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風微笑的看着我說道,他頗有種老年鄭少秋的感覺,半是書生氣半是英氣。
“那可不一定。”
我看着他淡淡說道。
我不喜歡他這種態度,彷彿老師對待學生,又彷彿高高在上的老者,對待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說白了,就是倚老賣老,就差說出什麼“我喫過的鹽比你喫過的飯還要多”這類難受的話語。
“都是絲國人,其實在西嶺國”
吳長風猶豫了一下,接着繼續說道:“真正的高手掌眼,大多都是絲國人,起碼也是絲國移民的子嗣。”
“一是絲國移民更重視教育,二是石師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掌眼,在西嶺國是一個類似於讀書人的職業。”
“我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絲國人,但也算二代後裔。所以對你我有一些親近,想給你一個機會。”
他認真的看着我,話語深沉,乍看上去完全是一副爲我好的模樣。
這讓我心裏冷笑,果然他接着說道:“只要你放棄比鬥,我可以保證你們所有人都可以平安的離開。”
“另外”
他的目光掃過吳德彪等人,頓了下才說道:“他們我也可以對吳淦大人提議,既往不咎。”
隨着他的話語,吳德彪等人一陣微微躁動。
“不行,龍掌眼你千萬不能答應他。吳長風是假仁假義”
“開什麼玩笑,真把我們當白癡嗎說什麼既往不咎,我們不會相信”
“寧願站着生,也不願跪着死。我吳新田今日把話放在這裏”
吳德彪等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一個比一個堅定,一個比一個憤怒。
“九號洞子問題很大,隨着吳淦生病,身體每況愈下,爲了讓兒子吳峯上。位,確實得罪了很多老人的利益。”
“廢話,吳峯能管的了吳德彪他們換了是我,我也打壓老人,不然兒子怎麼上位”
“吳德彪等人是叛徒,叛徒必須死不過他們到是有眼力,抓住了阿煞這跟救命稻草。不過只要這小子輸了,他們必死無疑”
四周人羣議論紛紛,目光在我們身上一陣掃視。
面對吳長風故作好心的話語,和他期待殷切的目光。
在衆人愕然的目光中,我忽然對他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接着往下顛倒,對着地面指了指。
“真是拙劣的反間計,想要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起碼也要做的像樣點。”
“看那裏”
我不屑的看着吳長風說道,然後伸手朝着吳淦身邊指去。
吳長風以及衆人也好奇的隨着我的手指看去,在吳淦身後站着的除了管家還有吳峯。
我手指的對象正是他,吳峯正咬牙切齒,一臉猙獰,目光兇狠惡毒的盯着我。
隨着我的手指和衆人的目光,他到是楞了一下,接着轉換了臉色。
但是依然被吳長風跟衆人看了個真切,頓時吳長風明白了,他嘆了口氣,四周衆人也都明白了。
“原來如此,吳長風的反間計根本無用,吳峯的模樣說明了一切,這小子是個聰明人。”
“吳長風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到是好計謀,可惜吳峯根本不跟他配合。”
衆人紛紛玩味的說道,有些人更是不屑的掃過吳峯。
吳淦之所以要打壓九號洞子吳德彪等老人,還不是爲了這個草包兒子。
如果吳峯真是人中龍鳳,又何須打壓老人,吳淦反而應該將九號洞子完整的勢力交到他手上,從而更上一層樓,發揚光大。
但是吳峯不頂用啊,還沒上位就將吳德彪等老人得罪的不要不要的。
否則吳德彪等人又怎會私通煞姐,幫着我們進行爭洞計劃。
同樣的,若沒有吳德彪等人的幫助和守護,煞姐也不敢進行爭洞,我更不敢出現在這裏。
雖然爭洞是掌眼間的對決,但是這個前提是要活下來直面對方。
從某種意義上講,也正是吳淦父子的所作所爲,讓煞姐抓住了機會,從而纔有今天的事情。
“罷了,鑑三石。”
吳長風嘆了口氣,看着一邊的管事說道。
管事點了點頭,安排下屬進行準備。
“鑑三石是吳長風最拿手的比鬥項目,他選擇這個比鬥項目,這小子基本沒戲了。”
“說的好聽,看似關愛後輩,實際上卻是拼盡全力的整死。嘴上都是關愛,背後都是利益。”
“這是一場天王山之戰,誰也無法馬虎,都要拼盡全力。畢竟失敗者的下場,永遠都是悲慘的。”
衆人感嘆的說道,目光在吳淦等人和我們身上一陣掃視。
尤其是很多洞主都是目光復雜,滿心感慨。
若是吳淦還是壯年,身體沒有得病,又若是吳峯能夠爭氣,又何至於有今天這場風波。
哪怕阿煞在外面混的再好,只要自己內部不亂,九號洞子又如何能走到今天。
今天的事情對很多洞主來說,都是生動鮮明的一課,也讓他們自己檢視自己的所作所爲。
“準備”
很快下屬們將原石扛來,一個長兩米寬一米的木箱,三個下屬喫力的扛着。
隨着管事的話語,衆人沉靜下來,目光聚精會神的看着我們,等待着接下來的龍爭虎鬥。
“開始”管事大聲說道。
嘩啦啦
下屬們將木箱裏的原石傾倒在桌子上,原石如同潮水一般滾動,翻滾着,碰撞着。
“這塊”
“這塊”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在衆人愕然的目光中,我跟吳長風飛速出手,各自掌眼住一枚原石。
同樣的出裂出綠,同樣的麻母灣薄皮水石。
我們的視線也彼此鄭重的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目光裏的鄭重。
接着我朝着空中噴灑水霧,而吳長風則是飛速拿出強光手電筒快速掃過桌上的原石。
一共上百枚原石,他的速度幾乎如同機器掃描一般,節奏上行雲流水。
這讓衆人看的一陣讚歎,紛紛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