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木箱很有特色,通體暗紅色,正面有一個金黃色的“佛”字,字體很大。
佛字兩邊寫着“積德行善”,右邊寫着“佛度緣人”。
“這東西有些眼熟啊”
“什麼情況,這不是寺廟裏的功德箱嗎”
“好像就是功德箱,對,雖然功德箱的字體被颳去了,但造型一模一樣”
人羣一陣觀察,接着愕然的認了出來。
管事有些尷尬,走來將箱子放在桌子上,解釋的說道;“一時班會也找不到,所以先用這個代替下吧,反正都是不透光的箱子。”
“這裏我喊村裏的目光開了兩道口子,足夠你們將手伸進去。”
“你們幫我把原石放進去”接着他又轉身將箱子交給下屬,示意他們往裏面放原石。
不一會的功夫下屬便將很多拳頭大小的原石放入功德箱,然後搬到桌子上。
我跟張雲一直沒有說話,他到是淡然,對方卻是一臉鄭重。
“開始”隨着管事的話語,我們紛紛將手伸入到功德箱。
一陣摸索,我主要是摸索原石表面的紋理,以及拍打原石感受內裏的彈性。
盲鑑並非如張雲以及四周衆人所言,是一種完全看運氣的鑑玉項目。
它實際上是掌眼比鬥上的一種挑戰,是更高難度的鑑玉。
雖然眼睛無法觀看,但對經驗以及手力的要求更高。
例如我現在摸索的這枚,典型的帕崗二號洞子原石,水波紋明顯,但又不像絲毫洞子緊密。拍打中彈性不足,說明內裏的翡翠層比較凝練,當是一枚好貨,起碼也是芙蓉種朝上的質地。
接着又摸索一番,發現還是手中的二號洞子最好,於是便拿了出來。
“就是這枚了。”
我將原石放在桌子上。
“這是帕崗的原石,紫黑砂皮,沙發有力。”
“典型的帕崗原石,而且是水波紋,出貨的機率很大啊。”
“我懂了,這傢伙摸到了水波紋,所言鑑這枚帕崗原石,的確有點運氣。”
衆人看着我桌子上的帕崗原石一番熱議,接着又期待的看向張雲。
張雲自然也注意到我桌前上原石,臉色有些難看,接着他也將手從功德箱裏拿了出來。
“灰黑石皮,石粒粗糙,這是典型的木那老廠原石。”
“厲害了,張雲也不逞多讓,拿到了一枚木那老廠的原石。”
“這下有的看了,這兩人的運氣都不錯。不過相對而言還是張雲贏的機率更高一些,因爲木那老廠的出貨率比帕崗要高。”
衆人看着張雲拿出的原石一陣點評。
張雲難看的臉色在拿出原石後也舒緩了下來,再聽衆人的話語,自信和傲然再次回到他的臉上。
“小子,你以爲你運氣很好是吧”
“但是我的運氣比你更好,這一局你註定要輸。”
他看着我傲然說道。
“看漲不算漲,切漲纔算漲。”
“到底是誰輸誰贏,還是切石來定吧。”
我淡漠說道,看向管事。
管事招手喊來一個提着切石刀的中年人。
“來,切石。”對方剛走來,張雲就想壓我一頭,將我一擠,將原石遞給對方。
我也不知道他要爭些什麼,難道先切後切有區別嗎
咔嚓切石人果然不專業,大馬金刀高起高落,直接將原石切的四分五裂。
有兩塊原石都濺射。到地上,剩下兩塊則是在桌上,正是豆種翡翠玉料。
“有貨,不過卻是最低等的豆種,這下麻煩大了。”
“那也不一定,帕崗原石又不是沒有廢石。不管什麼時候,什麼礦場的原石,邊角料中廢石的機率都是最大的。”
“勝率還是有的,不過沒那麼高罷了。”
衆人看着張雲那塊豆種翡翠玉料,一番議論,目光紛紛看向了我。
我將原石遞給切石人,對方也麻溜的高舉高落,咔嚓一聲將原石砍開。
“芙蓉種,這是典型的芙蓉種翡翠玉料。”
“嘶這小子鑑對了,竟然贏了張雲。”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這傢伙的確是個有腦子的,一旦知道自己上當,便選擇了盲鑑,將一切交給運氣來解決。”
望着我選擇的原石翡翠玉料,尤其是對我在“劣勢”下選擇的鑑玉方式讚歎不已。
而張雲則是一臉的鐵青,咬牙切齒的看着我。
好一會他才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走到不遠處的桌子。
他找了一箇中年人,在他身邊嘰裏咕嚕了一番。
因爲距離太遠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可以猜到八成不是好話,而且跟我有關。
因爲那中年人點了幾下頭便朝着我走來。
“小子,有點門道啊,敢不敢跟我鑑上一把。”
他一臉獰笑的看着我,摩拳擦掌的說道,神情、姿態都很囂張。
“沒興趣。”
我轉身就要朝着桌子那邊走去。
“莫非你是個軟蛋又或者是個廢物”
“大男人連個比鬥都不敢,我也讓你個先手你若是不敢,那你就是軟蛋”
這傢伙依然不依不饒,而且放着擠兌、激將的話語。
“張凌雲,這傢伙顯然是來給張雲報仇的。”
“百分百的事情,兩人名字相似,在這裏關係也是最好的。”
“不過這麼拙劣的激將法,怕是那小子不會上當。畢竟上當就是傻子嘛。”
衆人小聲的議論着,自然看出了張凌雲所爲何來。
他們也不相信這般拙劣的激將法會讓我上當。
只是
事情的發展可不是他們能夠預料的。
“你說什麼”
“哼,你還真是囂張啊,是爲了給這傢伙報仇的吧”
“老子答應你比鬥了,彩頭十萬塊,比鬥項目盲鑑。”
在衆人愕然的目光下,我不僅停下了腳步,還直接走了過去對着張凌雲一陣怒噴。
“好,十萬就十萬,盲鑑就盲鑑,老子不信你小子的運氣能連贏兩把。”
“張大少,你放心吧,看我怎麼虐他給你報仇”
張凌雲一拍胸牌傲然的說道,接着對着張雲點了點頭,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