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着玩的,我可不會欺負人。”

    堯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辛果主動開口:“不管喫什麼,我都不在意,跟誰在一起喫纔是最重要的,陽哥,咱們談談正事?”

    就是這樣一個破敗的小麪館。

    我跟陳辛果面對面的坐着,舉起手中的廉價啤酒,牛飲了好幾大口。

    誰都不會想到,我們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這裏,像是盲流子一樣的喝酒喫肉,說的卻是影響整個吳州格局的合作。

    連續喝了幾大口,我靠在椅背上,低聲笑道:“老陳,我這個人一向喜歡開門見山,你跟我拐彎抹角的,我不願意聽,我只是問你,吳州這裏撈金的機會多不多?你動心不?”

    陳辛果長呼出口氣:“陽哥,咱們還是先聊聊……”

    他還沒說完,我直接就打斷道:“你動心不?你要說動心,我繼續跟你往下說!如果不動心,我現在起來買單,咱們去吳州最頂級的酒樓好好喫點好的,畢竟你大老遠來的,是客人!”

    “吳州是新一線城市,有太多撈金的機會,我怎麼可能不動心?”

    陳辛果思索片刻後,開口說道:“但是我忌憚你,我怕我這個擋箭牌沒等到看見利潤,就直接被你甩出去,咱們在金陵交手這麼多個回合,你是什麼人,我比誰都清楚。”

    我歪着腦袋說道:“吳州不小,不管是什麼行業,肯定都不可能被一個人壟斷,咱們強強聯合,先把地位確認,再各自挑選喜歡乾的買賣,一起坐穩江山,閒暇之餘喫點面,喝點酒,小日子是不是挺不錯?”

    陳辛果好奇的問:“我還是想要知道,你爲什麼偏偏讓我來這一趟?”

    “當然是咱們有緣分唄,我感覺咱們能玩到一起去。”

    我毫不猶豫的迴應。

    陳辛果低聲笑道:“陽哥,我要聽實話。”

    “實話不好聽,我擔心你會不高興。”

    我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陳辛果嘴角抽搐兩下,然後說道:“行,那咱們就算是正式確認在一起聯手的意向了,一會我叫公司的人給我打出來一份合同,我是這麼想的,反正你現在跟任家已經撕破了臉,那還不如徹底開幹,你的開發公司先營業,幾天之內,我們公司同樣召開開業儀式,之後我們也不需要各處去找活幹,就專門跟任家作對,他們投標,咱們跟他競爭,時間一長,無論輸贏,他們的霸主之位肯定不保,倘若是能將他們從神壇拉下來,那吳州的局勢肯定會變的混亂,而亂中取勝一向是你的強項。”

    “用鈔票說話?”

    堯子挑了挑眉:“老陳,你這真不是什麼好辦法,任家在吳州坐穩霸主之位年頭不短,肯定是不差錢。”

    “如果只是你們騰龍閣,肯定是沒有任家有錢,可要是帶上我們陳家的?”

    陳辛果輕聲笑道:“我們出錢,你們上人,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你們往前幹,我們就在後方扔錢,不管搶到什麼活,咱們五五分賬。”

    我冷笑一聲:“現在有點耳背,多少分賬?”

    陳辛果沉默片刻後,出聲道:“你們衝在前線,確實比我們困難,這樣吧,我們只要百分之四十。”

    “就這樣吧,我同意。”

    我倒滿了一杯酒:“百分之三十不算多,我答應了。”

    “劉陽,你這耳朵是真背了,我大哥說的是四十……”

    董巖話音未落。

    堯子直接抄起了酒瓶子,拿在手裏把玩:“老疤,要我說吧,做人得有點眼力勁兒,龍頭之間的談話,咱們這些當弟弟的,能不能別總是在旁邊插嘴?是板面不合你的胃口?還是剛剛喝多了,有點上頭了?我怎麼總是感覺,你不太服氣我木崖哥的拳腳功夫呢?”

    看見董巖再次低下了頭,我滿意的露出笑容:“我認爲我說的合作方式,絕對合適。”

    陳辛果冷笑一聲:“不行,你們拿的太多了,所有錢都是我們拿,結果到最後,成果都是你們的,我這不是成了你們手底下的?既然如此,我爲什麼不直接去找任家?”

    我聳了聳肩膀:“行,那你就去吧,看看任家能不能跟你們聯手,要是不行的話,回來你再跟我研究一九分賬。”

    我表現的這麼強勢的原因,還是因爲我瞭解陳辛果的性子,也明白任北玄的傲氣。

    倘若任北玄真沒有底線的話,就不可能在地產界達到壟斷的位置了,他爲什麼是霸主?那就是因爲什麼都是他們家的,他們不想拿出來,那就算是扔了,誰都賺不到,也不可能把機會給別人!但凡開了點口,霸主地位就會動搖!

    要不然的話,任北玄也不會在‘合豐、東新’兩個村子的事情上已經虧損到了極點,明明賠錢也要把樓盤賣給暗炎,也不跟他們聯手開發。

    任北玄非常清楚,只要是給這些人機會,讓他們崛起,那任家霸主的位置就有了競爭對手。

    不管陳辛果開出來多豐厚的條件,任北玄都不可能點頭同意,也不可能爲了滅掉我們,就讓別的勢力進來吳州。

    還有一點,那就是正如同陳辛果所說,他太清楚我是什麼人了,交手這麼多個回合,他比誰都能感受到我們身上的江湖氣,像是我們這樣的人,不當哥們可以,但肯定不能站在我們的對立面。

    一旦他轉移立場,那我拋棄一切,也得先給他們趕出這個城市。

    “我要四成,肯定沒得商量。”

    陳辛果微微蹙眉。

    我也沒有猶豫,而是輕輕點頭:“你都說話了,那我肯定得給面子,就這樣吧,你們拿百分之四十,我拿百分之六十,可是錢的問題,你必須全權負責,我拎刀架槍沒問題,但是你們得給我買刀買槍。”

    說到底……

    如何分賬對於我們來說根本就不是最關鍵的問題。

    都已經混到這個地位了,承諾是最不值錢的,我們現在能把酒言歡的原因,就是目標都是一致的,他想要來到吳州開疆拓土,而我想要滅掉任家。

    可等到我們沒有共同目標的時候,隨時都有可能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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