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

    我們回到了招待所。

    推門走進辦公室,我盯着滿臉淚痕,到現在還渾身顫抖的美美看了好長時間後,終究還是嘆了口氣,讓所有人都出去。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美美才擡起頭,聲音顫抖着出聲:“哥哥,我是真什麼都不清楚,從頭到尾我都是聽阿燦的,你就放過我吧……”

    “你真應該謝謝你哥,否則現在你肯定廢了。”

    我點燃一顆煙,低聲道:“聯繫苗玉琢。”

    “恩?”

    美美錯愕片刻,旋即道:“我不知道他電話號……”

    “臥槽,我真是服了,可能這個世界上就這麼一個是真對你好的,你連電話號都沒有?”

    我翻了個白眼:“我念,你把電話撥過去,等他接電話了,你說我不會把你送到巡捕手上,還說我剛剛的一切行爲都是在演,讓他好好想想我是什麼意思,最後說下半夜兩點半,可以一個人來接你走,不過不要跟任何人說,不管是在信任的人,都不行。”

    美美顫顫巍巍的打通了苗玉琢的電話號。

    苗玉琢聽完了她的話,不知道多長時間後,才緩緩出聲道:“多謝。”

    “哥哥,好了……”

    美美擡頭看了我一眼。

    但又馬上低下頭去。

    看了一眼她哭的像是個小花貓似的模樣,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講講吧,你都知道些什麼事情,說的全一些,最好能讓我滿意,否則一會我安排幾個老黑好好伺候你。”

    “哥,你才說完……”

    看她又要激動的哭出聲。

    我不耐煩的訓斥了句:“別哭,再哭我就反悔了!”

    “好……”

    美美用力的點點頭。

    過了好一陣子,她纔算是恢復了情緒,然後用顫抖的聲音跟我講起來了她們這個小團隊的狀況。

    跟小飯館老闆說的差不多,這幫人大概是三男三女,都是在酒吧玩的時候混到一起的,全都是街頭上的小流氓,沒有文化,也沒有正經職業,就是靠在社會上撈偏門活着,帶頭的叫阿燦,屬於在周圍有些小名氣的小流氓。

    值得人注意的是,這個阿燦的親哥哥以前是王青城的小兄弟,頭些年因爲替團隊辦事,給人捅成了重傷,被判了長刑,從他進去以後,阿燦要是被人欺負了,就會去找王青城幫忙,幾次過後,就跟王青城手底下的一個叫‘策哥’的玩一起去了。

    這次的事情,就是策哥找到了阿燦,說是想讓他們幫個小忙,當時還給了不少錢。

    “你說的這個策哥,全名叫什麼?”

    我有些好奇的問。

    “應該是楊策吧。”

    美美長呼出口氣:“阿燦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是直接叫策哥,不會叫全名,我就是有一次喫飯的時候見過一次,具體長什麼樣子我都記不清了,就只是記着他脖子上紋了一個惡鬼紋身。”

    聽見她的話,我幾乎已經可以確認,這個所謂的策哥就是楊策了。

    我靠着椅背,出聲道:“辦完了事以後,你就沒再見過這個阿燦了?”

    “我們一起租了個房子,大家日日夜夜都生活在一起,昨天還去‘鳳凰’歌廳一起玩了,今天早上的時候,阿燦接了個電話,說策哥找他,就領着大家一起走了,說是讓我在家等他們回去。”

    美美有些委屈的出聲:“我也沒想到,就在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哥就來了,還說要帶我回家。”

    我歪着腦袋問:“阿燦知道苗玉琢是你哥哥嗎?”

    “阿燦不清楚。”

    美美搖了搖頭,旋即道:“我們這幫人裏,就只有洋洋知道。”

    “洋洋又是什麼身份?”

    我臉上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洋洋是我的閨蜜,當初上學的時候,我們兩個就在一起玩了,她在跟阿燦談戀愛。”

    美美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我放在桌上的煙盒,低聲問道:“哥哥,給我一顆可以嗎?”

    “拿一根吧。”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看起來像是個小太妹,實際上心思簡單的小丫頭,就是被她的好朋友給玩了,這個阿燦應該是早就知道美美的身份了,正因爲如此,纔會帶上她一起玩我們,目的就是想讓我跟苗玉琢開幹,而且是不可能有任何緩和餘地的那種。

    美美抓起了一顆煙,就在她湊近的時候,我發現她原本算得上是白皙的皮膚上,竟然有不少小眼,肯定是扎針導致的,我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把煙點燃後,她愜意的哼出了聲。

    不過察覺到我的目光後,又立即低下了頭。

    “去哪裏能見到阿燦?”

    “記住,我需要的是一定能見到他的地方,你敢騙人,我馬上就讓巡捕來。”

    我壓低了聲音問。

    美美思索了片刻後,低聲道:“如果說哪裏肯定能看見他的話,應該就是巧麗思酒吧了,阿燦有藥癮,經常過去那邊買藥,本來我們昨天晚上就想去的,但是全都喝大了,就沒過去,巧麗思只有黑天了以後纔開門,差點忘了,那個叫策哥的也在巧麗思住,我也是聽阿燦喝多了以後告訴我們的。”

    我一邊聽着,一邊給堯子發了個短信。

    將她知道的消息全都打探出來以後,我纔好奇的問:“你跟苗玉琢是親兄妹?”

    “同父異母。”

    美美低聲開口:“他們家裏,也就苗玉琢把我當成自家人吧,苗玉琢他媽媽以前總是領人來我們家裏作鬧,還經常打我媽媽,說我媽媽是勾引人的狐狸精,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暗自發誓,一定要比苗玉琢玩的好,我要在社會上揚名立萬……”

    “有出息是好事,但是你發展錯了方向。”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要是個男孩,不管怎麼在社會上闖蕩都沒毛病,就算是進了看守所,都只算是人生的經歷,可你是個小丫頭,真不是我瞧不起女孩子,而是江湖本身就不適合女性闖蕩,男孩可以在江湖上揚名立萬,而女孩玩社會就是作踐自己,不說了,這些話不應該我跟你聊,等有時間讓你哥跟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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