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我跟丁小虎混熟了,但管他借錢,他還真不一定能借我。

    正當丁小虎都不知道要說啥了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停在了我的面前,下來一個白襯衫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走到我們跟前,問:“誰要租地方?”

    “我。”

    丁小虎先走了上去。

    當看到丁小虎的時候,中年明顯錯愕了一下,然後立即驚叫“你是小虎啊?”

    “恩。”

    丁小虎點點頭。

    看樣子是和這個中年人認識,我不由得多看這個中年男人一眼,在老城區有資格稱呼丁小虎名字的,肯定都是上層社會的人,非富即貴的那種。

    “既然是你租,那一切就都好說了,老毛已經把價格啥的都告訴我了,十五萬是不?”

    中年人晃了晃手裏的鑰匙。

    丁小虎也說:“恩,今天我們就是過來看看的,如果還算可以的話,直接就可以交錢。”

    中年將鐵門打開,朝着我們擺擺手說:“那走吧。”

    跟着他走了進去,丁小虎一直在和他聊天,我和堯子又插不進去嘴,只能是左顧右盼的看着,想知道這裏跟我們小時候到底有啥區別。

    等看了好幾圈以後,丁小虎才問我:“滿意不?”

    “當然滿意!”

    我點點腦袋。

    別說是滿意了,這麼好的地方哪怕是中年現在反悔,我加錢都得拿下來,畢竟如果不是丁小虎的面子,就算我出到四十萬都不一定能租下來,這個毛紡廠處於廢棄的地方,根本不對外出租。

    “我看也不錯。”

    堯子都點點頭,還挺不容易,也足夠證明這裏的優秀。

    我搓着手看向丁小虎憨笑:“那就整吧.……

    “你可想好了,別因爲我的原因就隨便改主意,到時候出現了什麼問題,我可不負責任。”

    丁小虎嚥了口唾沫,認真的說。

    我撓了撓腦袋,從兜裏面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旋即說:“放心吧,哥,不管是賠是賺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絕對沒有一點關係,地方也是我自己選的。”

    “那就行。”

    丁小虎接過了銀行卡,然後朝着背頭中年笑了笑說:“咱倆找地方把合同簽完。”

    眼看着他倆上了那輛奔馳商務,我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了,咋說現在我也是有自己產業的人了,再也不是社會上的大茬子,走出去完全可以說自己是小老闆了。

    多長時間了,我一直想脫離?管事大佬這個稱號,但一直做不到。

    一直到了現在,雖然走出去外面別人還是會拿‘浮萍仔’的眼光來看我,但至少情況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起碼誰都知道我不光靠撈偏們兒來賺錢了,早晚有洗白的一天。

    堯子看我激動的樣子,笑呵呵的說:“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一天是咋想的。”

    “咋的了?”

    我回頭問。

    堯子無奈的聳聳肩,旋即說:“你說金牙旭、老滿、白大滿貫那種老茬子洗白自己,我能理解,畢竟他們歲數大了,也不願意混了,都消停在家賺錢,你說你一個初出茅廬的下山虎,爲啥這麼着急的在白道上生存?你就真這麼害怕被抓起來?好像不是你性格吧?”

    “呵呵…..…”

    我搖了搖頭:“如果我說,我從未有一天想過要撈偏們兒,你信不?”

    堯子沉吟了片刻,還是看着我,點點頭:“我信,陽兒子,別人不瞭解你,我卻是最瞭解你的,從小你就不願意惹事,我們走過的這一路,也從未有過一次是你主動說要鏟了誰,都是事趕事把你逼到了一定地步上的。”

    “這就是我想洗白自己的原因。”

    我無奈的說:“我不想當一個?管事大佬,我感覺那樣,一點都不威風。”

    堯子也看着我,撇撇嘴不信的說:“陽兒子,說實話在你最興奮的時候我不該懟你,但我真得說一句,洗白哪裏是那麼容易的?整個旗洲真正做到了洗白自己的,也不過只有一個肆哥罷了,就連白大滿貫都沒說讓自己徹底的活躍在上層社會當中,你又憑什麼?”

    我剛想反駁幾句,他就又說:“況且你想洗白,咱們的敵人會同意?你忘了二林子?別的不說,如果你現在脫離了咱們的隊伍,你信不信明天就得被幹死,就連誰是兇手你都不知道?”

    他調門不高,但卻讓我啞口無言。

    堯子說的有道理。

    “想要退出,就得先達到一個無人能匹敵的高度,你明白麼……

    堯子笑呵呵的說:“就好像是當初的肆哥,在整個峪水都稱王稱霸,哪怕是如今退隱江湖了,照樣沒人敢招惹,強如白大滿貫也不過就是敢跟他叫板而已,也沒說真刀真栓子的跟他幹。”

    聽着他的話,我也陷入了沉思當中。

    一直以來我想的都是擺脫這種身份,卻從未想過如何擺脫。

    正聊着呢,就看到於兒走了進來,但跟以往的活力十足不太一樣,他過來的時候愁眉苦臉的,好像是遇見了啥麻煩事一般。

    “咋的了,一臉苦瓜樣,來事兒了?”

    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堯子也像模像樣的安慰着:“別太難過,一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的,挺挺就過去了。”

    “滾犢子!”

    於兒罵了一句。

    我倆訕訕一笑,都等着於兒接下來說啥,看到他這幅表情的時候可不多,於兒這人啥都跟我一樣,但就一點不同,而且完全是兩個極端,總體來說我性格比較內向,但這犢子嘴貧的程度絕對不亞於堯子,甚至還要略勝一籌。

    “我剛纔去幹啥了,你倆知道不?”

    於兒擡頭問。

    我心裏一下就明白咋回事了,估計是找那幫養大車的時候遇見麻煩了,堯子應該也意識到了什麼,旋即問:“咋回事?你詳細說說,是不是捱揍了?”

    “捱揍倒是沒有,他們也打不過我。”

    於兒擺了擺手:“就是那幫養大車的有點欺負人,光是定金就要三十萬,明擺着玩我。”

    我搓了搓鼻樑問:“正常是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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