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注視下,煞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還是看向了我。
她的目光帶着幾分尷尬,還有幾分祈求。
煞姐當然不是白癡,自然能看出我先前的僞裝。她也知道我跟吳天之間的矛盾,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正常人救人都不會將自己搭進去,更何況我已經多次將自己的性命當成彩頭搭進去。
隨着煞姐的話語,衆人紛紛看向了我。
蛇哥一方的下屬,面色期待,他們巴不得我答應。
然後被吳妙言鑑敗,身陷囫圇。
畢竟這也是他們這次的目的,只是這個計劃被我一次次的破解,甚至連大多數俘虜都被營救。
不過好在還剩下一個吳天,一個他們眼中九號洞子的關鍵人物,一個大人物。
煞姐一方的人則是面色憤怒,還帶着幾分恥辱。
尤其是那些被我營救的下屬,更是臉色鐵青。
他們憤怒於蛇哥的逼。迫,恥辱於吳天的卑鄙和下作。
是的,這一刻衆人都看不起吳天,作爲一個老大,竟然是這樣的人。
救,還是不救。
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比較麻煩的選擇。
理論上放棄吳天,讓他死纔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救出他,便是救出一個敵人。而且是一個對我滿心怨恨,一心要跟我做對的敵人。
但是不救他,便會得罪煞姐。
畢竟煞姐已經說的這般直白,而且還是第一次對我有所祈求。
在衆人的注視下,我最終還是對煞姐點了點頭。
這個決定不得不做,相比於吳天對我的怨恨,煞姐纔是九號洞子的老大,起碼在短時間內我依然要依靠她。
而且經過這次的事情,吳天在衆人心目中的地位和名聲都會大打折扣。
起碼在短時間裏,他不能再對我形成威脅。
“真是太爲難龍掌眼了,他已經這般疲憊,而且頭疼,依然要救兄弟”
“幸好咋們洞子出了個龍掌眼,不然這次虧大了。”
“可不是,好幾十個兄弟呢,絕對要傷筋動骨。”
看着我朝着桌子那邊走去,下屬們佩服的看着我,一陣激動。
“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蛇哥冷冽的看着我,齜牙咧嘴。
他真怕我一走了之,不然今天的佈局可就成了一個笑話。
幸好,蛇哥掃了吳天一眼,多多少少也看出吳天跟我之間的矛盾。
同時心裏也慶幸,吳天的身份地位還算高,也很貪生怕死。
我掃了他一眼,沒有理睬他。
蛇哥這樣的小人,跟何大年差不多,雖然更殘忍,但沒有何大年會僞裝。
本質上,兩人都是欺軟怕硬,貪生怕死的性格。
對待弱者,可以一個比一個兇狠,一個比一個殘忍,可以隨意的將他人生命收割。
但是對待強者,則就會傻眼,憤怒,不甘,又無可奈何,連敢戰之心都沒有。
“點石成金” .qidian.
“小子,先前我犯下幾個錯誤。當然也是以爲你與衆不同,竟然在爭石和微觀鑑玉上都是長處。”
吳妙言盯着我傲然說道。
話語中半是對我的讚歎,但更多還是對他自己的自信。
我淡漠的笑了笑,指着桌子道;“請。”
“哼,請”
或許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連跟他說客套話的機會都沒給。
吳妙言不爽的冷哼一聲。
這時管事帶着兩個下屬將原石放在桌子上,隨着管事一聲“開始”。
兩個下屬將蛇皮袋裏的原石抖動到桌子上,原石翻滾着、碰撞着散落在桌子上。
刷,刷。
幾乎同一時間,我跟吳妙言齊齊拿出工具。
吳妙言打開了強光手電筒,而我則是拿着香水噴灑壺,飛速在空中噴灑起水霧。
“又是這一招,該死,我記得上次他就是用這樣的方式鑑定原石”
“每個掌眼都有自己的拿手絕技,但是我到今天依然搞不懂,朝着原石噴灑水霧,算哪門子的鑑定方法”
“吳妙言大師一定要謹慎啊,這小子能通過水霧鑑定原石”
蛇哥的下屬們激動的大聲喊道,沒有人是傻子,同樣的招數第一遍有用,第二遍大家都會有所防備。
不過防備又如何,根本就沒用。
我的噴灑水霧鑑石法,本質上跟強光鑑石法一樣,都只是一種用於原石鑑定的方法。
就像很多掌眼都有自己的拿手絕活,即便知道又能如何除非強行要求對方放棄拿手絕活。
但是那還是比鬥嗎那是碾壓狀態下的強行改變規則。
“是龍掌眼專屬的鑑定方法,龍掌眼這下拼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鑑定方法的原理,但是顯然很耗費精氣神,龍掌眼也無法做到連續兩次使用這種方式。”
“哎,龍掌眼太值得我們佩服了。在這樣的狀態下,依然爲了救吳天拼盡全力”
煞姐一方的下屬則滿是感動的看着我。
吳妙言顯然也被我陡然噴灑水霧的行爲弄的有些發愣,不過也就一兩秒的時間,很快就恢復過來。
他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審視原石,接着一一拍打。
在這個過程中,他都是領先於我的。
這也讓蛇哥下屬們放下了擔憂,變得興奮起來。
任何比鬥,都講究一個節奏,一個領先的節奏往往便能鎖定勝局,點石成金自然也不例外。
直到吳妙言拍打到第六顆原石,我才第一次出手,對大範圍檢視下的原石進行詳細鑑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因爲我跟吳妙言拍打原石的節奏都很快,我也一直沒能將他領先的差距拉近。
這讓煞姐一方的下屬,臉色越來越鄭重,神情越來越緊張。
因爲越是領先,越能多鑑定原石,越能搶先拿到好的原石。
這也是鑑玉上,領先的掌眼,往往贏家通喫的原因。
“這枚”
在衆人聚精會神的關注中,吳妙言抓住了一枚原石,快速放在自己身前。
同時,管事也在一瞬間掐動秒錶,大聲說道:“還有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