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虎教在京郊附近以蔓延的姿態斬頭露角,徐尚青不光打探出他們的窩點,同時還截獲一名線人。

    可惜的是這名線人只交代出秋霜的行蹤,就服毒身亡。

    而這個窩點隨之被棄,天虎教徒行蹤不明,徐尚青只能耐着性子繼續再查。

    白擎夜又問起朝中可曾順利,徐尚青支吾半晌最後道:“昨日嶽侍郎當面頂撞太后,讓太后心生不悅。

    不過這件事在蘇郡王和秦大人協調下最終圓滿解決。

    呃,具體經過等後日王爺上朝,便知道了。

    整體來說,一切還算平穩,”見狀,白擎夜猜出他不在這幾日,朝堂表面太平,實則並不安穩。

    蘇太后的籠權之旅並不順暢,這是必然,他最初做攝政王時同樣經歷了這個過程。

    朝堂風雲一直不太平,即便是他行事決斷也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若稍稍不慎,很容易遭遇彈劾。

    這個道理恆古不變。

    嶽侍郎是嶽東亭的父親,如今父子二人權勢朝野春風得意,難免嶽南山會趾高氣昂。

    不過這也是對蘇太后的考驗,日後即便沒有嶽侍郎,也會有其他人出手,要學會變通。

    白擎夜早就想到過這個問題,但嶽東亭是憑藉實力獲取功名,若因此埋沒人才是大周的損失,他不落忍。

    畢竟大周國多一位傑出才子,便多出一份保家護國的堅盾力量。

    徐尚青和白擎夜說完正事準備起身告辭,不料白擎夜將他喊住,問道:“最近令妹情況如何”

    徐尚青連忙答道:“婉瑩這陣子已經正常飲食起居,只是情緒略顯萎靡,並不礙事。”

    “那就好,相信假以時日,令妹定能從陰霾中脫塵而出。”

    只要一個人肯正常進食正常生活,就沒有生命危險,心情的陰霾只能靠時間療傷。

    “勞王爺惦念,我也相信婉瑩終會撥得雲開見月明。”

    夜色漸濃,白擎夜簡單沐浴後回到臥房。

    外出幾日夜裏睡得並不安穩,心裏總覺不踏實,不過這份不安隨着回府見到葉宸之後,便消散不少。

    即便葉宸躺在身邊沒動靜,也讓他的心境逐漸平穩,很快進入夢鄉。

    第二日一早,下人來稟花音音和花智賢前來拜見。

    此時白擎夜早膳正用到一半,便直接讓人將他們領入偏廳。

    “一起坐下喫。”

    花音音連連擺手:“不用了白大哥,我們二人已經喫過了。”

    “哦

    居然起得這麼早,可是夜裏換了地方沒有睡好”

    “沒有,鶴鳴齋每一間屋子都很舒適,比起我們花家寨好太多。”

    花音音解釋道,“我過來是想看看你媳婦,不過沒想到你還沒喫完早膳。”

    今日白擎夜比平時要起晚了一些,大概昨夜睡得極好的緣故。

    此時花音音手中拿了一個怪異的物件,像極了幼童玩耍的撥浪鼓,但鼓面卻不是光圓的。

    是用獸類皮毛縫製錯落的多面體,造型詭異,兩端垂釣着各一個銅鈴,金澄澄的光有些晃眼。

    白擎夜望了一眼,直接站起身往外走:“好,我這就帶你去看宸兒。”

    在一旁正侍奉的石鎖頓住,“爺,您剛說要再喝一碗小米粥,這剛給您撞上,到底喝還是不喝了”

    白擎夜頭也未回:“先放着,等我回來。”

    “”白擎夜領着二人來到臥房,花音音孤身進入內室,另二人在外屋等候。

    室內不時傳出清脆的鈴鐺聲,過了有一小會兒,花音音從屋內走出來,額面上稍稍帶了些凝重。

    白擎夜上前一步問道:“到底如何”

    “我搖過晃混鈴了,卻是中了巫術無疑,不過我還得在你府內各處查看一番,纔好對症下藥。”

    “好,我帶你去。”

    白擎夜並未讓人代勞,而是親自領着花音音在王府四處走動。

    花音音查看得很仔細,沒有放過一處可疑,最終步伐在鶴鳴齋外面停了下來。

    她望着鶴鳴齋對面那兩隻仙鶴居住的巢穴,再次晃動手中的晃混鈴,“叮叮叮”聲音越來越大。

    兩隻鈴鐺就像歡快舞蹈,發出音脆而詭異的聲響。

    “停”

    花音音一聲呵斥,雙眼冒出一道精光,接着手中那隻晃混鈴戛然而止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了。”

    她緩緩踏入仙鶴洞穴洞口,繼續往裏面走去。

    兩隻正在休息的仙鶴受到驚嚇,撲棱撲棱拍動着翅膀,漆黑的眼珠緊張盯着花音音。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

    花音音柔聲說着,一邊繼續往前走。

    說來也怪,她說完之後兩隻仙鶴居然真得安穩下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花音音一直走到雌仙鶴身邊,緩緩彎下腰去,輕輕撫摸着它的羽毛。

    “你是不是這段時間身體也不舒服”

    她的聲音很低很柔,也很親切,不知仙鶴能不能聽懂,只是滴溜溜望着她。

    白擎夜等人站在洞口,不過去驚動這一切。

    跟在白擎夜身旁負責飼養仙鶴的下人小聲道:“回王爺,事實確實如此,這些日子這隻雌鶴一直無精打采就像病了一樣,無論怎麼養都不好。”

    負責飼養仙鶴的下人做了幾十年,一直做着這份工,可以說對仙鶴的起居生活了如指掌。

    有時仙鶴病了,他憑藉經驗也能治個八九,可現在卻束手無策,說明仙鶴這病來得邪門。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王妃昏倒後,因爲雌仙鶴症狀不是很明顯,王爺又在爲王妃奔波忙碌,我便沒有稟報。

    想着,等過幾日仙鶴會不會自行好轉。”

    飼養人解釋道。

    白擎夜點點頭,目不轉睛繼續望着花音音。

    花音音同仙鶴們聊了一會兒,便緩緩在雌仙鶴後背撫摸,從上而下,一下又一下。

    忽然,她在仙鶴翅膀下方處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翻開仙鶴厚重的羽毛一看,這裏用紅繩栓了一個紅色小錦袋。

    錦袋中央繡着一個福字,看樣子像個平安符。

    花音音把錦袋的繫帶抽開,把裏面的東西倒在掌心,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赫然出現。

    這是一個用烏木雕刻的小人兒,背面寫着葉宸的名字,而在小人心口處,赫然刻着一把小尖刀。

    尖刀刀刃正衝小人兒心口。

    “就是它了”

    花音音站起身來,衝白擎夜道:“這就是導致你媳婦兒昏倒的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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