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完全可以不開門,一直等到秦然等人過來的,但我害怕激不起他們怒火的話,看我半天不開門,人家就走了,到時候讓秦然撲個空,而且開門的話我也能順便看看他們武裝程度。

    前幾次出手,胡焰應該是沒拿出真本事,因爲一直都用刀。

    他們既然叫瀛南來的栓子手,那最好的功夫就應該不是用刀,而是用栓子。

    可交手的這幾次,他們一次都沒動熱武器,應該是小瞧我們了,可連續兩次在我手上喫癟以後,這幫人應該是真的動真格了,門外的倆人腰間全都彆着仿六四。

    “開門!開門!”

    門外的漢子叫了句。

    我後退了幾步。

    也就在我剛往後退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道摔瓶子聲,房間門被打出了一個小窟窿,外面的光線都能射進來,地面上更是激射起木屑。

    “操!”

    我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這幫人如此猖狂,直接在賓館走廊就敢開飈,看來真是不要命。

    “砰!砰!”

    又是兩道栓子響。

    我趕緊倚靠在牆角,生怕楔子打到自己。

    但聽栓子響的方向,好像只有第一楔子是門外的漢子打的,第二栓子就來自於樓下了。

    “是秦然她們?”

    我瞪大了眼睛。

    果不其然,我這個想法剛冒頭,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栓子戰的聲音,不少人都在外面瘋狂開飈對擼,即便我不敢開門,看不到具體狀況如何,卻也能想象到是多麼慘烈的場面。

    摔瓶子聲一直持續了三四分鐘才逐漸平息。

    我聽着外面一陣陣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才斗膽打開一條門縫。

    不是我膽子小,而是我真不想拿自己小命開玩笑,誰都知道胡焰這幫真敢塗人,我還沒有任何武器,人家全副武裝,隨便一楔子都能要了我的命。

    哪怕堯子那種虎犢子,遇見這種情況也不會隨便往外跑。

    罪徒是罪徒,傻逼是傻逼,兩者有本質的區別,更何況我認爲我的命可比那些亡命徒命尊貴的多。

    打開門以後,我看到秦然蹲在地上,臉色蒼白,透着一絲疲憊。

    “怎麼了?”

    我往周圍看了一眼,並未發現胡焰等人的身影。

    秦然擡頭,劉海全都貼在額頭上被汗水打溼,緩了好一會纔出聲:“你沒事吧?”

    我看她都這幅樣子了還在擔心我的安危,心中不由得出現一抹暖流,旋即說:“沒事,你受傷了?”

    “沒有,我擔心你,所以跑的有點快,岔氣了。”

    秦然捂住肚子站起來,說:“既然你沒事就行,我先去追胡焰他們了,你幫我報個警,打一個120電話,我兩個隊員受傷了,在衛生間那塊起不來,需要救治。”

    “行,我現在打電話。”

    我拿出了手機,忽然想起來什麼,旋即說:“你還要去追胡焰他們?”

    “當然了!我同事他們都過去了!”

    秦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他們精準度有點準,竟然不比我們遜色!不好對付,我們需要支援!”

    “我知道,他們都是瀛南流竄過來的,那邊玩栓子的漢子肯定生猛。”

    我嚥了口唾沫,緊張的說:“要不然,你就別過去了,咱倆一起在屋待會,等旗都這邊警方過來支援。”

    “不可以!我是個官家!”

    秦然嚴肅的說:“胡焰這幫人太危險了,如果繼續流竄在外面的話容易傷到不少無辜羣衆,我得保護百姓安全,更何況我是大案組的隊長,如果我都縮在後面,怎麼讓手底下的人去拼命?如果不是爲了看一眼你,我早都追出去了!”

    “可是……”

    我還想說些什麼。

    秦然擺了擺手,說:“放心吧,不用擔心我,他們雖然厲害,但我也不是喫軟飯的!”

    看她自信的模樣,我才終於點了點頭,秦然一直號稱大案組的霹靂嬌娃,任何罪犯落到她手中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也側面印證了她的實力,在旗洲的公防系統當中,秦然肯定是數一數二的牛,無論身手還是心理素質全都在頂尖層次。

    秦然不捨的看了我一眼,旋即轉頭離去。

    不用別人說,我自己就能看出來秦然對我的情愫,其實剛剛我差點沒忍住說出重歸於好的話,但在最後那一刻,我還是忍住了。

    我和喬婉雖然冷戰了好長時間,感情名存實亡,但我一直相信自己只要肯開口,喬婉還能回到我身邊,甚至是從錦城回來,如果我現在貿然跟別的女人表達感情,是對喬婉的不負責。

    甚至剛纔和童姐的淤泥,我都有些後悔。

    等秦然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以後,我才嘆了口氣,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走了過去,整個賓館現在都是火藥味和血腥味,我不由得捂住鼻子,雖然常年行走江湖的我對於這些氣味再熟悉不過,但偶爾聞到的時候,還是會有些不適應。

    不光我們房間的門壞了,其餘幾個房間的門同樣有窟窿眼,估計全都是楔子射的。

    我給小胖子發了個微信,雖然我不知道他躲在哪,但我相信他肯定有能耐跟堯子等人聯繫上,我需要讓堯子他們保護秦然等人,甚至是幫忙圈住胡焰。

    堯子根在旗洲,哪怕在這邊犯了事以在逃的身份回去,我相信張展肯定都有能力給他消除案底,更何況一個持械案子,傷的還是全大陸A級懸輯犯,莫說是張展,哪怕陳越都有能力給平了。

    “呼……”

    我點燃一根菸。

    走到衛生間以後,我在地板上看到了秦然的同事,竟然是一直跟我不對付的黑臉官家。

    “劉陽?”

    黑臉官家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他可能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張開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整張臉上寫滿了痛苦之色,地板上全都是鮮血,估計是剛纔中栓子了。

    “哎……”

    我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準備告官。

    不管平日裏黑臉官家如何討厭我,但身爲一個官家,他絕對夠格。

    不可否認,現在社會上有些公防與匪徒勾結,雖然打着爲人民服務的名號,但實際上跟人民體內的蛀蟲沒啥區別,但秦然這夥人全都不是,可能是受了秦然的影響,他們心中全都有一股子與生俱來的正義感,不管多危險的情況,他們是真敢往前上,甚至爲了保護羣衆安全,敢把生死置之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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