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示意荷官將原石拿出來,然後進行切石。
掌眼間一旦出現不同的看法,最後只能用切石來定輸贏。
到不是有人嘴硬,而是彼此都相信自己的眼力和經驗。畢竟掌眼對原石的鑑定,是一生所學的應用。
起碼在切石之前,一旦承認自己看走眼,就好比對自己前半生所學的否定。
在現實生活中,想要扭轉一個人的觀念都是極爲艱難的,更何況是扭轉一個人的一生經歷。
“切石”
“趕緊拿出手,到底他們誰掌眼成功,誰有走了眼。”
“太激動了,這下必然分出勝負”
四周人羣也興奮的說道,切石是鑑玉環節中最吸引人的環節。
不管是輸贏,還是恩怨,都將在切石中得到昇華和最後的一錘定音。
刷
荷官也不糾結,緩慢的將盒子打開,將盒子裏的原石拿出。
這次百分百的露在衆人眼前,原石石紋密集,有如紅藕上的絲漣,層層疊疊,密密麻麻。
“這種石紋很少見啊,當得上剪不斷理還亂。”
“可不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石紋,實在太密集、交錯了。”
“難道這小子又鑑定對了只有不同凡響的原石結構和表徵,才能切出不同凡響的原石。”
望着原石上密密麻麻不同於一般的石紋,一些懂得原石分析和鑑定的洞子掌眼、洞主,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而一邊的吳清遠臉色也陰沉了下去,他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小子,這就是你的鑑定嗎”
“不錯,紅藕香紋玉千秋,玉顆珊珊下月輪。”
“從紋理和石層結構鑑定,我百分百肯定,內裏有冰色月輪玉”
我抱着手傲然點頭,話語堅定自信。
不同於吳清遠已然有了不確定和搖擺,我從頭到尾都相信自己的眼力。
“哼切石吧。”
“看漲不算漲,切漲纔算漲。冰色月輪玉又豈是那麼好出的”
吳清遠冷哼一聲,冷着臉對荷官說道。
衆人彼此對視,彼此都能看到彼此臉上的疑惑。
顯然,他們已經從吳清遠身上看出了一些不確定和搖擺的苗頭。
不過吳清遠有句話他們還是認同的,冰色月輪玉太過於稀少,很少有人真正的研究過這種稀有原石的鑑定。
也正是因爲稀少,哪怕我這般自信,衆人多多少少都是帶有一些疑惑和懷疑的。
咔嚓
荷官拿着切石刀,手舉刀落。
原石四分五裂,翡翠層也隨着被劈開,露出內裏的翡翠玉料。
那是一片冰晶之色,白色的冰糯種凝結在冰色之上,乍看上去的確有幾分冰種飄花翡翠玉料的感覺。
但是凝練的白色過於身後,也蔓延的更加深邃,這顯然跟冰種飄花浮於表面上的冰糯種大不一樣。
“嘶,真真是冰色月輪玉這荷官搞什麼鬼,的竟然靜冰色月輪玉切崩了。”
“我的天啊,他贏了,龍掌眼贏了。他竟然真的在微觀辯石中鑑定出冰色月輪玉。”
“難以置信,太難以置信了。他雙殺了吳清遠”398小說 .398xs.
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是因爲這是冰色月輪玉,極爲少見的好玉。二則是吳清遠輸了,作爲西嶺國百大石師的他,連續兩次被我雙殺。
噗通吳清遠再承受不住,身子一個搖晃一下坐倒在地。
“不可能,我不可能輸。”
“爲什麼,爲什麼在這樣的小地方,會有人將我鑑敗。”
“我不服,不服啊”
他咬牙切齒的叫喚着,有些承受不住這次鑑輸的打擊。
從他成爲百大石師開始,人生走上巔峯。但他已經老了,最後的時光將名聲和頭銜看的太高太重。
故而纔有他每次出場的高傲和囂張,但一切都在被我鑑敗後崩潰。
正如他所言,他不服,不服
“多謝你們送上門的五億,下次還想送錢請聯繫我。”
“我非常歡迎”
我看着吳新水微微一笑,然後擺擺手帶着衆人離開。
“你個廢物,廢物”
“害老子輸錢,老子弄死你”
在我們身後,吳新水終於爆發了。
他瘋狂的攻擊踢打着吳清遠,打的對方慘叫連連。
但是這些已經與我無關,因爲張潔的事情,我已經在麻母灣礦場多待了一天。
人羣注視着我們離開,最後又爆發出更大的議論之聲。
“麻母灣最強石師。”“他起碼也是百大石師的實力”之類的聲音依稀傳來。
上了車直奔火車站而去,我給張潔留下三千元錢,並且幫她買了一張火車票。
“拿着,然後做下一班車回國吧。”
“不要再鑑了,這裏不是天堂,也尋找不到天堂。”
“哪怕你有我的眼力,也賺不到一刀天堂的錢。因爲就連我,在這裏都要投靠這邊的大人物。”
我將東西塞給她,認真的給她說道。
很多國人抱着鑑一把發大財的心思來到西嶺國,他們以爲能一刀天堂,實際上都是假的。
的確鑑玉可以一刀天堂,一刀富貴,但那僅限於國內,僅限於規則秩序相對完整的社會。
而這裏是混亂、血腥、野蠻之地,真要切出絕世好玉,等來絕對不是富貴,而是殺戮
而且她一個女人,雖然長得不咋樣
我搖了搖頭,已經無力吐槽,這女人該有多蠢,纔會跑到西嶺國來謀求富貴。
“謝謝你,龍飛掌眼,你是好人。”
張潔接過我遞給她的鈔票和火車票,感激的看着我說道。
想到你是好人的梗,我有些莞爾,不過也明白她這話顯然不是好人卡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此時火車緩緩近戰,我跟吳德雲,以及木等人踏上了車廂。
外面張潔依然停留在站臺,看着我們。
直到火車緩緩啓動,她忽然跑了幾步,我原本以爲她是感激我們捨不得我們。
但讓我微微訝然的是,她卻是笑着說道:“龍飛掌眼,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
毛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