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腳指頭和牙。”
龍飛臉色陰沉。
“陽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梁浩、黃寶林跟你的兩個弟弟已經不在南通了,他們被陳暗給帶走了,我感覺好像要去佛塔……”
雷託斯表情扭曲的咆哮。
“兄弟,你還是在這撒謊呢。”
龍飛咧開嘴笑着。
他的扳手再度放在了雷託斯手指頭的位置。
“我沒撒謊!”
“只要我平安無事,你們一定能……”
雷託斯話音未落。
龍飛狠狠的又是一下,就算隔着這麼遠,我都替他感覺疼。
“陽哥,我真的沒糊弄你!我跟陳暗一直以父子相稱,只要你把我送回去,我就能有辦法讓陳暗放了你的兄弟!”
雷託斯哭嚎着。
“繼續唄?”
龍飛揮舞着扳手。
雷託斯趕緊劇烈的顫抖着,低吼道:“劉陽,我沒騙你,陳暗爲了扶持我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功夫,他絕對不可能因爲幾個無關緊要的騰龍閣馬仔就放棄我的!”
我點燃一根菸,沒說什麼,直接離開了廢棄工廠。
“劉總,你們還沒完事?”
“現在馬上就要亮天了,如果雷託斯的兄弟們發現老大不見了,一定會找我興師問罪的!”
喬納看見我出來了以後,立即出聲。
他跟我交談的時候,龍飛好像是對雷託斯的折磨還沒有停止,滿回收站都回蕩着雷託斯的慘叫。
“我捉住雷託斯的原因,就是爲了救我兄弟。”
“現在他已經同意保證我兄弟們的安全,我爲什麼要弄死他?我是個跑江湖的不假,但我不是殺手!”
我嘴角微微上揚。
“你……你這不是坑我嗎?”
喬納張大了嘴巴:“你要是不把雷託斯弄死,我豈不是慘了?”
“你慘不慘的,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不是你說的嗎,咱們關係不好!”
我笑呵呵的說:“我會把雷託斯打昏過去,然後送到你的面前,你要是不想被託雷斯瘋狂報復,就親自解決。”
“劉陽,你還有沒有點道義?我幫了你幹這麼多事,到最後關頭了,你跟我玩個消失?”
喬納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之色。
“停停停,你確實幹了不少事,但我也不是沒有回報你,康德爲什麼會躺在醫院,你難道不知道?”
我抽出了一把刀子,扔在了喬納的面前,笑呵呵的說:“想要沒有後顧之憂,光靠我肯定是沒用的,你還是得親自來。”
喬納深吸一口氣。
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我幫你打昏他,這算是我最後幫你的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待會我給他送到車裏,該怎麼辦,你肯定比我清楚。”
說完了以後。
我重新回到了工廠當中,此時的雷託斯已經躺在地上沒有知覺,就連龍飛的折磨都能挺住了,他雙目無神,感覺就在生與死之間的一線徘徊。
“社會大哥,你想的怎麼樣了?我的兄弟們什麼時候能出來啊?”
我笑呵呵的蹲在了他的面前。
“你殺了我吧……”
雷託斯眼眉低垂。
就好像是對活下去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說你看上去挺聰明的,難道就一點都沒反應過來?”
我歪着腦袋問。
“啊?”
雷託斯擡起了頭。
“跟你說句實在話,黃寶林跟我並不算是特別好的哥們,我們接觸不深,其實以你的關係網也能看的出來。”
“但我爲什麼會爲了他,直接一個人殺到南通?”
我壓低了聲音。
“你說。”
雷託斯坐直身子。
眼中不禁也露出了幾分疑惑的情緒。
“怪不得大佛都說你思想簡單,現在看起來還真是這麼回事,我就跟你說白了,我在金陵是個什麼段位你應該清楚,表面上正風光,實際上比我厲害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我爲什麼到了南通以後,能有各方支援?”
“你就一點也不好奇,爲什麼大佛都會聽我指揮?你又是怎麼被我抓住的?”
我露出了笑意。
雷託斯瞬間變了個臉色,驚呼道:“華裔商社?他們想要弄我?”
“華裔商社其實不是想弄你。”
“但如果我是華裔商社的領導,肯定不想看見自己培養出來的狗現在不聽使喚,還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
我遞給他一根菸。
“你別挑撥離間了。”
“你知道華裔商社那些人掐在我手裏多少事嗎?只要我魚死網破,他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喫!”
雷託斯不屑的笑了笑。
“隨便你信不信,我這個人其實跟你挺像的,我根本不在乎什麼感情,我只喜歡錢,只要有了錢,就有一切。”
我站起了身子,開口說:“我本身就跟暗炎關係不太好,正愁着如何修復關係呢,這個關頭要是再殺了你,以後還不得面對暗炎無窮無盡的追殺?再說咱倆無冤無仇,我又不是職業殺手,也不一定非要弄死你!但是現在的問題就是,我現在已經收了人家的錢,要是不把任務完成了,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
雷託斯深吸一口氣,旋即說:“劉陽,只要你讓我安全離開,不管喬納給你多少錢你,我都雙倍打到你的卡里,甚至也可以放了你的人,甚至是幫你修復跟暗炎的關係,如何?”
“哎,我都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聽懂,不是我想殺你,而是外面的那個想要你死。”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就閉上眼睛裝作昏死,我告訴喬納你要死了,給你埋了得了,之後你自己找機會離開,但咱倆可得說好了,如果你真能活着離開,咱們千萬不要再做對了。”
“沒問題!”
雷託斯直接栽在地上。
他就連呼吸都減弱了許多,看起來爲了活命還真是不留餘力,這演技都能拿奧斯卡了。
“暈死了?飛哥給他帶出去!”
我大聲叫了句。
“明白!”
龍飛扛起來了雷託斯。
我撿起來了地上的扳手,估計遞給了雷託斯。
雷託斯悄悄看了我一眼,旋即把扳手藏在了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