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開心,可是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能讓你舒坦點。”

    喬婉挽住了我的手臂,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輕聲開口:“要是什麼都不做的話,我怕你會憋出毛病。”

    “我沒事的,胖子有他的考量,他加入的時候,我們一窮二白,我現在是盼望他迴歸的時候,我們能夠真正強大起來。”

    我摟住了她的肩膀。

    “恩,你一定可以的。”

    喬婉輕拍我的後背。

    “唉……”

    “也就你一直對我有信心了。”

    我長呼出口氣。

    喬婉越是這麼安慰我,就越是讓我感覺不好受。

    “你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喬婉擡起頭,一字一句的出聲:“你知道嗎,我最開始跟家人們一起離開國內的時候,我媽隔三差五的就說,不讓我跟你在一起,想讓我找個好人家,過平平安安的日子,可我一直在堅持,我說不管你再不正經,都是我主動跟你走到一起的,外人無權干涉我們的感情,也看不到我老公爲了我豁出性命的時候,誰都不知道,我們早就成爲了彼此生命的一部分。”

    我鼻頭一酸。

    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兩行淚無聲滑落。

    說到底,我從不否認自己是個渣男,我沒有責任心,很少真正把老婆兒子放在心上,正因爲如此,喬婉的這番話纔會讓我心情複雜,委屈了一整天的我,終於繃不住了。

    喬婉擦乾了我臉上的眼淚,聲音也逐漸顫抖起來:“有我在的時候,允許你當個寶寶,你可以撒嬌,可以哭泣,不過哭完了,發泄出來了,你就要堅強起來,繼續給我們娘倆擋風遮雨,可以嗎?”

    “兄弟們嘴上什麼都沒說,可我知道,在他們的心中,胖子離開是我一手造成的!羅哥和浩哥入夥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把我當成親弟弟一樣護着,不管什麼時候,都堅定不移的站在我身後,可就在剛剛,我說我不想去夜總會,他倆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就跟小幺離開了。”

    我越發控制不住情緒:“我可能有些時候會發脾氣,但我怎麼可能會把胖子趕走?我怎麼可能容不下他?”

    “是你想多了,你因爲胖子的離開而難過,他們難道就不會了?大家都需要發泄!”

    喬婉認真的糾正我不正確的想法:“你們榮辱與共,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了,誰不瞭解你的性格?”

    “騰龍閣名聲大了,實力強了,可我過的卻不快樂了,我的壓力太大了,我知道現在的我必須步履維艱,因爲只要一個選擇不正確,大家都會被牽連到。”

    我就像是沒長大一樣,不停的發泄着心中的邪火:“大家都在怪我,剛剛我聯繫黃哥,結果黃哥說有酒局,我打方寒的號碼,方寒說有病在家不出來,媳婦兒,你知道嗎,我也想跟他們一起把酒言歡,我也想跟他們打成一片,可所有人都跟我的距離越來越遠,我不想這樣,我真的太孤單了……”

    “別這麼敏感,你是龍頭,本就要承擔這一切,這不是你說的嗎?更何況大家不可能跟你有距離的,你們是一家人!”

    喬婉替我抽出兩張紙巾,擦着我臉上的淚痕:“我知道的,你只是心中一直得不到發泄而已,小胖走了,你的發泄點找到了,或者說……你被壓力給擊潰了,對嗎?”

    “我不想這樣……”

    我哭聲越來越大。

    從最開始的小聲啜泣,到後來直接放聲大哭起來。

    “幹瘠薄啥呢?有沒有點人樣了?”

    “挺大個盲流子,跟個小孩似的呢?稍息立正!”

    與此同時。

    羅永生、梁浩和黃寶林的身形一個個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方寒是最後進來的,拎着一兜子熟食和白酒。

    “看你這個B出,丟人不丟人?你心情不好,讓榮小幺自己走了,我們不得好好陪着人家?知道的,明白你是因爲胖子的事情傷心難過,不知道的,還不得以爲你劉陽是飄了?”

    “楊鑫和唐勉大老遠的回來了,你就只是交代了,讓他們去找張銘,但找到他之後呢?怎麼做?你不說,我不得囑咐幾句?”

    梁浩和羅永生你一言我一語的訓斥。

    黃寶林通紅着臉,同樣提高了調門:“你少在這耍酒瘋,我說有商務宴請不假,但我是不是說了,很快就完事了,一會回來肯定陪你喝透?你光在這告狀前面的話,後面的話讓你吃了?”

    “嫂子,我也得解釋幾句。”

    方寒急匆匆的解釋:“我確實有點發燒,可是我哥說心情不好,想喝酒,我怎麼可能不來?他說在酒店外面等我,結果等我買完了東西回來,他就不知道去哪了,我在外面轉悠了五六圈,他電話還關機了!”

    “切,你就是耍酒瘋唄。”

    喬婉翻了個白眼。

    “我沒有!他們都欺負我!”

    我大聲的叫着。

    黃寶林豎起根大拇指,被我氣的笑出了聲:“算你牛逼,來,我給你個香吻,讓你知道我多愛你!”

    “操,你這小犢子,是真硬。”

    “一點沒長心。”

    梁浩和羅永生捧着我的腦袋就是一口。

    “行啦行啦,剛剛我就一直說了,你們不可能故意疏遠他的,現在我倒是有點懷疑,你們是不是故意這樣的,好讓我回家,你們帶小陽去放鬆前列腺……”

    喬婉同樣破涕爲笑:“想都別想了,今天晚上我老公是我的,來來來,把酒放下,我跟你們一醉方休……”

    隨着酒局開始。

    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依稀記得臨睡着之前,喬婉對着衆人舉起一杯酒,平靜的出聲:

    “小陽是真的很難。”

    “他在意所有人的想法,也非常在乎你們之間的感情,如果以後再有什麼事,算我求求大家,一定要當面說出來,哪怕是衝他喊兩嗓子,也要比冷落他強……”

    等我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只穿了個褲衩,枕邊是一套嶄新的西裝,茶几上是還溫熱的油條豆漿。

    昨晚的一片狼藉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乾淨整潔的桌子和地面,空氣中還瀰漫着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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