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都帶齊了嗎”
“嗯。”
時清歡點點頭,把東西都拿出來,又去看楮墨。楮墨皺着眉,把隨手的袋子往桌上一扔。
時清歡無法,只得拿起袋子,將裏面的東西拿出來,和她的一起,遞給辦事員。
“給。”
那人接過,不由擡頭看了看他們,一臉震驚加疑惑。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能怪人用這種眼神看他們,哪裏有人剛結婚沒多少天,這就又來離婚的
在看看眼前這一對,男的、女的,長的都跟明星似的,多般配的一對兒啊,怎麼不好好過日子,要鬧離婚
“咳。”
那人清了清嗓子,“你們都想好了嗎”
“嘁。”楮墨哂笑,睨着他,“辦你的事。”
難道現在,他的事,什麼人都能管了
時清歡瞪了他一眼,“你態度好點。”
下意識的,楮墨就閉上了嘴。
時清歡再去看那人,“不好意思,他脾氣不好”
“”那辦事員是徹底呆住了。
這叫什麼事他公事公辦的問了一句,被嗆了,這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對男女。男的一臉不痛快的樣子,明顯是不想離婚啊。而且,這女的吆喝了一句,男的立即就不敢吭聲了。
顯然的,這男的,還是個老婆奴。
這麼樣一對,怎麼就鬧離婚了
那辦事員把資料收一收,表格往他們面前一放,“簽字吧。”
“嗯。”
時清歡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回頭一看楮墨,坐在那裏,跟大爺似的,一動不動。皺眉,催他,“快點,簽字了。”
“”
楮墨吐了口氣,深深看了眼時清歡,拿起筆,在男方那一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楮墨
兩個字寫的遒勁有力,一如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
時清歡看着,不由皺眉他們終究是離婚了,一切,塵埃落定。
從結婚到離婚,感覺好像做了一場夢。快的,好像不曾發生過。
“二位稍等。”
辦事員接過表格,拿着資料進去了。
時清歡坐在那裏等,楮墨微微側着身子,就那麼肆無忌憚的看着她。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看了手心,便是越攥越緊
辦事員很快回來了,手上拿了兩個本子,紅豔豔的煙色,看着好像多喜慶似的。
“給”
辦事員看了眼楮墨,這男人好看是好看,可是兇巴巴的。辦事員頓了頓,把兩個本子都遞給了時清歡,“可以了,收好。”
“謝謝。”
時清歡接過,取走自己的那本,放進包裏,然後把楮墨的那本遞給他,“給,你的拿好。”
楮墨皺着眉,隨手接過,往口袋裏胡亂一塞。
時清歡站了起來,也沒跟楮墨說話,轉身就往外走。
偏偏楮墨跟在她身後,“清歡。”
“”
時清歡微怔,回頭看着他,“嗯有事嗎”
楮墨濃眉緊鎖,喉結滾了滾,“我看你沒有開車來,我送你回去。”
他用的是陳述句,帶了點命令的口吻,似乎並不能讓時清歡拒絕。
說完,扭頭繼續往前走,再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楮墨怔在原地,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難以形容。剛纔,清歡對他說謝謝了他們之間,竟然客氣生疏成這樣可是,他能怪誰這一次,是他放手的
放她離開,好像一塊肉,活生生的從他身上摘除了
鮮血淋漓,痛的他失去了知覺。
門外,時清歡攔了出租車。
一上車,時清歡所有的情緒就都繃不住了。她驀地擡起手,捂住眼睛。
眼底的潮溼,洶涌而來
從此,她和那個男人的愛恨糾纏,就此,就都結束了
腦子裏,不由想起,第一次和楮墨在天上人間見面的情形一直到現在
淚水,終於是肆虐在她的臉龐。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着她,“姑娘,你去哪兒啊哎喲,這是遇上什麼傷心事了嗎
司機師傅拿起一盒紙巾遞給她,“給,快擦擦。姑娘,人活着,哪有不遇上難事兒的啊,要想的開啊,生活總是要繼續下去的。”
“謝謝。”
時清歡接過紙巾,捂着臉頰。
“哎”
司機師傅感慨着,“姑娘,不知道你遇上什麼事了,不過,你還這麼年輕,沒有什麼不能從頭再來的。”
時清歡點點頭,深吸口氣,“我知道,謝謝您。”
“嘿嘿。”司機師傅笑笑,“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哦。”時清歡吸了吸鼻子,“去恆陽。”
“哎,好。”
時清歡咬住嘴巴,剋制住眼淚。不能哭,從此以後,她都不能再哭了哭能解決什麼問題在這世上,她已經是無依無靠,她不能軟弱。
時清歡輕撫着小腹,畢竟,這裏面,還有一個,要依靠她的。
水清華庭。
姚啓悅皺着眉,擡頭看容曜,“把門開開啊”
容曜爲難,“姚小姐,這沒有墨少的吩咐”
“嘖”
姚啓悅着急了,“你還要等他吩咐啊上次他在裏面,就把胳膊給砸骨裂了,這還沒好呢,這又把自己關裏面了你就不擔心”
容曜皺眉,“姚小姐,隨墨少吧,他心裏難受。”
姚啓悅不懂,“他到底怎麼了和時清歡的事情不順”
容曜沉默,算是不順吧。不過,恐怕也順不了了。這一次,和外力阻止他們不一樣。
姚啓悅還是不懂,蹙眉道。
“這是什麼稀奇的事嗎他和時清歡不是一直都不順嗎他也沒這樣頹廢啊他不是說了嗎這輩子,他都不會和時清歡分開,而且我答應退婚了,我父母那邊,我來解決,爺爺那邊,慢慢來啊,一個大男人,這麼頹廢做什麼”
驀地,姚啓悅耳朵貼到了門上。
細細聽着,不由皺眉,“壞了容曜,裏面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了他會不會把自己給弄死了”
“啊”容曜驚慌,這位姚小姐,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姚啓悅急了,“你不幫忙是不是好,我找錘子來,把這門給砸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