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我一邊說道,一邊擦去檀木盒子上的灰塵。
只是隨意一擦,結果灰塵瀰漫飛起。
我趕緊屏息凝神,大力一抖盒子,身子向後跳出。
那個灰簡直如同漫天的飛絮,也是我退的快,不然準得弄的一身一臉。
“咳咳,好多年沒用了。”
“我記得最後一次使用,還是我用來教授吳新強微觀鑑玉的時候。”
“那小子算了,不愉快的事情,何必多提。”
郭老根有些尷尬的說道,接着又回憶到他的徒弟,說着臉色刷的一下。陰沉下來,微微搖了搖腦袋。
我點了點頭,沒有接茬。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不愉快的回憶,既然對方不想多談,我又何必去戳人心扉。
“勞煩鄭老闆做下荷官,這樣使用。”
微觀鑑玉的雙方是不能接觸到盒子的,也不能看到原石,必須要有第三人進行裝填和打開盒子。
“好,好的。”
鄭陽連忙接過,認真的聽我給我講解如何使用,以及微觀鑑玉中荷官需要做的流程。
這時,郭老根眯了眯眼睛。
他人老成精,很快發現我跟鄭陽之間的不對。
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
在先前的緊張環境下,鄭陽還能強打精神,保持住自己的僞裝。
但是現在目的達成,放心心情之下,不知不覺就露出了原本的本性。
他微微弓着身子,隨着我的講解,一邊點頭。
“龍哥,我會”
“咳咳”
此刻我也反應過來,連忙咳嗽的打斷他的話語。
鄭陽臉色刷的一些尷尬的鐵青,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郭老根看去。
大熊、二牛也走了過來,目光警惕的看向郭老根。
“呵呵,露陷了吧。其實我剛纔就發現你們兩人的身份不對勁。”
“不過這不重要,放鬆一些。對於我來說,到底是誰注資二十一號檔口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還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們能幫我走出危局。畢竟這檔口耗費了我整整三十多年的心血啊。”
郭老根先是玩味的掃了我跟鄭陽一眼,接着一臉感嘆的說道。
“既然被發現了,那我也不僞裝了。”
“原本我們是想買下你們檔口的,之所以跟手下調轉身份,是不想惹出麻煩。”
“畢竟二十一號檔口衆多勢力盯着,誰知道會不會激的他們惱羞成怒,鋌而走險。我們這樣的小勢力,可擋不住他們的胡作非爲。”
我對他半真半假的解釋道。
郭老根也不執着於這個,聞言點了點頭,指了指一邊的桌子道:“請。”
正如他所言,誰注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干預他。
“請。”
我也說道,隨着他走到一張破局的木桌前。
鄭陽先是拿着紙將木桌擦了擦,自然又是一片灰塵飛起。
然後才示意我們轉過身去,將一枚原石小心翼翼的放入盒子中。
接着手腳生疏的打開十分之一等分,完成後才叫我們轉過身來。
一切都要看荷官自己的本事。
但是在這裏到是沒事,畢竟這是一場切磋性質的鑑玉。
“我鑑”
“還是正規點,將答案寫到手紙上。不然若是相同,也會引得先說出答案者的不滿。”
我擺擺手打斷郭老根的話語,指了指桌上留下的紙巾。
“也罷,在我辦工作桌子上有筆,勞煩你們拿下。”
郭老根見我這麼說,也從善如流。
我看向木,他點點頭快速跑了出去,很快拿了三支筆進來。
我跟郭老根開始刷刷在手紙上寫下答案。
“請兩位,公佈答案。”
見我們都寫完,鄭陽按照我教他的流程說道。
“下品豆種翡翠。”
“豆乾種翡翠,下品。”
我們彼此說出答案,豆乾種是豆種的另外一種稱呼,本質還是一樣的。
就像馬鈴薯也叫土豆,西紅柿也叫番茄一般。
“請兩位轉過身。”
既然答案一樣,這一局自然是打成平手,鄭陽一邊拿出盒子裏的原石,一邊是活到。
我跟郭老根轉過身去。
等鄭陽完成換取原石,聽他讓我們轉過身,再重新轉過身。
刷刷刷
幾乎是第一時間,郭老根掃視原石,就寫下了答案。
“雖然有些不公平,但我還是想告訴你。”
“這倉庫裏的原石,我比你瞭解的多。它們是哪家礦場,哪家洞子,第幾批運來的貨,我都一清二楚。”
郭老根微笑着看着我說道。
這是他的優勢,而且是極大的優勢。
鑑玉說白了就是對偵探原石信息,然後整合分析總結。
而微觀鑑玉,因爲露出的空間很小,偵探信息變得困難重重,極爲加大了鑑玉難度。
而事先知道原石來源的郭老根,自然要比我佔據很大的優勢。
我沒有理睬他,繼續認真的鑑定一番,然後刷刷刷的寫下自己的答案。
“請兩位公佈答案。”
鄭陽按部就班的說道。
“中品豆冰種翡翠。”
“豆冰種玉料,中品。”
我們以此翻開紙巾,展露自己的答案,並且回答說道。
這一局我們又打成平手,但是郭老根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小子,我相信你是掌眼了。而且眼力不俗。”
剛纔那枚原石並不好鑑定,恰好是毛邊所在。
毛邊指的是原石在開採、運輸、搬運過程中因爲切割、碰撞等等原因,導致原石表皮的毛躁。
這種毛邊因爲是後天物理損壞,導致原石上的信息很大程度受到損毀,無法鑑定辨別。
郭老根也是因爲對倉庫裏的原石大多瞭然於心,才能辨別出來,所以他自己纔會說出對我不公平那樣的話語。
原本他以爲這一局會分勝負,沒想到我竟然也鑑定出來,故而他纔會讚歎的對的說道,認可了我的掌眼實力。
“我也是運氣好,恰恰對帕崗原石瞭解的多一些。”
我笑了笑,心裏也是直道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