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大案組走出,離老遠就看到了過來接我們的金牙旭。
“狗籃子……”
“暗炎的人命是真好。”
我感慨了一句。
就在說話間,我冷不丁想起來了一件事,我在去往北郊的時候,給金牙旭和龐無忌都發了信息,現在金牙旭到了,爲什麼龐無忌沒出現?
不光是沒出現,都沒聯繫過我,正常來講以龐無忌的性格,應該不會這樣的,他辦事一向最讓人放心,莫不是說被人給糾纏住了?
我趕緊打通了龐無忌的電話號碼。
“就知道你得給我打電話。”
龐無忌迅速接起:“我剛到北郊,就看見一臺警車出車禍了,還看到了金三狗,他扶着兩個人上車離開了現場,我猜一定有貓膩,就跟上去了。”
“能確認他們的位置嗎?”
我認真的問。
“能確定,他們在城南的一個門室房裏。”
龐無忌嘆了口氣:“我聽過路的人說,這個門室房應該是市裏一個大拿的私人房產,周邊有不少人把守,金三狗肯定也是帶着人的,易守難攻,我正想辦法怎麼能靠近一些觀察屋內情況還不被發現呢。”
“給我發個位置。”
我深吸一口氣。
“我自己在這就行了,這個地方挺偏僻的,冷不丁過來一大羣人和車,容易打草驚蛇。”
龐無忌迴應道:“一會我觀察一下,他們有幾個有戰鬥力的,手上都是什麼傢伙。”
“自己小心。”
我囑咐了句。
“位置給我。”
“他們沒出冰城,我就有的是辦法制裁他們。”
金牙旭揚起了頭。
小胖子攥緊雙拳,咬牙出聲:“旭哥,這次就不用你們的人了,如果我們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以後還拿什麼和暗炎鬥?我家死了人,就應該我們親手報仇!”
“也好……”
金牙旭點點頭:“你們去哪?”
“往前開一點,我們就下車。”
我伸了個懶腰:“安排你喝點啊?”
“算了吧,公司全都是事,要是有我能幫到你的地方,隨時聯繫我,拋處蒼北的關係,咱們也不是外人!”
金牙旭壓低了聲音:“你小白哥一直讓我告訴你,冰城的戒嚴程度超出你們想象,所以能有和平解決的方法,就儘量不要拎刀架槍了。”
“明白。”
我應允下來。
隨着金牙旭的離開,我們坐在了街邊的一個川味小館裏面。
“啥想法啊?”
“直接出手還是靜觀其變?”
小胖子問了一嘴。
“直接出手吧,你給陳辛果打個電話,咱們在石門的地頭給他們來一場硬碰硬。”
我一邊扒拉米飯一邊說:“陳辛果在石門挺有能力,就算真刀真槍的拼上了,他也能平事。”
“主要是……”
“萬一人家金三狗沒有去石門的意思咋辦?”
小胖子微微蹙眉。
“很簡單,你聯繫吳強,讓他帶人直接和樊樂拼一把,裝出一副負傷的樣子,然後咱們趁着夜色着急忙慌的離開冰城,金三狗肯定會以爲咱們着急回去處理事情,不管他們了,所以一定會在路上偷襲。”
我打了個飽嗝,點燃一根菸,笑道:“現在金三狗絕逼不想繼續留在冰城了,他們惹出來的禍太大了,要不是咱們跟的太緊,說不準人家早就走了。”
小胖子嘴角上揚,撥通了陳辛果的電話:“辛果啊,我跟你說個事,你不是想要杜家的貨嗎?我們最近正好缺錢,所以我跟陽哥提議,就把貨都賣你算了,但你得幫我們一個小忙……”
夜色逐漸變的粘稠。
我和小胖子、白木崖、孟太陽以及九子、金烏,坐在一臺商務車裏。
白天孟太陽找了個車販子,找了個有手續的車,現在冰城戒嚴程度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就連車子都要接受最嚴格的檢查,所以我們也不不敢開黑車了。
拽開車門。
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我莫名就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出發吧。”
我嘆了口氣。
最終還是要離開這座城市。
我去過的地方也不老少,很多繁華地段我都見過,但是在我眼中,還真就不如老家冰城有味道,尤其是下雪的時候更是其樂無窮。
“我和陳辛果談完了。”
“他說只要咱們不開坦克和飛機,只要是在石門範圍內,他就能給咱們平事,可陳辛果不會出現,也不會幫咱們忙,還說讓咱們別走高速。”
小胖子收起電話。
應該是和陳辛果的聊天結束。
“走哪都行。”
“你試試導航吧。”
我囑咐了一句。
就在我們剛剛準備出發的時候。
電話鈴聲響起。
“喂?”
我趕緊接起來。
對面傳來了秦然的聲音:“可以找我嗎?我想和你聊幾句,我在大案組門口!”
“行,我剛準備回金陵,就當對你告別了。”
我立即應允。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大案組門口,我果然看家買了褪去了制服的秦然。
跟平時的英姿颯爽不同,現在的秦然看上去一點精神都沒有,眼睛都是腫起來我,眼圈通紅,應該是掉眼淚了,無助的站在大案組門口,滿臉的迷茫之色。
“秦然……”
“別難過了。”
我知道發生了什麼。
朝夕相處的同事也是好隊友說沒就沒了,任誰也不會太開心。
“劉陽……”
“你應該清楚小牌牌的很多信息吧?”
秦然聲音還帶着哭腔。
“你們難道不清楚?網上查不到他?”
我好奇地問。
“他現在已經是網逃了,不管走到哪都是被通緝的狀態,我想知道的是,他和金三狗之間有什麼事,他們以前都幹過哪些觸犯法律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講講嗎?”
秦然委屈巴巴的拽着我的胳膊:“出車禍的,都是我的組員,跟我好幾個月了,全都是大學生,二十來歲的花季年齡,正應該享受青春,就因爲小牌牌和金三狗,讓他們的生命走到了盡頭,根本沒體驗到生活,我心疼……”
我盯着秦然看了老半天。
雖然她聲音一直顫抖,帶有哭腔,但眼神卻越來越堅毅了。
“我不能告訴你。”
“辦案的話,就別想拿我當突破口了。”
我毫不猶豫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