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權遞給我一根菸。
“沒毛病,等你啥時候到了金陵,我肯定好好款待。”
我打了個響指。
陳權吐出一口煙霧,輕聲說:“今天關於生意的話題,就聊到這吧,免得老韓跟我不開心,回頭咱們兩個單獨在一起喝點,可以好好溝通一下,我跟你說句實話,從咱們分開以後,我就一直在打探你的資料,我現在是往上爬的關鍵階段,也特別需要你這樣的輔佐……”
接下來。
陳權就對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酒量摧殘。
不管是什麼酒,無論喝多少,陳權似乎都沒有醉的意思。
我相信陳權真的是能喝,而不是在硬撐着,因爲我看東西都已經有虛影了,他就連說話都無比利索。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我都快坐不住了,陳權還是在捧着酒瓶子牛飲,我迷迷糊糊的問:“權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解酒方法啊?咱倆都喝這麼多,你就一點不迷糊啊?”
“解酒?我都沒喝醉,哪裏用的上解酒?”
陳權擺了擺手。
他招呼服務生又端上了一桌子酒。
“權哥,我真不行了,再喝就得進醫院了……”
我頭疼的就跟要炸裂一樣。
“沒想跟你喝。”
“我去跟你那幾個弟弟整點。”
陳權站起身子。
我錯愕了片刻,沒想到陳權竟然還想着他們,趕緊說道:“權哥要是想喝,我讓他們進來,你坐着就行。”
“得了吧,我沒那麼多架子,既然我把你當成哥們,那他們也就全都是我的哥們。”
陳權笑呵呵的說:“你讓他們在旁邊單玩,是給足我臉面,那接下來我就得把臉面還給你,主動去敬杯酒,咱們當哥們是一輩子的事情,我肯定不讓你不舒服。”
說完了話。
他直接帶着酒就走向了外面。
我坐在沙發上,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說句實話,我雖然來了很多次京都,無論顧躍鵬還是韓笑塵,他們身邊的朋友我都認識了不少,但真正給我當回事的基本上沒有。
就算是韓笑塵又能如何?
他看上去面對我的時候,把我當成鐵哥們,實際上在人家的內心,還是把我們當成流氓,上不去牌面的存在,只是有些時候他離不開我,必須有我在才能解決,纔會跟我保持聯繫。
摸着良心說。
我們在社會圈子不說觸頂,起碼在國內也是一線大咖,不用給任何人臉面,但跟韓笑塵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會刻意把自己擺在底層的位置,這種來自於血統的壓制一時之間改變不了,人家天生就含着金湯匙,而我們無可厚非的就是來自街頭,混混出身。
但陳權沒有架子。
他是真的沒有半點瞧不起我的意思,是真的把我當成了哥們。
冷不丁被人這麼看重,我真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在包房裏呆了一會。
我忽然感覺醉意有點上來,趕緊就跑向了衛生間的方向。
“哇……”
我吐了老長時間。
一直等到胃都有點痙攣了纔算是停下來,渾身痠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但真的感覺控制不住身體,走路都有點東倒西歪的,最後推開了包房的門,眼睛都睜不開了,直接倒在沙發上就開始睡,全然不在意周圍的音樂聲。
“哥們,你咋睡着了……”
我好像剛剛閉上眼睛。
就被人推醒了。
“閃開。”
我迷糊不清的出聲:“我實在是不行了,躺會……”
“兄弟,你走錯了。”
那人還在推搡我。
“恩?”
我睜開眼睛。
果然面前這些人我都不認識,包房裏站滿了人,激光燈的閃耀讓我變得更加迷糊。
“知道了,我睡一會就行……”
我知道自己走錯了。
但我實在是不想動彈,感覺稍微坐起身子,就跟要死了一般。
“你在這耍酒瘋呢?滾蛋!”
看見我的樣子。
一個小紅毛直接就給我拎了起來,要往外面拽。
“你幹啥啊?我也沒打擾你們,別特麼動彈我!”
我瞬間來了火氣。
被推搡了個跟頭以後,我一腳就踹了過去,我完全是醉酒狀態,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也難得的無理取鬧了一把,算是撒了回潑。
那小紅毛直接讓我一腳踹躺下。
但他很快就爬了起來,指着我就叫道:“狗籃子,上我們這塊惹事,給我弄他!”
其餘的青年們直接就撲了過來。
“滾開!”
我氣的不行。
上去就要跟他們幹一把,結果還沒等靠近人家呢,就直接摔倒在了帶上,再就沒了爬起來的機會,不停的被人圈踢。
羣架就是這樣。
只要倒在地上就很難再有爬起來的機會了。
只不過憋屈的是,我根本就不是被打倒的,而是喝多了自己摔下去的,他們給我踹的直迷糊,老長時間以後纔算是停下來,我有一種眼冒金星的感覺,趴在地上恨不得都要睡着過去,根本起不來。
“好了,明天老王結婚,沒必要再打了。”
“普通的酒鬼罷了,給他擡出去吧,不行就報警。”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緊跟着。
我就被拽出了包房。
“咦?這個人我好眼熟,是我朋友……”
與此同時。
一個女聲響起,我睜開雙眼,看見一道曼妙的身姿站在我的面前。
“你是劉陽先生吧?醒醒,咱們見過面的……”
她不停的叫我。
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喊道:“別瘠薄墨跡,誰也別打擾我睡……”
“傻子一個,讓他滾!”
“喝多少啊哥們?”
這幫人全都跟看笑話一樣的盯着我。
可就在下一秒。
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哥,你咋跟人幹起來了?”
“誰特麼打我哥了?”
“草泥馬,你們這幫小崽子,剁碎你們……”
很快。
我就沒有意識了。
在我閉上眼睛的前一秒,清楚的看見了斌斌他們幾個人衝了進來,緊接着場面就變得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