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審訊室裏見到了斌斌。
“哥……”
“我真不是故意的!”
斌斌頓時激動起來。
我擺了擺手,面無表情的出聲:“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詳細一點的說,別落下一點。”
“別害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幫你。”
白木崖拍了拍他的肩膀。
“事情是這樣的……”
斌斌將整件事情敘述了一遍。
聽過了他的講述,我有些好奇的問:“你得意思是,你女朋友說來浦口區這邊的醫院?”
“沒錯,當時我們就有預感,應該是懷孕了,擔心去秦淮區碰到熟人。”
斌斌輕咳幾聲:“哥,整件事情並不是悅悅在搞鬼,她沒有任何問題,我們談戀愛的時候,我查過她的身份,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不可能有殺人的膽量……”
“你怎麼變的跟二逼一樣?如果她真跟你實心實意的,你爲什麼會喜當爹?”
我沒好氣的照着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聽我說,目前你開車出事已經是無法否定的事實,陳家勢必會抓住這個點給你找麻煩,他們爲了能夠制裁你,把陳大龍都給拋棄了,這足矣看出陳家對這事兒的強硬,和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想要找關係,就只能是在下一步想辦法,要是聽我的,就先把事情給交代了,可以說是意外,但一定不能說是故意,這是兩種不同程度的案件,懂了沒?”
“哥……”
“你叫我把事情交代了?”
斌斌詫異的張大嘴。
“不交代的話,你還有什麼好辦法?陳家要是繼續告下去,你身上的事肯定瞞不過巡捕,你以前犯過多大的事,你不知道嗎?”
我翻了個白眼:“暫時被羈押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我在下一步給你找關係,當然,你千萬不要亂,一會我會給你找金陵最專業的律師,要是有希望的話,我也會跟陳家人和談,不管多難辦,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平安。”
聊了一會後。
我跟白木崖走出了交警隊大門,當看見陳家人的時候,又是一番掙扎纔算是跑出來。
回到了車上,白木崖長呼出口氣:“估計斌斌要不高興了……”
“他高興與否,事情必須這麼解決,能想明白是正常,反應不過來,就說明他還需要成長。”
我長呼出口氣:“爲了保他,我請假當場都行,但肯定不能讓其他人被牽連,等過一會我讓堯子來找他聊聊吧,估計也就堯子能勸明白他。”
“陳辛果能不能壓根就沒什麼事?”
白木崖有些好奇的問。
“你意思是,他全程都在僞裝嗎?”
我錯愕片刻,旋即出聲:“應該不會,他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
出巡捕局之前,我跟周生辰通過電話,確認了陳辛果是在手術室當中,陳家人可以演戲,但是周生辰不會騙我。
我點燃一顆煙,思前想後,旋即出聲道:“去找斌斌的對象,我和她聊聊。”
“和她聊什麼?一個小女孩罷了……”
白木崖愣了一下。
“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孩。”
我記得剛剛他說過,是他女朋友說要到浦口區的,爲什麼非要過來這邊?爲什麼陳辛果就這麼巧的出現在門口?他早不下樓,晚不下樓,就非要在斌斌跟對象吵架的時候出現?這未免也太過偶然了吧?斌斌是不可能有問題的,他也不是傻子,所以真正有問題的,一定還是他的小女朋友!
沒過多長時間。
我推開了一家醫院的病房大門,叫悅悅的那個小姑娘就坐在病牀上。
說到底……
我是打心眼裏不喜歡這個差點讓吳強跟斌斌鬧掰的女孩,也一直都想要跟她見一面,看看究竟是怎樣優秀的女性,能讓我家裏的兩個兄弟爭搶起來,只是一直沒有抽出時間。
病牀邊上,兩個巡捕正在問話。
我站在旁邊看了一眼,悅悅差不多二十二三歲的年紀,算不上傾國傾城,也能說上一句容貌俏麗,五官明顯是動過刀子。
看見我走進屋裏,幾名巡捕將手中的筆和本收起來,陰沉着臉出聲:“我們就先走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問你的,我們還會過來,如果你有什麼關於這個案子的重要消息,也可以隨時聯絡我。”
“我知道了。”
小姑娘用力點點頭:“斌斌現在什麼情況?我們可以見面嗎?”
“木崖哥,去送送兩個小哥。”
我打斷了她的話。
幾分鐘後,房間裏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知道爲什麼,我見她有種很眼熟的感覺。
“抱歉了劉總,是我對不起斌斌……”
悅悅滿臉淚痕,哭的梨花帶雨。
我嘴角微微上揚:“既然已經出了這種事,那不管說什麼,你如何道歉都沒有意義,你跟斌斌在談戀愛,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他出事,所以我想來問問,有沒有什麼事是我還不知道的。”
“你還不知道的?”
悅悅有些好奇的問:“我不知道您說的是……”
我坐在了病牀邊上,長呼出一口氣:“舉個例子,你非要過來浦口區這家醫院的原因是什麼,是有人告訴了你,來這家醫院,還是你跟這邊的醫生有什麼關係?”
“我一個堂姐在這家醫院當醫生,您也知道我們因爲什麼來的,醫院裏有熟人的話肯定好辦事,所以就來了,但是我真沒想過會出現意外,抱歉……”
悅悅的聲音不斷顫抖,話還沒說完就又哭了起來,就真像是一個遇到事情慌慌張張的小女孩。
“你是真的喜歡斌斌嗎?”
我歪着腦袋問道。
“喜歡!我是真的喜歡,爲了他,我都可以付出生命!”
悅悅擡起頭,認真的出聲:“我清楚,在您心裏我是個不正經的女人,跟斌斌在一起之前肚子就大了,說句實在話,我也認爲自己髒了,可那都是我從前的事情了,我們談戀愛之前,我確實生活比較混亂,再有就是我們這個圈子很多事情都不能僅憑本心做事,我也是被逼無奈,不過自從我們確認戀愛關係以後,我就再沒跟任何異性聯絡過了,我是真奔着結婚的目的跟他在一起。”
“我記起來了,咱們見過吧?在我們酒店?”
我忽然記起來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