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白木崖把車子開到了酒店門口,我又收到了白木崖的消息。
“陳氏集團。”
我說出了目的地。
二十分鐘後,我們在陳家的門前停下,等待着冷塵給我發送短信。
“挺好玩的,剛剛快到秦淮總店的時候,又進來了一夥人,而且比剛剛兩夥更加職業,若不是我一直注意着恐怕都很難發現,一臺麪包車,一臺黑出租,一臺白色奔馳,他們應該是冷塵的人。”
白木崖說話的時候。
我手機再次收到短信,旋即說:“去皇元大樓。”
白木崖啓動車子。
就在剛剛調轉車頭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巨響,我回頭看了一眼,一臺黑出租就跟瘋了一般的懟在一臺大衆轎車上,而這臺大衆轎車,就是白木崖所說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尾巴。
“不會開車啊?”
“給我滾下來!”
大衆車門打開。
兩個流裏流氣的青年走了出來。
黑出租的車門同樣打開。
一個魁梧到極點的漢子三拳兩腳就給這兩個小混混幹趴下了。
“挺逗的。”
我滿意的點點頭。
跟剛剛的情況差不多,我們剛剛到皇元,又接到了冷塵的信息,說是去江城區的一棟爛尾樓,也就在我們剛剛調轉車頭的時候,一臺麪包車撞在了一臺凱美瑞車上。
不知道轉悠了多久。
就在我剛剛感覺到累的時候,冷塵又給我發了條信息,說是在秦淮區巡捕局門口碰面。
“呵呵,膽子不小。”
我嘴角上揚。
作爲現在最火爆的通緝犯,還跟跟我在巡捕局碰面,這個冷塵真挺瘋狂的。
“秦淮區的巡捕局是四通八達的街口。”
“他想要跑的話,除非上百人阻攔,否則不可能將他攔下。”
白木崖輕聲一笑。
“他有多大能耐?”
我好奇的問了句。
“個人素養挺高。”
“要是小範圍突擊戰,咱們肯定扛不住。”
白木崖認真的說。
金烏滿臉輕蔑的笑道:“木崖哥,你這就是開玩笑了,這可是金陵,怎麼可能出現小範圍突擊戰?只要成規模的槍戰一發生,馬上就得被防暴隊給包圍!”
“金烏哥說的沒錯,我確實忘記了這裏是大城市。”
白木崖面無表情的出聲:“在咱們這一輩人裏,最有出息的還得是金烏哥,我真不行,頭腦太簡單了。”
金烏微微蹙眉。
似乎是有些不悅,但也沒表現出什麼。
察覺出了兩個人的火花。
孟太陽在旁邊打着圓場:“快點開吧,一會金烏哥要安排出去瀟灑,說話還算數不?”
我翻動着朋友圈。
腦袋裏卻想着很多東西。
我喜歡白木崖的低調和大度,但也並不反感金烏無論什麼事都力爭上游的性格,然而他們在一個槽子喫飯,我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向着誰。
想上位。
就要用實力征服我。
除非是涉及到了公司的根本利益,否則同輩人之間的爭鬥,我很喜歡看到。
用榮小幺的話來講。
金陵的體制內大人物,永遠不會讓騰龍閣一個勢力鎮壓全城,肯定還會培養出一夥人跟我們抗衡,我們這個小團隊也是一樣,只有在爭鬥之間才能激發他們的好勝心,然後做出成績。
秦淮區巡捕局門口。
盯着穿一身巡捕制服的冷塵,我露出了一抹苦笑。
“折騰壞了吧?”
冷塵衝我伸出手:“不好意思了,讓你繞了這麼多圈。”
“沒事,都是爲了抓尾巴。”
我跟他握了握手。
白木崖回頭朝着金烏、孟太陽倆人揮了揮手。
仨人下了車。
白木崖笑呵呵的說:“你們聊着,我們出去買點喫的,有事就叫一嗓子,十秒內回來。”
“這哥們不信任我啊。”
冷塵聳了聳肩膀。
“陪在老闆身邊,就得盡心盡責。”
白木崖客客氣氣的迴應。
隨着他們幾個人消失,我也清了清嗓子出聲:“冷哥,具體情況我已經跟你講明白了,咱們當面談也沒辦法改變。”
“放心吧,我沒有任何情緒,我們本來就是刀尖舔血的亡命徒,踏入圈子的第一天裏,就是一隻腳踩在棺材板,沒想着能安享晚年。”
冷塵倒是沒有生氣:“我聯繫過幾個朋友,沒有一個敢送我們走的,所以我知道你也一定費了不少力氣。”
“恩。”
我長呼出一口氣:“那你非要跟我碰面,是想要確認我沒撒謊對吧?”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主要我是想知道誰想要知道我們的行蹤。”
冷塵摸着臉上的疤痕,輕聲說:“暗炎、陳家還有一個叫韓佳洛的。”
“韓佳洛?”
我臉上出現一抹狐疑之色。
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在秦淮區你們酒店門前抓住的人,就是韓佳洛派來的。”
冷塵輕聲解釋:“我特地查了一下他的身份信息,是金陵很早就搞物流的老闆,現如今金陵的頭號交椅是他大伯。”
“那是正常現象。”
“雖然他們家說可以只留下一個,但如果能多留下幾個,他們自然高興。”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金陵之行,我們損失慘重,簡直人人喊打,如果我們有機會再次見面,我一定能讓你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冷塵呲牙一笑:“劉先生,你是個好人,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成爲好朋友,我這個人對朋友兩肋插刀,對仇人睚眥必報,如果有機會能回來,我一定會給這三方勢力一場刻骨銘心的記憶。”
“你們先討論一下,誰留下頂罪,我們晚上十點在收費站碰面,坐風雲公司的貨車走。”
我囑咐了一句。
“如果還有一絲迴旋的餘地,希望劉總都不要放棄,大恩不言謝,往後咱們事上見。”
冷塵雙手抱拳。
我沉默片刻,最終出聲:“我努力,可不敢保證。”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能幫上忙。”
冷塵壓低了聲音:“劉總應該知道我們進入金陵的本來目的,是想抓住花弄影,你能不能……”
“不能。”
我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冷哥,咱們是哥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