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石四分五裂,甚至一些地方都崩裂到桌子外面。
而四周衆人也看着原石,瞬間一個個變了臉色,現場一片安靜,鴉雀無聲。
只因切出的原石碧綠潔淨,有如雨後洗滌後的柳樹葉。
“這這是碧玉”
“難以置信,竟然切出了碧玉,這,這怎麼可能”
“我的天啊,他竟然卻出了這種等級的碧玉”
好半響四周人羣才一片驚愕,神情中帶着不敢置信的慌亂。
“你輸了。”
“你們輸了。”
我的目光掃過賀鋼,掃過張雲和劉新。
賀鋼依然在呆傻的看着碧玉翡翠層,而劉新則是縮着脖子退後了一步,試圖將自己融入到人羣之中。
最最躁動的當屬張雲,他揮舞着胳膊,大聲嘶吼着;“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的臉上一片通紅,脖子上青筋畢露,整個人暴跳如雷。
衆人都同情的看向他,三億,這一場比鬥輸掉了三億。
不過很快大家就反應過來,人的身份各不相同,欠債一定要還錢嗎
“張雲,冷靜一點,不就是三億嘛。他敢要你還嗎”
“哈哈哈,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小子可是奴工啊,連身份都不是自由身,他怎敢要你還錢”
“可不是,即便你不還錢又如何,他還能把你怎麼樣嗎到時候跟何勇老大說說,這筆帳還不直接平了。”
隨着第一個人開口,其他人也紛紛說道,連帶笑容,神情玩味。
憤怒暴跳的張雲也冷靜下來,抱着手點了點頭,微笑浮上臉面。
他目光挑釁的看着我,還挑了挑眉頭。
不過我還沒理睬他,因爲此時賀鋼已經回過神來,他看着我不可置信的問道:“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這是很典型的碧玉石,只可惜你有眼無珠,見到真玉當頑石。”我淡淡說道。
碧玉是翡翠中的一種稀有品級,現在已經被各種商家炒作弄爛。
實際上,真正的碧玉是很少見的,必須達到三個條件,一是翠綠如碧柳,二是晶瑩如冰晶,三是整體顏色無色差無變化。
現在很多商人昧着良心,隨手那個碧色的翡翠就叫碧玉,簡直是開玩笑。
“原來如此,這些石紋原石是綠絲紋。”
“這次是我看走了眼,太迷信於知名礦場、礦洞,忽視了散貨原石的鑑定。”
“呼這次你贏了。”
賀鋼也明白了,面色痛苦的說道。最後他深深舒了口氣,對我點了下頭,起碼此刻他輸給了我,輸的心服口服。
接着他看着張雲和劉新道歉一番。
打定主意不還錢的張雲也不怪他,隨意的擺了擺手。
接着他依然故意挑釁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說道:“張大少莫不是認鑑不服輸”
“老子不服輸你能奈我何”張雲傲然說道,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難道就不怕壞了名聲和口碑嗎”我繼續說道。
“哈,你一個奴工難道還能壞我名聲和口碑不成你就問問這裏誰能相信你”
張雲不屑說道,還故意伸手指了指四周的人。
凡是被他指過的人也都紛紛點頭,或是玩味或是幸災樂禍的看着我。
“原來如此,不過我相信,我還是能收到賬的。”第八書庫 .8shuku.
“既然張大少你這麼牛,那我再借你兩億,就問你可敢鑑”
我忽然微微一笑,看着張雲說道。
這話一說,張雲直接就愣住了。
別說他,就連四周的人也都是一臉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頭霧水。
“這傢伙不會是腦袋秀逗了吧張大少擺明了不會給他還錢,他怎麼還敢借錢”
“不會是深受打擊,腦子壞掉了吧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一定是失心瘋,不然他看着也不像是傻子啊,否則怎麼會說出這樣傻里傻氣的話語。”
衆人訝然陣陣,不可置信的話語此起彼伏。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你既然捨得借,我張雲自然捨得鑑。”
“不過兩億怕是不夠吧,要玩就玩大的,有種借我五億”
衆目睽睽之下張雲自然不會弱了氣場,一番哈哈大笑,然後故作豪邁的看着我說道。
這話一說,一些人都被他的無恥驚到了。
“好啊。”
然而我卻是微微點頭,直接答應了下來。
“瘋了,真是瘋了”
“我就沒見過這麼瘋的人,張雲擺明了不會還錢,他到底圖什麼”
“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他有什麼資格找張雲還錢”
衆人紛紛說道,不可置信的目光再次看向我。
一些人更是滿臉疑惑,顯然猜不透我的想法。
“李大少,能不能借”
張雲看向李寶,指了指宋鴻達。
他話未說完便被李寶擺手打斷,李寶笑道;“說什麼借,我也看這小子不爽。”
“小子,這場宋大師跟你對鑑。我押注兩億,就怕你借給張大少兩億,褲兜裏已經沒鋼鏰了吧”
李寶抱着手看着我說道,神情滿是挑釁。
五億我到是有,再加兩億我卻是不夠的。
“誰說不夠呢這不是三億嗎”
我玩味的抖了抖張大少先前寫給我的欠條。
這話一說,李寶得意的臉色黑了下去。
他當然不想承認這個借條有一分錢的效用,但是張雲本來還在這裏跟我比鬥,剛押注五億。
他又不能直說,說出去不是打張雲的臉嗎
而最是尷尬的便是張雲了,他正趴在桌子上寫欠條,價值五億的欠條。
此刻我用他剛寫的欠條作爲籌碼,若是李寶不承認,那麼顯然我這邊便不會跟他比鬥了。
於是他求助的看向李寶。
“行,這三億欠條就算是吧。”
李寶不滿的擺了擺手,接着眼珠子一轉。
他想明白了,這欠條在我手上或許沒用,但是在他手上可是有大用。
因爲張雲敢不還我的錢,但不敢不還他的錢。
我將五億打入到公共賬戶,李寶打入兩億,而張雲出的則是一張五億的欠條,將其遞給我。
我小心的接過欠條,摺疊好放入懷裏。然後指了指桌子,對已經全神貫注的宋鴻達說道:“請。”
“請”宋鴻達也是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