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沙找到窗口,切石人的力道稍微重了一點,翡翠層上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紋。
“這手法,還得練啊”吳德雲微微搖頭,略有不滿的說道。
我到是笑了笑,玩味的掃了他一眼。
莫名想起他先前所說的投入和產出的關係,這切石人刀法其實還算不錯,算是及格分朝上。
但是在吳德雲和我這樣的人眼中,卻是遠遠不足的。
但是他切石費只有二十,如果以一分錢一分功的原則來算,這傢伙不僅不需要練,還需要退步。
當然,我也就是想想,吳德雲已經全身心的投入,估計早就忘了他先前說的話語。
刷刷,沿着切出的窗口,切石人挑去原石層,很快將原石切割出來。
除了窗口期部位造成了一道裂縫,其他地方都很完美。
“玻璃種,哈哈,竟然真是玻璃種,賺了”
吳德雲顯得激動,還啪了一下手,臉色微微紅潤。
顯然他也是一個有鑑癮的人。
“什麼,玻璃種我的天啊,真是玻璃種”
“快來,這裏有人切出了玻璃種”
“這賣相,好種水啊,起碼價值十萬朝上,誰切的,發達了啊”
隨着吳德雲的激動,有人朝着這邊看來,一看切出的玻璃種翡翠也跟着激動起來。
接着越來越多的人圍擠過來,說着“發達了”“賺大了”之類的話語。
我到是無所謂,目光玩味的看向那個年輕人說道:“你輸了。”
對方臉色難看,在切出玻璃種的那刻,他傲然的神情就陰沉了下去。
“彩頭。”我右手微微彈了彈做着點鈔的動作。
“哼哼,不過是一萬塊罷了,我吳洪是一萬塊也輸不起的人嗎真是沒見過錢的土包子。”
吳洪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然後擺了下手,對小弟說道:“疤眼,把錢給他們。”
叫疤眼的年輕人還真從懷裏掏出了一萬元的鈔票,還故意在手上抖了抖。
頓時車廂裏的人羣都將目光看向他們,有人目光閃爍,有人眯着眼睛。
我無語了,難道這兩個傢伙就不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
而且一萬塊錢,至於這麼現嗎
“還是轉賬吧,手機轉賬。”
在疤眼傲然的將錢單手遞給我的時候,我卻擺了擺手。
這話一說,疤眼有些傻眼,目光看向了吳洪。
“小子,你找茬”吳洪目光一瞪,威脅的看着我說道。
“呵,沒搞錯吧。這都什麼時代了,手機轉賬別說你不知道”
“而且我帶着這一萬塊,很麻煩的好不。”
我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的說道。
難道他們不知道,也沒用過手機轉賬想着,我看向他們的目光都帶着幾分同情。
這裏不是國內,是西嶺國,目前的發展只相當於國內七八十年代。
也就是邊境一些地方的城市,因爲靠近絲國,才相對發達一點。
這種發達不是指經濟的發達,而是日常生活便利的發達。
起碼在桐木鎮那邊,有絲國三大運營商,手機支付也相對普及。
“哼,手機支付的二維碼打開。”16讀書 .16dushu.
吳洪拿出一部手機,還是蘋果的,又故意對着我擺了擺。
我拿出手機,他掃碼支付了一萬元。
彼此的鑑約算是完成了。
不過吳洪顯然是不服氣的,他指了指一邊的疤眼,對我說道:“小子,敢不敢跟我手下鑑上一場。”
“無論是鑑玉還是比鬥,隨你選,彩頭嘛,就定十萬塊。”
說着他還挑釁的挑了挑眉頭,一副激將的模樣。
一聽十萬的彩頭,四周人羣躁動起來。
“這雙方看來鑑上頭了,這是要玩大的啊”
“有沒有人坐莊跟風,咋們也跟着壓一把”
“現在不要壓,先看看局勢,這雙方到底誰更厲害。”
他們議論紛紛,一些人更是激動的左右張望,看誰有興趣坐莊,想要押上一把。
我饒有興趣的打量他們,顯然這裏的人都是鑑客,尤其是那些面色激動的,目光都帶着幾分赤紅。
西嶺國這個國家可以說成也玉石,敗也玉石。
因爲翡翠的出口佔據國內經濟的一半,加上切出好的翡翠往往一刀天堂,越是窮困的人越是難以抵擋這種誘惑。
他們中很多人衣衫都很破舊,甚至還有人打着補丁,但是錢卻不是用在改善生活,而是在鑑玉上。
當然,某種程度上這比所謂的彩票靠譜多了。
起碼在機率上說是的,後者真真假假,完全是羅生門。
而前者起碼看得見摸的着,每年都有人切出絕世好石,一刀天堂,一刀暴富。
每個月都有人切出好貨,一刀富貴,一刀脫貧。
當然這也激起更多人走上鑑玉的道路,甚至一些一刀富貴的還想暴富,從而輸的一乾而盡。
這些我都聽吳德雲說過,這也是西嶺國百姓走不出的魔咒,包括他自己。
吳德雲自己就是一個資深鑑客,好在差點餓死老婆孩子,陡然之間懸崖勒馬。靠着對鑑玉的瞭解,在九號洞子找了份工作,一直混到如今的地位。
算是典型鑑客上岸,浪子回頭金不換的代表。
“這莊我來做吧。”
“買他贏得一賠三,買疤眼贏得一賠二。”
“不過既然坐莊那就不能是鑑玉,必須是比鬥,不然沒有意思。”
吳洪傲然說道,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的小弟。
隨着他的話語,車廂里人羣更加躁動。
“這傢伙這麼自信,說明這個疤眼肯定特別厲害,不然也不敢定出一賠三的賠率。”
“不錯,雖然買疤眼贏只有一賠二,但是穩啊”
“鑑,不能貪。我決定買疤眼。”
他們交頭接耳,傳授和探討着各自的經驗。
“比鬥我同意了,彩頭我也同意了。不過”
“先將錢打到公共賬戶,咋們之間並不熟悉。”
我微微點頭,看着吳洪說道。
“哼,小子,我老實的告訴你。你們絲國有句成語叫財不可露白。”
“但是在我們西嶺國也有一句俗話,叫拳頭上吊金錢,只要權勢錢勢夠強大,無懼一切。”
“而現在,列車進入到旁多省,是我們麻母灣礦場的地方”
吳昊昂首挺胸,神情傲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