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在他真正露出獠牙之前，這種人肯定還是你的得力助手，咱們所期待的，應該就是公司能一直滿足他的野心，爭取不要讓他產生出走的想法吧。”
小胖子聳了聳肩膀。
我看向了窗外。
雖然沒有吭聲，但是小胖子的話我卻深深的記在了腦海當中。
今天喫這頓飯的原因，也是想讓小胖子看看家裏的這羣*，畢竟他雖然嘴上不會說什麼，但誰是什麼性格，可不可以重要，他一眼就能端詳出來。
這個能力靠的是情商。
但小胖子則不然，他靠的是智商。
“九子呢？就是堯子安排到我手底下的那個*？”
我撓了撓頭。
小胖子輕抿嘴脣，低聲說：“好苗子，就是有些沉默寡言了，可能是本身性格的原因吧，但我卻認爲他是瞭解方寒喜歡出風頭，所以才故意不吭聲，給方寒表現機會的，這種人要更加可靠一些，放在身邊也更能給你安全感，他既然是堯子家裏混出來的，估計肯定也得有些野性。”
“哎……”
“我倒是沒感覺出來哪裏好，平時還有點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沒想到小胖子對兄弟們的評價跟我完全相反。
“你信不信，九子應該更得人心。”
“他這種性格更能吸引手底下人的好感，是個當大哥的材料，從座位就能看的出來，李逵最開始就坐在了九子的身邊，而且根本沒怎麼跟方寒說過話，明顯能看的出來，他倆纔是真的好，跟方寒不過就是表面而已。”
小胖子遞給我一根菸。
侯凱驚詫的看向了小胖子，旋即說：“真神了，確實是這樣的，這也不算什麼祕密，九子跟方寒最開始天天混在一起，現在也不怎麼同框出現了，反倒是跟李逵走的越來越近，身邊晃悠的大多都是酒店裏面的底層員工。”
侯凱沒怎麼接觸過小胖子，自然不知道他料事如神的本領，所以此刻驚訝也是正常的。
二十分鐘後。
我們回到了公寓。
剛剛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了躺在沙發上的余光中，地上擺滿了酒瓶子，已經醉醺醺的了。
茶几上放了幾盤熟食，但看起來好像是一口都沒動過。
我們進門的時候。
他也不過就是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繼續牛飲，一句話都沒說。
“小酌一杯？”
小胖子坐在了沙發上。
雖然說小酌。
但倒完了一杯白酒以後，他直接一飲而盡。
“恩。”
余光中終於笑了。
我也有過這種感覺，在絕望到了極點的時候，我們所需要的也許只是一個擁抱，一個陪着喝酒的兄弟而已，至少在小胖子坐在旁邊的時候，余光中應該是感覺到輕鬆了不少。
“我再給你們買點東西。”
侯凱轉過了身子。
看着他的背影。
小胖子嘴角上揚，輕笑一聲：“陽哥，整個飯局我觀察最深的並非方寒跟九子，而是這個從監獄帶出來的侯凱，他絕對可以當成你最信任的人，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賺錢上位，爲了完成這個目標，他可以幫你幹任何事情。”
余光中又端起酒杯。
我同樣陪着他。
到最後我都忘記是什麼時候睡着了的。
總之睜開眼睛的時候，地面上全都是酒瓶，白的啤的都有，而小胖子和余光中就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應該是全都喝斷片了。
就在我剛洗漱完的時候。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屏幕，是楚毅打過來的。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避風頭，畢竟槍蹦陸文龍可不是小事。
我趕緊把手機貼在耳邊：“哥……”
電話那邊立即傳來了楚毅有些顫抖的聲音：
“火車站旁邊，錦繡旅店2209房間。”
“救我……”
放下了電話。
我都來不及問爲什麼，也來不及找同伴，就趕緊穿上衣服出門。
過來了他發給我的位置，我看了一眼周邊，確實是火車站周圍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住宿之地，進門以後我來到了房間門口，輕輕叩響房門。
在門口等了一會以後。
房間的門纔算是被打開，旋即就連開門動作都哆哆嗦嗦的楚毅讓開了道路。
我剛走進去，立即就捂住了鼻子。
屋內完全沒有任何的裝修，只是一張牀和一個不知道存在於哪個年代的黑白電視機，屋內完全能用髒亂差來形容，方便麪和熟食的包裝就放在地上，滿地的菸頭也確實嗆得人睜不開眼睛，還是扎眼的血跡沾染在牆上。
楚毅看我進來了以後，立即把門關上，旋即就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好像是半個木乃伊。
渾身上下多出了無數道傷口，應該是新留下的，正往外溢着血。
“哥，你咋的了？”
我吞了口唾沫。
沒想到僅僅這麼短的時間沒見，楚毅竟然會這麼慘。
“受傷了唄，其餘的傷口沒沒啥事，就是肚子上的傷自己沒處理明白，丟人了。”
楚毅深吸一口氣。
很少見到這個能徒手與猛虎搏鬥的男人這麼虛弱的一面。
“誰幹的？！”
我氣的渾身顫抖。
“君石的人。”
楚毅低着頭捂着傷口，旋即低吼道：“家裏肯定有人在跟君石聯繫，這幾天我一直被君石的人跟蹤，所以沒跟你們聯繫，就一直故意出現在金陵各個不起眼的角落，就是爲了給他們創造追殺我的機會。”
“確定是家裏的人啊？”
我微微蹙眉。
楚毅用力的點了點頭，說：“當初槍擊的時候我也蒙面了，所以君石沒人看見我的長相，那爲什麼又跟蹤上我了？我猜測肯定是有人告訴了他們關於我的消息！”
“那你爲什麼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我有些急切的低吼。
沒聯繫的這段時間，我還以爲楚毅過的很好，畢竟以他的本身很難被人真正的定位，再加上不缺錢，所以也就沒多想，我是打死都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慘。
“我想反殺一波的，就一直在故意*他們出現，本來都乾死十幾個了，沒想到最後還是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