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尋思誰都跟你這麼牲口呢?”

    我沒好氣的罵了句。

    大鬼思索了片刻以後,出聲說:“其實我第一次也會害怕,好幾天都沒緩過來,我幾個兄弟還特地去廟裏求了佛牌,雖然都知道這玩意沒什麼用,但還是需要一個心理安慰。”

    “佛牌!對!我要的就是這個!”

    我立即出現了驚喜的表情。

    我總感覺還差點什麼,我現在的狀態不應該是坐立難安,但起碼應該讓韓笑塵感覺到我內心良心受到譴責的狀態,一個小佛牌亦或是護身符肯定能完美的顯示我現在的情況。

    不管我外表裝出的樣子有多大紕漏,只要他們看見了我突然買回來的佛牌,肯定就會猜測我內心是慌亂的一批。

    “真是閒的……”

    大鬼翻了個白眼。

    我罵了一句:“你懂個屁,我現在不能表現出太平靜的樣子,否則很容易引起他倆的忌憚,就連人家兩個大拿都驚慌失措了,我何德何能還能平淡如水?但還不能讓他們感覺到我是害怕了,所以尺度很難拿捏!”

    “哥,你真是越來越讓人難拿捏了。”

    大鬼苦笑一聲:“我記得光爺跟我說過,他跟四爺在一起這麼多年,仍然拿捏不準四爺的心理,猜不透四爺心中的想法,我感覺你現在跟四爺真是越來越像了,你的某些舉動讓我根本理解不了。”

    “真的麼?”

    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大鬼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最開始跟你混在一起的時候,我只需要你簡單的一個表情,就能知道你內心深處在想什麼,但現在我已經猜不透你的任何想法了,甚至是你笑的時候也不一定在代表開心,哭的時候也不一定就是難過,我分不清你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在僞裝。”

    聽着大鬼的話,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光是讓大鬼看不出來我想法還遠遠不夠,我必須要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來。

    隨着跟這幫大人物接觸的越來越多,我確實學習到了不少的知識,尤其是顧躍鵬待人接物的方法更是讓我詫異的不行,從中汲取到了不少優秀的點。

    跟人學習的再多,也不如眼睛見到吸收的快,以前我聽過不少人教導,應該怎麼跟人接觸,但就算是聽得再多,我感覺我從中汲取到的也沒有這趟京城之行來的多。

    平心而論。

    顧躍鵬對我的幫助倒是有,但不至於太多,甚至都比不上小白哥,跟四爺相比的話更是小巫見大巫,但無論是跟龍飛接觸的時候,還是跟白浩、阿草等人在一起時候的紈絝姿態,都讓我大喫一驚。

    他就是我人生路上的轉折點。

    不得不承認。

    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我跟人接觸的時候,都是在刻意的模仿他。

    路途當中,大鬼休息了半天。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又變成了他開車,而我則是坐在副駕駛眯了一會。

    等到了京城高速路口的時候,我才醒了過來,離着老遠就看見了顧躍鵬安排的人手,應該是過來接我們的。

    四十分鐘後。

    我們在京城的一家高檔酒樓當中,我推開了包廂的門,看見了早就已經入座了的顧躍鵬和韓笑塵。

    跟早上見面時候的慌亂不同,現在的倆人明顯是捯飭了一番,尤其韓笑塵的頭髮更好像是頭犢子舔過了一樣,簡直都要反光了,身上的綠色西服也真是差點晃瞎了我的狗眼。

    “鵬哥……”

    “韓哥。”

    我分別規矩的叫了句。

    韓笑塵笑呵呵的開口:“一切都還順利吧?躍鵬剛剛跟我可是沒少誇你!快坐吧!”

    他隨意的招呼着。

    看見我們仨準備談事了,大鬼有眼力見的離開了包房,應該是去門口守着了,有些場合就不應該帶別人旁聽,儘管我沒有給大鬼暗示,但他還是看出來了。

    “快坐。”

    韓笑塵心情應該是不錯。

    我坐在了最靠近門的位置,跟倆人相對而坐。

    衆所周知。

    背對着門的座位平時都是小輩坐着的,我之所以挑選這個位置,就是爲了表明自己的忠心,我是真的想要成爲韓笑塵的門徒之一,真正的得到他的庇護。

    過去冰城的時候,我聽杜嫣然說過,表面看上去韓笑塵這個人十分隨性,實際上骨子裏還算是個高傲的人,對於傳統規矩還算是看的非常重要。

    果不其然。

    見到我挑選了這個座位以後,韓笑塵就更開心了。

    他端起了茶盞,旋即出聲說:“小陽,咱們這算是第一次坐下正經的聊天,咱們互相都還不瞭解,但以後時間長了你肯定會明白,我這個人就是誰幫了我一次,我就會盡心盡力的幫助他十次,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這一點你問問你鵬哥就知道了,我不會多說什麼漂亮話,但我能保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朋友。”

    “那就仰仗韓哥了。”

    我雙手抱拳。

    可能現在韓笑塵還不能徹底的信任我,但不可否認,只要是有了能跟他接觸的機會,我們早晚能成爲最親密的夥伴,現在事情已經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我也不着急一夜之間就成爲韓笑塵的好哥們,所有事情都是應該慢慢來的。

    韓笑塵盯着我看了半天。

    本來我在進來包廂之前,都已經思索好了待會應該說些什麼,在我本來的預想當中,當我一進來的時候,倆人就得拽着我問東問西,確認一下杜嫣然已經死了的事實。

    但當我真正坐在這的時候,他倆卻隻字不提了,顯然是都從昨天晚上的狀態當中走了出來。

    雖然看上去平淡如水。

    但是眼珠子裏面藏匿者的心機,讓我都感覺到忌憚,別看倆人都是面無表情,但我是真的看不出來他們倆人的心底有多大的波瀾,具體在思考着什麼。

    “對了……”

    “小陽,我聽說你是幹夜場的?”

    韓笑塵忽然問了一句。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盛京夜場尤其出名,我也想參與進去這股熱潮當中,所以在那邊開了兩家大型的酒吧,勉強餬口。”

    “說句實話,我不是太瞭解夜場的運行模式,但只要是你需要幫助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或者說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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