鑑裂,給出自己的看法。
他瞪了我一眼,開始拍打原石,感受內裏的彈性。
接着他吸了口氣,認真的點了點頭,神情也變得鄭重起來。
顯然,他也任何了我眼力,變得認真起來。
肉頭就是底章,對原石底章的審視、判斷,在鑑玉中屬於中高難度。
因爲底章涉及到翡翠層種頭、玉色兩方面的判斷,一般底章乾淨細密的原石,翡翠大多種好、水好。
“三分列頭。”一番拍打,他開始鑑裂,顯然試圖加大難度。
我也繼續輕拍一番,對他搖了搖頭,說道:“你輸了,四分列。”
“哈,果然是絲國佬,連三分列四分列都分不清楚。”
“這把你必輸無疑”
財掌眼顯得很是自信,再次變得傲然起來,右手指着我大聲說道。
他的自信盎然,彷彿此時不是鑑玉,而是切石,答案都已經切出來一般。
“財掌眼可是煞姐手下的大將,他自然是不會看錯的。”
“這小子必輸無疑,財掌眼必勝無疑”
“絲國佬就是絲國佬,有錢不假,但是眼力嘛,還是比不過我們這邊掌眼的。”
財掌眼的自信,引得四周西嶺佬微微躁動,接着他們一陣得意,話語紛紛。
不僅如此,看向我的目光還滿是鄙夷,彷彿看着一個看走眼的失敗者。
“看漲不算漲,切漲纔算漲。”
“我真不知道你這種盲目的自信是哪裏來的,真是夜郎自大。”
我不屑的看着他微微搖頭,然後示意管事切石。
然而他們並沒有攜帶切石裝備,管事四處看了看只好請了兩個西嶺佬打下手,將原石抱着朝着石貿市場走去。
衆人亦步亦趨,如同奔騰的人海,直到來到石貿市場門口的切石區域。
原石被固定在機器上,切石人還不忘對財掌眼一番巴結、吹捧。
“厲害”“必勝”“偶像”之類的話語吹了好幾句。
這也讓財掌眼越發得意,四周西嶺佬越發興奮。
只是當原石被切斜出一條剖面,這種得意和興奮直接戛然而止。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一臉得意的財掌眼跳將起來,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神情不可置信。
四周的西嶺佬也都臉色愕然,瞪大着眼睛伸長着脖子,看着原石剖面。軒軒書吧 .xuanxuanbook.
不錯,原石翡翠層的剖面上清晰的顯示出四條裂紋,每條裂紋都不長,彎彎曲曲互不相連。
乍看上去,就像四條小蜈蚣在爬行一般。
“你輸了”
我抱着手,淡漠的看着財掌眼。
他恨恨的看着我,張了張嘴,接着找着藉口,不要臉的說道:“這是意外,我昨天沒有休息好。”
“而且來的時候在車裏悶的太久,頭腦有些昏沉,否則我絕不會輸給你。”
“小子,你就是贏,也贏得不光彩”
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彷彿他成了受害者一般。
我看着他搖了搖頭,心裏越發的不屑。
鑑品
對,在國內,鑑品即人品,早就深入鑑客人心。
即便心裏不認同的人,嘴裏也會故作認同的說上一番,是不可能做出這種死不認賬的舉動。
但同時人品也是鑑品,從他的鑑品中我也看出這傢伙人品不行。
而更讓我不屑的是,四周的西嶺佬也爲財掌眼找着藉口,或者說支持。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絲國佬要找財掌眼鬥眼,他勝之不武。”
“太可恥了,財掌眼不在狀態,若在狀態,他怎麼可能贏。”
“我就說怪不得嘛,財掌眼怎麼可能會比他差。”
他們的話語一陣接着一陣,看向我的目光也滿是譏諷。
彷彿這場比鬥我沒有勝利,贏的人也不是我,我到是成了輸家。
而財掌眼卻是傲然的抱着手,彷彿他是贏家。
我不屑的笑了起來,果然對西嶺佬的認知又加強了幾分。
“現在你該清醒了吧”
“來,再來一局,咋們這次就鑑手。”
我看着指了指放原石的地方,邀他再鑑一場。
刷的一下,財掌眼得意的臉色直接就僵滯住。
“再鑑一場”“財掌眼加油,幹掉他。”“竟然敢這麼囂張,財掌眼跟他鑑。”
而四周的西嶺佬也不負衆望,開始吆喝起來,一邊給財掌眼加油打氣,一邊支持他教訓我。
但財掌眼的臉色卻是一陣青一陣白,我估計他心裏是在罵娘吧。
鑑裂,在鑑玉中屬於側重比較均衡的鑑法。
實際上裂並不是一塊翡翠優劣考慮的重點、核心,而是對大料、小料的掌眼,對掌眼實力的要求很高。
例如,一塊十斤大料翡翠,一旦有裂紋便需要切割,這樣就會變成兩塊小料。
而且鑑裂還有進一步的鑑法,便是鑑裂紋的位置,是聚集還是分散,當然這個要求就更高了。
“我今天狀態不對,不鑑。”
財掌眼在糾結一番後,臉色鐵青的拒絕了我的比鬥邀請。
他這話一說,四周還在拾掇的西嶺佬齊齊噤聲,哪怕是白癡,此刻也能發現財掌眼的不對勁。
“這貨色出手一次多少錢”我直接指着他,對管事問道。
“”他張張嘴,然後給閉上了。
而財掌眼臉色黑了下去,不過好在他膚色本來就黑,反而遮掩了他的臉色,當然目光裏的憤怒是遮擋不住的。
顯然他已經明白我這話的意思,我比他強,那麼掌眼的價格就肯定要比他高。
“五萬,對我來說,是種侮辱,拜拜”
我見他不答,直接就擺了擺手,轉身離開,毫不脫離帶水。
外面的人羣紛紛向着兩邊移動,讓開了一條寬敞大道。
“等一下”
隨着我帶着木和鄭陽走了一半的路,身後傳來管事大聲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