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仔咬着牙出聲:“哥,我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身上揹着事兒,怎麼楊策就沒人管,咱們的人就得一個接着一個的進去?”

    “不明白,就努力讓自己明白。”

    我看向了彌勒,旋即問道:“這周邊有沒有大型的公園?”

    在立足吳州的這幫弟兄當中,除了白木崖以外,就彌勒把地圖鑽研的透徹,他倆的性格差不多,每次到了不熟悉的城市抑或是地方,都會先把地圖印在腦子裏。

    彌勒沉思片刻後問道:“虎丘區這邊大型的公園還真沒幾個,你要是想去的話,我給你開導航。”

    “你知道喬婉剛剛在哪個公園嗎?”

    我上火的搓了搓臉頰。

    節目開始表演以前,白如雪還在我們的旁邊,但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她就能出現在喬婉的面前,這就代表我們兩個人距離並不遠。

    喬婉也沒有離開吳州。

    彌勒長呼出口氣:“我知道一個地方,跟小婉在的那片有點像,十五分鐘的車程。”

    “斌斌,掉頭。”

    我示意斌斌往那邊開。

    斌斌輕輕點頭,旋即猛踩油門。

    隨着他掉過車頭,我給羅永生打了個電話:“頭些日子,我叫你跟浩哥找一幫買房子的人,你找了嗎?”

    “有三四十個吧。”

    “都是按照你的囑咐,都有正經單位,沒有一個社會閒散人員。”

    羅永生立即迴應道。

    我咬着牙出聲:“清晨的時候,直接給他們聚集起來,到我說的那幾個售樓處,反擊戰正式開始!”

    “好嘞!”

    羅永生也明顯興奮起來。

    電話掛斷後,我又撥通了堯子的號:“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挺好的,戰爭打響了?”

    堯子低聲問道。

    我嘴角微微上揚:“叫你們軒尼斯的公關團隊,打這一刻就開始給我散出消息,就說合豐村和東新村的拆遷改造根本就是謠傳。”

    “明白!”

    堯子頓時樂出了聲。

    我緊跟着囑咐一句:“差點忘了說,你是在哪裏印的拆遷改造文件,在哪印的章,去找到商家,給他們拿點錢,讓他們找到任北玄,告訴他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私底下做出來的,根本就不是官方的。”

    “你可真是個老銀幣,估計任北玄都要被你氣的原地昏迷。”

    電話掛斷後。

    我頓時變的有些緊張起來,越是快要獲勝的時候,就越是不能放鬆警惕。

    熊仔掃了我一眼,低聲問道:“哥,我就是不理解,那楊策距離咱們那麼近,你怎麼就不讓我們開槍對轟一下子?”

    “弟兒,你感覺咱們在社會上玩,想要真正的腳踩雲端,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魄力?是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我遞給他一顆煙。

    “沒錯!社會混的就是這個,誰腦袋硬誰就是大哥,不管輸贏與否,絕對不能往後退!”

    熊仔用力的點點頭。

    “江湖路冷酷而又無情,還讓人沒有任何希望。”

    我操着沙啞的嗓音開口:“在金陵混到頂點以後,其實我就已經產生了悔意,但是既落江湖內皆是薄命人,沒有任何反悔的餘地,人這一輩子活的是什麼?對於男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臉面!而這份臉面並非是用刀槍扛出來的,而是別人主動送上來的!我知道你絕對不虛楊策,也可以跟他硬幹,但是結果是什麼?最好的結果就是你們兩個雙雙住院,甚至有可能是一條騰龍閣熊仔橫屍街頭的新聞!你不是想要知道,怎麼楊策就能毫無顧忌嗎?因爲給咱們臉面的,不如給任北玄臉面的人多,你不能死,這樣你才能替我將這些臉面掙回來。”

    中心公園當中,夜幕已經降臨,微風吹過。

    聽着蟬鳴的聲音,就連心情都變的好了許多。

    我點燃一顆煙,坐在椅子上,盯着來來往往的人羣,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個椅子就是剛剛喬婉坐的。

    我不知道已經在這沉思了多長時間,一直等到冷風吹過,我纔回過神來,發現斌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還把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小陽,我打聽過來,小婉在這邊呆了好長時間。”

    彌勒快步回來,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的小超市:“那邊的店員看見了,說你媳婦是一個人走的。”

    “知道了。”

    我稍微放鬆了一些。

    就在剛剛,喬婉發了個朋友圈。

    這麼長時間以來,我都不知道給她打過多少電話,但一個迴應都沒接到,只不過喬婉發朋友圈的頻率比以前高了不少,相信她是不想讓我擔心,所以纔會用這種特殊的方式提醒我,我每次也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評論,這算是我們夫妻倆獨有的一種小默契。

    “回去吧。”

    我重新站起身子。

    既然確認喬婉是安全的了,那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想要該怎麼打好這一場仗了。

    下半夜一點。

    帶着渾身疲憊的我回到了住處,泡了一壺清茶,坐在沙發上,我又開始胡思亂想。

    這段時間,我幾乎沒有回來過租的這個小房子,簡直騰不出半點時間,同時我也不喜歡一個人呆着,這種孤單的感覺會讓我深陷回憶當中,反倒是把心情弄的不好了。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我此刻深惡痛絕的寂寞,喬婉已經忍受很多年了。

    倘若說以前的我不想讓喬婉走,只是因爲捨不得,那現在心中就多出了無盡的愧疚,一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喬婉一個人有多不容易,千百個晚上,她都是一個人度過的。

    早上四點半,我剛剛想要聯絡羅永生,溫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立即接起:“溫叔……”

    “市裏辦公樓的旁邊有個粥鋪,雞蛋餅不錯。”

    溫平的聲音響起。

    我頓時反應過來,低聲笑道:“好,我現在就出發!”

    “速度快點。”

    “我六點半要給底下的人開會。”

    溫平直接把電話掛斷。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感慨這幫當領導的,就連說話都跟人兩樣,想要見一面也不直接說,光說什麼粥鋪雞蛋餅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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