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家有麥克風,能不能唱歌啊?”
大部分工人兄弟都是第一次進西餐廳,也挺好奇周圍的一切,東看看,西摸摸,正好形成了我想要的效果,芸芸衆生相一覽無遺。
或許是經過了於兒的教導,他們從進屋開始就一直使喚服務員,而且是輪流使喚,這個西餐廳的服務員一共就七八個,沒過二十分鐘呢,服務員就都累的半死不活。
客人也快走光了。
還有不少人直接隨地吐痰,亂彈菸灰,本來挺有情調的大廳瞬時間變得烏煙瘴氣。
“不行……”
小葉臉上怒氣越來越濃。
我打量了一眼周圍。
也不怪他們生氣,現在客人走的能剩下百分之十就不錯了,估計還能忍住自己內心反感而留下的,就是王公子那些鐵桿朋友了,當然了,就算是剩下的這幫人估計也快堅持不住了,有好幾個已經蠢蠢欲動的想要站起來了,只是迫於面子還在忍而已。
“今天打五折啊,開業大酬賓。”
“估計小八搞這麼一個活動,就是爲了攬客,如果我們不整這一手的話,今天他的西餐廳得人滿爲患,結果我們這麼一弄,哪裏還會有客人進來了?”
於兒嘿嘿笑着。
我已經看到了好幾撥客人都已經走進來了,結果看到這麼多工人兄弟造成一片狼藉的時候,就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了,每走一撥客人,小葉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最後,他應該是忍不住了,掏出了手機不知道是在跟誰打電話。
也就在他掛斷電話的時候。
門外走進來了十多個社會小青年,每個人手裏都拎着鎬把子。
看到弟兄們來了,小葉終於是牛起來了,直接衝着這幫工人們喊叫:“草泥馬,你們是幹啥的啊?全都給我滾出去,自己睜大眼睛看看,這是西餐廳,也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啊?!”
我使了個眼神。
於兒直接一個玻璃杯就扔了過去,正好砸在了小葉的腦門上,同時嘴裏罵着:“幹啥啊?能不能讓人喫個消停點的飯了?喊啥呢在這?”
小葉都被砸懵了。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衝着于思洋罵道:“小B崽子,我是不是給你點臉了?真想跟我八哥拼一下子啊?”
“八哥?”
“我就認識個鸚鵡!”
於兒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我假惺惺的站了起來,攔在了於兒的身前,笑嘻嘻的說:“別這麼衝動,畢竟大家都是過來開心的,也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沒必要碼擂。”
說完了,我又對那幫工人笑道:“哥幾個,我提醒你們一下,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如果有人要打你們的話,完全可以告官啊,甚至可以現在給消費者協會打電話,說是這家餐廳歧視農民工,我現在聯繫省報的記者,估計明天咱們就能新聞見了。”
小葉終於忍不住了,問我:“劉陽,你到底要幹啥?”
傻子現在都能看明白了,這羣農民工是我找來的。
小八更是會受到全郡人民的口誅筆伐。
“管誰叫劉陽呢?”
“咱倆級別對等不啊?你得管我叫哥,明白麼?還有,跟我說話的時候語氣注意點,我這個兄弟脾氣不好,他揍你的話,我可攔不住!”
我冷笑一聲,走到了小葉的面前,推搡了他一把。
小葉剛想動手。
我直接往後退了一步,衝着於兒喊:“兄弟,趕緊錄像,待會咱倆去防禦所告官,就說這幫流氓不僅欺詐消費者,瞧不起農民工,還要打人!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王法了?”
在攝像頭面前,我就跟要哭出來了一樣,把不少服務員都給逗樂了。
今天我的目的絕不是碼擂。
而是滾刀。
誰能滾到最後,那誰就是真正的贏家,反正我臉皮夠厚,也不在乎這些,但是小八就不一樣了,常年跟王公子在一起的生活讓他養成了無與倫比的優越感。
如果今天我倆的身份對換,他絕對想不出這麼陰損的招數,就算是想到了,也不會去做。
這也許,就是我這個野路子,和他這種正牌聯隊的差距所在。
這麼多年我看電視啥都沒學會,但都知道一個道理,正牌聯隊……一般都幹不過野路子。
“錄像?老子還能讓你唬住了?”
小葉就要往前湊。
這小子我拿捏的最準,根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他不可能沒聽說過於思洋的名號,畢竟是城南第一打手,所以他也就是敢嘴上罵兩句,實際上一步都沒往前上。
“哥們,你在這喊啥呢?”
“用嘴炮打倒我?你是語言炮子啊?”
于思洋伸了個懶腰,隨便對着空氣出了兩拳,就把小葉嚇的渾身一哆嗦,不由得哈哈大笑:“沒事哥們,我不打你,你不用害怕,我這雙拳頭就打人,不打籃子……”
“哈哈哈哈……”
“拿刀不敢砍,就會瞎幾把喊……”
那些民工兄弟也鬨堂大笑。
真說換了一個稍微有血性的,現在就算是明知道捱揍也得上,但小葉偏偏就是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一直攥着刀在原地不動彈。
他是真哆嗦于思洋。
金牙旭那一戰,真正出了名的其實還是于思洋,別看他手底下人不多,但自己的功夫是真好,不管誰見了都指定打怵。
相比較堯子,雖然也出了名,但大多也就是跟于思洋在一個水平線上罷了,之所以現在火成了這樣還是因爲後來自己的努力,他要賬行業乾的實在是風生水起,基本上就沒有他收不回來的賬,久而久之,想不出名都難,現在也成爲了我們這個小團隊當中最火的存在了。
“操,你們到底啥意思?”
小葉回頭看了一眼。
剛纔小八出去送領導了,這會並不在店裏,所以他也不知道該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