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面對栓子火都不曾低頭的男孩,提起來文靜眼眶卻紅了。

    “哥……”

    沈佳樂猛然擡起頭,說:“我想請個假,回旗洲。”

    “你要幹啥?”

    我不由得一陣心疼。

    沈佳樂與其餘兄弟不同,他是我看着成長起來的,別看我倆年齡沒差幾歲,但他就好像是我自己家的孩子一樣,我對他的期望也是最大的。

    “我想去參加文靜的婚禮。”

    沈佳樂嘆了口氣,說:“我見過她所有的樣子,卻唯獨沒見過她穿婚紗的時候,我相信一定很美。”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知道……

    在這一瞬間,這個從來不對生活低頭的少年動情了,他這次是真的慫了。

    “她什麼時候結婚?”

    我問了一句。

    沈佳樂微眯雙眼,說:“二十八。”

    “行,到時候咱們一起回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正好快過年了,大年三十我得回去陪陪父母。”

    其實這段時間閒下來的時候,我早就思索着要不要回旗洲了,畢竟距離過年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必須要回家看看父母,說起來挺長時間沒看到他倆了,以前沒錢的時候,總想着出去賺大錢,回來孝敬老人。

    可我現在真的不缺錢了,卻只能通過打錢的方式表達愛意,有時候想去看父母一眼都是奢求。

    我用力的點點頭,旋即問:“那些暫且不提,小濤、吳強和浩哥咋樣了?”

    陳蔓笑道:“早就出來了,我給莊前打了個電話,他答應最多隻能參與到這種程度,可以給你兄弟們保出來,至於別的……他是真幫不上忙,也真得罪不起孟崢與馬克。”

    我抿了抿嘴。

    這種結果已經不錯了,至少在我看來,現在莊前都能給我們保釋人,絕對算是真朋友。

    畢竟暗炎公司的高層都和郡裏的大拿們稱兄道弟,莊前現在向着我們說話,完全是拿自己的前途做賭注,這更讓我感動,心中暗暗發誓如果以後真能崛起,肯定忘不了他。

    “呼……”

    我點燃了一根菸。

    從睜開眼睛開始,我就一直在思考以後到底要怎麼發展。

    大磊子坐在了牀邊,說:“對了,如果你沒事了的話,就趕緊給堯子打個電話吧,他知道你們在這邊的事情以後,就跟瘋了一樣要過來,如果不是二哥在那邊死命攔着,估計他已經拿栓子去找孟崢拼命了。”

    “哎……”

    我無奈的苦笑兩聲。

    就在我剛拿出手機的時候,忽然發現大磊子神情有些不自然,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倆咋說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基本的默契還有,有時候他一個眼神,我就能明白他是啥意思。

    “怎麼了?”

    我歪着腦袋,問:“你是不是還有啥事沒說?”

    大磊子聳了聳肩膀,說:“陽哥,我做了件事,不知道對不對……”

    “啥事,你直接說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難道咱倆還有啥客氣的地方啊?”

    大磊子喝了口水,難爲情的說:“你到了醫院以後,黑猴兒給我打過電話。”

    我一下子坐起來,趕緊問:“之後呢?”

    我敢肯定,黑猴兒察覺出什麼了。

    別看我們是一起出來的,但黑猴兒與大磊子關係一直不算太好,可能因爲大磊子做人圓滑,經常搞左右逢源那一套,所以他和於兒有點瞧不起他,只是因爲大家都在一起玩,所以保持着不翻臉的程度。

    直到後來黑猴兒幫大磊子的叔叔拆遷,倆人關係纔算是稍微好了一點,但絕對達不到我們這種推心置腹的程度,所以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他肯定不可能給大磊子打電話,哪怕沒人說,我都能猜到他肯定是問我的事情。

    從我和黑猴兒視頻的時候,馬克的態度就能看出來我被欺負了。

    如果知道我被欺負了,他肯定得急,楚亭離旗都太遠了,就算他知道了也於事無補,所以我真不準備告訴他這邊的事情。

    沒想到,大磊子直接說:“他問我,你是不是被欺負了,我說也不算欺負,就是情況不太好,然後他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不說,他就跟我急眼了。”

    “你就告訴他了?”

    我挑了挑眉。

    大磊子點點頭,說:“恩,我說了……”

    “..你趕緊打電話,告訴他我沒事。”

    我擺了擺手。

    結果話音剛落,大磊子就面露難色的說:“晚了,黑猴兒已經過來了。”

    與此同時。

    病房的門再度被推開,出現了一道我無比熟悉的身影,差不多一米六出頭的身高,長得乾巴瘦,但無論是刀削的臉龐還是冷漠的氣場,都讓他渾身上下釋放出堅毅的氣息。

    “黑猴兒?!”

    我一下從病牀上蹦起來。

    黑猴兒趕緊拽住了我的胳膊,輕聲說:“別動彈,你身上還有傷。”

    “我已經沒事了,你說你過來幹啥?我這邊真用不上你們!”

    我有些急了。

    雖然黑猴兒告訴我現在自己已經解除懸輯身份了,但真實情況誰都不瞭解,萬一他現在還是在逃狀態,貿然回來的話肯定容易出事。

    要知道,全大陸那麼大,他從旗洲跑到楚亭,再加上楚亭本地官家如果能刻意庇護,那肯定是抓不到,可他回到旗北地區就不一樣了,我敢肯定黑猴兒的大名肯定,已經被三洲的公防深深印在腦海當中了,畢竟他當年也是旗洲站在頂端的?管事大佬。

    “沒事了?”

    黑猴兒輕戳了我一下我的腦袋。

    可能因爲傷口還沒癒合的原因,我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捂着腦袋就要罵娘。

    黑猴兒這才輕笑道:“這叫沒事了?昏迷兩天,一切被打回原形的委屈,怎麼可能就這樣被沒事兩個字蓋過去?”

    “不是……”

    我想要解釋。

    結果黑猴兒擺了擺手,低聲說:“聽好,我從楚亭跑到旗都,足足四千多裏地,不是爲了聽你一句沒事了,我回來的目的就是告訴旗都這幫籃子,我大哥是劉陽,誰要欺負我大哥,那肯定不好使!咱家不是沒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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