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送到了房子後,魏小朝就走了。

    進了屋,一股睏意襲來。

    一天一宿沒睡覺的我再也堅持不住,倒在牀上就熟睡過去了,一直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有點黑,羅永生穿着一個黑色的背心靠在沙發上,應該是剛鍛鍊完身體,身上大汗淋漓。

    “醒了?”

    羅永生輕笑一聲,遞給我一瓶酸奶。

    我揉了揉眼睛,說:“羅哥,我睡多長時間了?”

    “七八個小時了。”

    羅永生坐在沙發上,說:“兄弟,你是不是做噩夢了,睡覺的時候一會說什麼別殺我,一會說什麼別過來,反正給我都緊張的夠嗆。”

    “呵呵……”

    我無奈的苦笑一聲。

    我都不知道自己夢到什麼了,反正就是很亂,而且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汗,感覺精疲力竭,一點放鬆的感覺都沒有,可能也是最近壓力太大了,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敢和暗炎開乾的,那些老江湖都沒這個膽量與實力,更何況我一個二十來歲的孩子?

    “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實際上暗炎沒多恐怖。”

    羅永生點燃一根菸,說:“別人不瞭解,我卻瞭解,他們公司的實力確實龐大,但金三狗就是一個旗北分公司罷了,並不能代表整個的公司的能耐,當年肆哥掌管地下世界的時候,他們連冒頭都不敢。”

    “可是……”

    我認真的問:“萬一鬥到一定程度了,真驚動了總公司的人咋辦?”

    “放心吧,他們哪怕知道了,也不可能從總公司調兵遣將到旗都,關東並不是他們拓展業務的主要地區。”

    羅永生喝了口水後,說:“我也就聽金三狗說過一嘴,暗炎總部真正的高層都在邊境線一帶混,人家是那邊的真正大拿,玩的是黑金。”

    “恩。”

    我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羅永生跟我說完了這些以後,我竟然還真就感覺輕鬆一點了,但馬上迎來的電話,卻又將我陷入了深淵當中。

    我電話早就關機了,響起的是羅永生的電話,上面顯示的是毛老二的號碼,所以肯定是找我的。

    “喂?”

    我接了起來。

    下一秒,就聽到毛老二激動的聲音:“小陽,咱們酒吧被人查封了!”

    “咋回事?”

    我一下站起身子,趕緊問:“魏小朝不是說了,會跟相關部門打招呼麼?咱們是哪個指標不合格?”

    “不是指標,晚上正常營業的時候,衝進來了一大批公防,說是要搜查,結果沒查到你,在包房查出了好幾公斤的藥來。”

    毛老二氣呼呼的咒罵:“官家進去的時候,這幫傢伙正在吸食呢,最後被帶走的時候,還說是從咱們酒吧買的。”

    “又是暗炎的人!”

    我感覺自己一陣胸悶氣短。

    毛老二嘆了口氣,說出了一個讓我更加接受不了的消息:“人證物證都在,酒吧三個負責人,邱宇良跟你一樣逃跑了,譚凱重傷昏迷,只有阿楠出去頂罪了,現在已經被帶走。”

    “楠哥被抓起來了?!”

    我驚愕的問。

    哪怕是我自己出事,我都不能讓楠哥真的進監獄,畢竟他是滿哥最早的班底之一,如果人家在旗洲呆好好的,剛來旗都投靠我就出事,那我實在是太對不起他了,就連跟滿哥都沒法交代。

    “抓起來了。”

    毛老二聲音當中有些失落。

    我知道,他們都是一起出道的,現在李楠如果出事了,毛老二和梁浩倆人心中肯定得有想法。

    不得不說。

    這聯繫的重創讓我產生了逃跑的想法。

    當我得知李楠被抓起來的時候,我心中竟然有些害怕了,我早就想過如果跟暗炎開乾的話,迎來的過程肯定很慘烈,但現在看起來好像結果比我所想的還要悲慘。

    從現在的情況看起來,恐怕完全可以用出師未捷身先死來形容。

    我和邱宇良身上都揹着入室搶劫的案子,這還只是情況好的情況下,一旦柯雲雷出了點什麼意外,估計迎來的就是故意塗人的罪名,梁浩因爲砍人在逃,李楠身爲酒吧的負責人給我們頂罪,吳強和譚凱被人砍成重傷,到現在都沒醒過來。

    整個團隊當中,唯一還能行動的估計就只有沈佳樂、小濤和毛老二了。

    “呼……”

    我眼中竟然有淚在涌動。

    羅永生看了我一眼,眼眉低垂,低聲說:“小陽,其實你沒必要非要和他們作對……”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我抽了兩下鼻子,堅定的說:“既然已經接受了肆哥給我帶來的好處,我就必須要對付這夥大型賣非法藥品集團。”

    “肆哥……”

    羅永生輕笑兩聲:“早在我身處喜事會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你小子日後肯定不平凡,只是沒想到現在竟然直接成爲了肆哥的門徒,說起來,能在肆哥門徒手底下做事,我也不算白活一回。”

    “羅哥,咱們沒有誰給誰做事這個說法,就是兄弟們一起打拼罷了。”

    我微微一笑,說:“你比我大,到啥時候都是我哥,跟二哥、浩哥以及楠哥他們都一樣,全都是我長輩。”

    “叫哥,是叫哥,但不可否認,你確實是領導。”

    羅永生輕聲一笑。

    就在我倆說話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羅永生幾乎是下意識的抄起了茶几上的仿六四,旋即大聲叫了句:“誰啊?”

    “我,小朝。”

    魏小朝的聲音傳來。

    我點了點頭,羅永生才把門打開。

    魏小朝進來的時候左看右看,最後找了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以後,才說:“累死我了,剛纔和我爸找了四五條關係,腿都快斷了。”

    “怎麼樣?”

    我站起身子。

    魏小朝搖了搖頭,說:“不行,短時間之內酒吧別想開業了,至少也得等風頭過去再說,至於李楠的話你也做好心理準備,你們酒吧發現了好幾公斤的藥,如果能保證他不死,就已經我們的關係手眼通天了。”

    “怎麼可以?!”

    我急的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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