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大家都成熟了,不再需要我事事親力親爲。”

    我聳了聳肩膀:“如果我真的出不來了,榮小幺和蒼北的光爺都會幫忙照顧他們。”

    “劉陽,你要是敢死,我不會替你處理後事的。”

    方雨薇提高了調門:“相反我會往死裏欺負你的兄弟們,你還欠我好多錢呢……”

    離開了診所以後。

    我直接打了一臺出租車,腦袋裏混沌的不行。

    “說起來……”

    “你爲什麼不把我留在診所,放在你兄弟們的手中,等你回頭跟我二叔商量好了以後再放我呢?那樣不是更加安全?”

    坐在我身邊的嚴嘯突然出聲。

    “我所做的一切事情,其實都瞞不過你二叔的眼睛,如果你留在診所,就是給我兄弟們帶來麻煩。”

    我點燃了一顆煙,平靜的出聲:“相比較於後續的事情,你二叔現在更多的想法還是看到你安全,讓他自己用眼睛看,比我說出來更加有誠意。”

    “可把我交出去,你就沒了籌碼,豈不是任我二叔宰割?”

    嚴嘯似乎是有些不理解我的做法。

    “我當然知道了,所以我現在心裏也在打鼓。”

    我露出一抹苦笑:“我也不是沒有籌碼,我所擁有的最後籌碼就是你對我的恐懼,我身邊的人有多兇狠你都知道,倘若今天我真的出事,未來除非你不露面,否則就算每天都穿着防彈衣,也絕對護不住你。”

    嚴嘯低下了頭。

    似乎是在思考着我說的話。

    十幾分鍾以後,我們重新出現在了酒樓的門口,這邊的巡捕已經全部散去,也沒有了昨天的人來人往,只有幾臺軍用吉普停在酒樓的停車場區域,離着老遠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推開了酒樓的大門。

    往常的服務人員已經被遣散,守在門口的是幾個穿一身黑色西裝的魁梧漢子,當我推門走進的時候,立即感覺到被幾雙眼睛死死注視着,想來任何小動作都逃不過他們的視線。

    我沒敢跟他們對視,而是帶着嚴嘯直接出現在了頂層。

    走出電梯們以後。

    一個活脫脫像是小號金剛似的漢子示意我停下,在我身上搜了好長時間,最終確認我沒攜帶任何武器以後才讓開身子將我放行。

    走進了包間的大門。

    一個平頭中年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他坐在主位,背靠窗戶。

    儘管我們隔着至少二十米的距離,但是當中年不經意間擡起腦袋的時候,我的後背還是瞬間被冷汗所浸溼,跟中年對視的時候,我彷彿面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從洪荒時期就存在的洪水猛獸,對視第一秒,我就有一種被血氣所包圍了的感覺。

    當人達到一定程度的段位以後,勢必會有氣勢的存在。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總之當我見到嚴莽的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我不敢跟他作對。

    “二叔!!”

    嚴嘯直接撲了過去。

    “跪着。”

    中年人擡眼,輕聲開口:“你爸爸三十六歲纔有了你,你也是家中的獨子,他是我的大哥,是我人生路上的榜樣,所以我一直都很寵着你,從前你惹禍,我只是感覺你年少輕狂,可現在你真的太讓我失望。”

    當他開口的一瞬間,嚴嘯似乎是連拌嘴的勇氣都沒有,直接就雙膝彎曲跪在了地上。

    “倘若你沒有嚴家的庇護,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

    嚴莽的聲音中氣十足:“我的庇護讓你逐漸變得無法無天,阿嘯,你當真一點悔意都沒有嗎?”

    嚴嘯吞了口唾沫,將腦袋用力的撞擊在地上,帶着哭腔出聲:“二叔,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後悔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給您惹禍……”

    “你所幹的事情,每一件都足夠你重判,這麼多事情加在一起,我若是再庇護你,又如何對得起身上穿的這件衣服?”

    嚴莽緩緩出聲:“如果你真的知道錯了,就去監獄懺悔吧,法律會給你一個最公正的判決,你應該爲這個包間裏昨天死去的服務員付出代價。”

    不知道爲什麼。

    嚴嘯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只是一瞬間被抽空了所有的精氣神,離開了包間。

    隨着屋子裏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我的身體都在輕微顫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過了老長時間。

    我才首先打破沉默:“嚴先生……”

    “你挺有意思的,我很喜歡。”

    嚴莽露出一抹笑容:“相比較在電話裏交流,還是面對面更能讓人產生好感。”

    我儘可能的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內心,壓低聲音說:“您真的很喜歡自己的晚輩,我想讓他進監獄,也是保護的一種手段吧?”

    “爲什麼會這麼想?”

    “憑我的能力,難道不是很輕鬆的就能給他保住嗎?”

    嚴莽笑容有些玩味。

    “那是自然,可您能也會莫名其妙的陷入一場權利鬥爭。”

    我下意識從煙盒抽出一根菸放在嘴裏,但馬上就又收了起來:“首先不說他以前犯下的那些事情,單單說這次的事情,就已經觸及了底線,他想要制裁我和榮家事小,真正讓您緊張起來的是他的合作伙伴來自黃帝。”

    “你和榮家?”

    “呵呵……繼續說,我在聽着。”

    嚴莽說話的時候,讓人猜不出他內心的任何想法。

    “我曾經說過,我是個小人物而已,在一衆大咖中間只能求自保,可我背後站着的是四爺,我不知道目前來講四爺能否代表整個至尊組織,但我相信只要我出事,他不會袖手旁觀,至於榮家的本事更不用我過多介紹,這個曾經的炎夏第一家族儘管有些日落西山的意思,可瘦死的駱駝畢竟比馬大。”

    我深吸一口氣:“種種事情加在一起,如果嚴嘯不進監獄的話,哪怕是黃帝都不可能就此罷休,一定會找他的麻煩。”

    在我說完了話以後。

    嚴莽眼眉低垂,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我歲數小,可能格局比不上您,只是在無端猜測而已。”

    我強壓下心中的緊張:“可我看的出來,您是真的喜歡自己得這個侄子,您不希望他身涉權利中心,只是想讓他留在這個小地方,平平安安的渡過這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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