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磊子嘆了口氣,說:“當時他剛出獄,就得罪了原先的三大天之一,結果當然是被狠狠收拾了一頓,但他拎刀在人家大哥門前連續蹲了一個禮拜,就好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最後終於給那位大哥捅出了個重傷,經此一戰,他就徹底竄起來了。”
我微微蹙眉,問:“那位大哥沒告官?”
“他不敢告官。”
大磊子無奈的說:“這個陶雲峯根本就是喪心病狂,那位大哥本來要告官的,但還沒等打告官電話呢,家門就被陶雲峯給踹開了,最後這小子……”
他說不下去了。
小濤坐在了我的旁邊,苦笑道:“陶雲峯把人家媳婦給……還說想告官就隨便,反正他背後有財團,大不了再蹲個七八年,出來以後每天啥都不幹,就教教那位大哥怎麼撈偏們兒!”
“真……畜生!”
我聽的心頭都是一驚。
小濤繼續說:“最後那位大哥徹底怕了,他帶着全家老小離開了旗都,去南方生活了,陶雲峯也徹底成爲了三大天之一,越混越火,而且老梆子確實生猛,雖然歲數大了點,但碼擂真是不要命,一點都不輸給那些小年輕,最牛的時候跑到皇姑一把家門口要工程,給皇姑一把嚇的家門都不敢出!”
“就沒人制他?”
我挑了挑眉。
大磊子無奈的說:“最開始的時候,能制他的人太多了,可誰會豁出命跟這個亡命徒抗衡到底?他犯那些事,沒有一個能判死刑和無期的,萬一他出來以後真盯着你不放,你不害怕?等後來有人想出手的時候,卻已經奈何不了人家了,因爲不過兩三年的時間,陶雲峯就已經躋身成爲旗都一線江湖大哥!”
“還真是個牛人物……”
我嚥了口唾沫,緊張的問:“你不會是得罪了陶雲峯吧?”
“何止是得罪?他放出話來,要滅了我!”
大磊子愁眉苦臉的說:“陽哥,我是真沒招了,我真得罪不起人家……”
“怎麼回事啊?”
我微眯雙眼。
大磊子嘆了口氣,說:“你記得黃宏不?”
“記得,黃寶林的弟弟。”
我點了點頭。
前段時間黃寶林來過旗都,還特地跟我吃了頓飯,目的就是想讓我照顧照顧他一個犯了事的弟弟,就是黃宏。
人家過來旗都是躲事的。
雖然黃寶林說想讓表弟跟我混,但我不可能真帶人家弟弟去衝在前線,所以就想着給黃宏找一個輕鬆點的差事,隨便混混日子,等他哥啥時候在旗洲把事平了以後,估計也就把他接走了。
我仔細想想,騰龍閣真沒什麼可以讓黃宏乾的,而且我們平時太危險,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跟人幹起來了,容易把黃宏給誤傷了,就給他安排到大磊子公司去了。
平時的時候,就給大磊子打打雜什麼的,充當一下司機的角色,跟着大磊子跑跑工程還能學到一些東西。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忙,還真把黃宏這小子給忘了,都沒問問他在大磊子那邊呆的怎麼樣,畢竟人家哥哥是我的財神爺,千萬不能讓他受了委屈。
大磊子嚴肅的說:“我一想,他哥哥對你很重要,當然得幫他把場子找回來,就讓雞冠頭帶幾個小夥計過去了,沒想到他們打的是陶雲峯親弟弟,徹底把人家惹惱了。”
“之後陶雲峯就要抓你?”
我好奇的問。
大磊子點點頭,說:“剛纔來的時候,我接到了電話,說陶雲峯已經抓到黃宏了。”
“什麼?!”
我站起身子。
如果黃宏出了事,黃寶林肯定得跟我不樂意。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我和黃寶林都不適合起衝突,以寶林集團在峪水的影響力與人脈來說,他肯定能幫到我們不少東西。
“黃宏被打住院了,我現在根本不知道咋辦。”
大磊子愁眉苦臉的說:“陽哥,你在旗都有牌面,能不能跟陶雲峯講和一下?我真不是他對手!”
“不能講和……”
我擺了擺手,說:“這件事情,必須得有個交代,否則黃寶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咋辦?跟陶雲峯開幹??”
小濤挑了挑眉。
我嘆了口氣,沒想到一切都往好方向發展的時候,竟然能出這麼個事。
平心而論……
我真不願意招惹同爲三大天之一的陶雲峯。
既然能在旗都這麼個魚龍混雜的城市剷起來,我相信他肯定有自己的本事,但黃寶林如果不樂意的話,我們肯定得遭殃,至少以後堯子在旗洲的生意肯定不會太順利。
人家不是玩社會的,但在商圈肯定比我們有面子。
平日裏,他倒是能給我三分薄面,但當真的被逼急了,我肯定奈何不了人家。
“先去醫院看看。”
我趕緊穿好了衣服,衝大磊子說:“黃宏在哪個醫院,我去問問他什麼意思,如果他想打回來,那就只有開幹一個辦法了!”半個小時後,我們在醫院門口停下車。
“進去啊?”
大磊子看向了我。
我點燃一根菸,嚴肅的問:“磊子,你知道黃寶林對我的重要程度麼?”
“明白,你跟我說過,但我真沒想過黃宏會捱揍。”
大磊子無奈的說:“我知道黃宏身上有事,但醫院這邊的關係我都找完了,肯定不會驚動警方。”
“你跟我說話,到底因爲什麼受傷的?”
我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陶雲峯是個接近精神病般的讓人懼怕,但他肯定不是瘋子,黃宏同樣是個有理智的孩子,只不過有些時候瘋了一些罷了,兩邊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衝突。
“哎……”
大磊子輕抿嘴脣,無奈的說:“事情說來也簡單,我最近承包了個工程活,就是皇姑的一個工地運送沙子,但陶雲峯也在跟我搶這個活,而且每次我送沙子的時候,他都會在半路上搗亂,不是打人就是劫車,你也知道同行是冤家,但做事也沒有他這麼絕的,我就有點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