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死了!”

    “暗炎塗人了!”

    不少人全都叫着。

    不管這幫人如何鬧騰,當真看見死人的時候全都嚇壞了,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

    我見過死人。

    但卻沒見過如此清晰的自殺過程。

    哪怕是我有心理準備,都有點說不出話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些保安更是嚇的尖叫出來。

    他們都是渣崽,沒見過什麼世面,平時解決的也就是一些糾紛問題,什麼時候見過死人的場景?那些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錄視頻選手都放下了手機!

    “臥槽……這不是吳立國麼?”

    黃宏尖叫一聲。

    他說的話當然是我提前教好的。

    果不其然,在他說完話以後,其中一個保安驚叫:“吳立國?是跟老闆關係特別好的那個宗門內人員?”

    “別瞎說話!”

    一個領頭的保安嚴肅的踹了他一腳。

    這下子,誰都不動手了。

    我點燃一根菸,微眯眼睛往前走,強忍着恐懼把鄭哥拽起來,輕聲問:“哥,你沒事吧?快跟我走!”

    “走什麼?我不走了!”

    鄭姓中年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怒氣洶洶的低吼:“暗炎公司!我記住這個名字了!”

    “哥,別惹他們了……”

    我假裝害怕的嘟囔。

    “惹?我偏偏要惹!惹到底!”

    鄭姓中年紅着眼喊:“我要查他們!徹查!”

    “啊?”

    我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卻還是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鄭姓中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笑道:“以前就有人告狀,說金三狗有邊緣勢力背景,當時我還不相信,認爲你們都是小打小鬧,現在我明白了,這幫人太猖狂了!我現在就告官!”

    聽到了這句話,幾個保安迅速往公司裏跑。

    他們估計全都是喫死工資的,平時過過打人癮還行,但要真說讓他們頂罪不太現實。

    “都別走!”

    鄭姓中年一邊拿出電話,一邊拽住幾個保安。

    但這幫人怎麼可能聽他的?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公司門口就幾乎沒什麼穿保安制服的了,鄭姓中年氣呼呼的撥通了電話:“雲龍……我是老鄭。”

    “鄭主任?”

    楚雲龍的聲音傳來。

    鄭姓中年啐了一口唾沫,旋即嚴肅的說:“我發現暗炎公司有邊緣勢力情節,你現在趕緊給我過來,有一名與金三交好的男子在我這自殺了,我懷疑跟金三狗有莫大的關係!多派點人,最好調動一下軍警和防暴隊,我怕暗炎公司的人過來搗亂!”

    他說話還是很好使的。

    我不知道這個鄭姓中年具體是什麼級別,但身爲洲裏的人,我相信說出話了,楚雲龍肯定得給面子,更何況楚雲龍本身和暗炎好像就不太對付,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制裁金三狗的機會。

    掛斷了電話以後,整個氣呼呼的坐在了暗炎公司門口的臺階上。

    “性子真軸……”

    我嘆了口氣。

    不得不說,鄭姓中年確實是個好掌權者,如果是一般的宗門內人員,哪怕是受了委屈都會等金三狗主動上門道歉,順便撈些好處,畢竟誰都知道暗炎財大氣粗,絕對不會這麼硬幹。

    要知道……

    以暗炎的能耐,哪怕是洲裏的大拿肯定也不會太容易收拾,到最後沒準都沒了自己的烏紗帽。

    金三狗忌憚肆哥。

    但並不代表暗炎公司就怕了喬華集團。

    如果他們真的弱於肆哥的話,就不會一直打旗洲的主意了,也不會跟我作對。

    金三狗見到季青臨都迷糊,怎麼可能有膽量還跟我這個肆哥的接班人作對?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總公司給他的任務,讓他拿下旗洲的市場,必要的時候可以對肆哥下手!

    肆哥的根兒在京城。

    暗炎總公司既然不懼怕肆哥,證明他們在京城肯定也有通天背景,怎麼可能怕旗都的一個體制人員?

    “呼……”

    我長吐出口氣,低聲說:“鄭哥,咱們完全可以偷偷查的,沒必要把自己暴露在陽光底下。”

    我是真有點擔心鄭姓中年。

    我本來想的是,鄭姓中年被打了以後肯定會急眼,到時候偷偷徹查暗炎,必要的時候直接打他們一個邊緣勢力罪名,哪怕打不上這麼嚴重,起碼也得給金三狗帶來一些麻煩,最後扔出幾個有分量的人員出去頂罪。

    可我沒想到鄭姓中年這麼剛,直接站在了明面上與暗炎作對。

    看他氣呼呼的樣子,我都有點愧疚了。

    以厲鬼的…………,知道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與老東家作對,說不準真容易派出去幾個亡命徒直接把鄭姓中年幹掉,要是這老梆子因爲我受到了什麼傷害,那我罪過就大了。

    “暴露又能咋的?他們還要殺我?”

    鄭姓中年微微蹙眉,怒斥:“你也是,剛纔遇見這種場面爲啥不上來攔着?虧他們還說,你是現在旗都唯一敢和暗炎做多的選手,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哥,你也看見了,現在暗炎牛成這樣,我哪有實力跟他們作對?不過就是交鋒了幾次,外面以訛傳訛罷了,實際上每次交鋒我都被狠狠的按在地上蹂躪!”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說的倒是實話,這幾次交鋒我們基本上就沒佔過便宜,除卻抓到了胡焰的幾個門徒以外並沒有任何收貨,反倒是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

    “身爲一個男人,就要有責任感,更別提我還是個喫皇糧的。”

    鄭姓中年站起身子,嚴肅的說:“我要對得起身上的衣服,儘管今天我沒穿制服,但確實要有責任。”

    說完了話,他直接衝上去開始安撫人羣了。

    在陽光的照耀下,鄭姓中年身形顯得極爲高大,他確實是個好人,儘管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先想到的還是人民羣衆,確實讓我有些感動,一時之間更感慨自己的醜惡。

    可惜在這個社會上想要站起來的話,有些時候就必須動用一下特殊手段。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吳立國,此刻已經死透了,他終究還是爲了妻兒老小的性命死在了暗炎門前,可能生前作惡多端,死不足惜,但在結束性命前一秒,他無愧於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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