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狗籃子,跟我玩聲東擊西?!”
我直接瞪圓了眼珠子。
“老戴出事以後,任北玄直接就來了金陵,我們還碰到面了,他也沒表現出什麼驚慌的情緒,還說會抓緊時間善後,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叫白如雪的,你知道是誰嗎?”
周生辰輕聲開口:“我看過當時攝像頭拍下來的畫面,那大車撞完了黃哥以後,叫白如雪的那個女人從副駕駛走了下來,離開了現場,我認爲整件事情應該都是她在指揮。”
“白如雪……”
我嘴角抽搐兩下。
周生辰嘆了口氣:“小陽,我知道你現在非常焦急,但是你得聽勸,千萬別激動,金陵是騰龍閣的地盤,不管你幹什麼事情,都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到時候經過他們的誇大事實,在網絡上給你散步出去,到時候就完了……”
通話結束後。
我坐在椅子上,完全陷入了呆滯狀態,好半天都沒出聲。
“這樣吧,我回去一趟,家裏不能沒人坐鎮。”
梁浩面色陰沉的出聲:“你也別擔心了,黃哥沒那麼容易掛。”
我眼眉低垂,一直在想着剛剛周生辰說的話,心情越來越低沉。
“周生辰說的沒錯,越是這種關鍵時刻,咱們就越不能躁動,頭些日子我聽黃哥說,他好不容易纔把騰龍閣變成金陵本地的優秀企業,別的不說,就做慈善一個項目,就真金白銀拿出去不少,現在整個金陵的領導班子提起來咱們的時候,都會豎起大拇指,這個關頭,要是鬧出來什麼新聞,咱們的一切付出就算了白白投入了。”
我重新點燃一顆煙,沒有任何迴應。
“任北玄選擇這個時間節點到金陵,肯定也是掐準了咱們不敢動手,一旦我們有任何異動,他肯定還有下一招等着。”
梁浩長呼出口氣:“反正我這個人格局比較小,就能看清這麼多信息,你也別認爲是我話太多,我就是害怕你會不管不顧。”
我上火的搓了搓臉頰,認真的問:“浩哥,你當初踏足江湖,爲的是什麼?”
“恩?”
梁浩有點沒反應過來。
“玩社會,爲的就是任意妄爲,爲的就是逍遙自在!”
我臉色陰沉的出聲:“現在他們跑到咱們的地盤耀武揚威,咱們就什麼都不做?如果說稱霸金陵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捱打不還手,就是受窩囊氣,那這個金陵,我寧願不要!現在,帶上傢伙回金陵!讓吳強、楊鑫他們給我搖人,別讓任北玄離開金陵!我要是不發話,他敢跑,就直接給我砍,生死不論!!”
“小陽,你別這樣,任北玄爲什麼敢去金陵?還不就是有後手?你只要是衝動,明天網絡上肯定就全都是你的消息,說咱們是流氓團伙!黃哥付出無數心血,才能讓咱們西裝革履的站在陽光底下,你想讓他的努力都毀於一旦?”
梁浩提高了音調,面目猙獰的咆哮:“我明白你的感受,大家都不舒服,但如果因爲生氣,就可以衝動的話,那反倒是對不起黃哥!!”
聽見他的話,我晃了晃腦袋,長呼出口氣:“我冷靜一會。”
“我在這陪你。”
梁浩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邊。
生怕我會衝動起來。
沒過多長時間,感覺心情平復的差不多了,我才擡起頭出聲:“搖旗吧,咱們今天先把陳東和大球子給解決了!!”
“早就發完短信了,小胖、老羅、木崖哥、彌勒和斌斌他們都在酒店門口,你只要揮揮手,不管任何對手都得倒地。”
“好……”
我揉了揉眼睛,儘可能讓自己變的清醒一些,給陸文傑打了個電話:“叔,您在哪裏喫飯呢?好,好,您把位置給我發來吧,我現在往那邊去!千萬別客氣,什麼好就點什麼,我買單!”
撂下了電話,我又給李楠打了個一個:“南哥,現在就買機票,最短的時間之內到金陵,代替黃哥維持生意的運轉,具體情況你到了以後就能清楚,告訴二哥一聲,盛京那邊不管什麼買賣,都不要在擴大規模,維持現有狀態就行,你上飛機以前,先給丁哥打個電話,讓他在林家寨派來幾個亡命徒,護住你的安全。”
撂下電話以後,我壓低了聲音囑咐:“小胖跟木崖哥一隊,過去陳東家裏,事情解決以後給我打電話,再告訴陳辛果一聲,咱們現在開始行動,幾個小時之內就能給他解決所有問題,讓他千萬別出岔子,一旦關鍵時刻他軟下來了,那他這輩子都別想再硬氣起來了。”
半個小時後。
吳州夜市的某個位置。
一個燒烤攤已經坐滿了,足足幾十張桌子,上百人在推杯換盞,大多都是歲數小的男男女女。
靠在邊上的兩張桌被合在了一起,八九個青年在推杯換盞,臉上掛着興奮的笑容,不管是喝酒還是聊天,一個個全都操着大嗓門子,讓人厭煩。
我和梁浩就站在街角,已經盯着他們老半天。
他掃了一眼電話屏幕,低聲說道:“看見邊上那個赤裸上半身,紋了個滿背關公的小子了嗎?他就是大球子!”
我投去目光。
頓時看見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魁梧的青年。
應該是不到三十歲,後背扛着一尊紅眼關公,倒是有些氣勢。
“動手。”
我撥通了彌勒的電話號:“給你們三分鐘。”
通話結束的同時。
一臺沒掛牌照的子彈頭直接停在了路邊,梁浩也從腰後抽出一把開山刀,直接往前邁步。
就在梁浩接近對方的時候,車門子也被拉開,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彌勒、斌斌、熊仔、九子和侯文瀚全都跳了下來,每個人手裏都拎着一把片砍。
就在他們出現的時候,還在朗朗吹噓的大球子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看見氣勢洶洶的隊伍直奔他來,直接就站起身子往反方向跑去。
“敢跑?給我蹲着!!”
梁浩加快腳步。
一刀就剁在了大球子的後背,沒有半點留手。
大球子慘嚎一聲,直接就趴在了地上,疼的哭爹喊娘。
梁浩輕蔑的照着他身上啐了一口,揚起開山刀就開始鑿,沒幾個回合,大球子就已經滿身是血。
“怎麼回事?”
“球子哥!什麼情況!”
看見打起來了。
坐在桌子旁邊的八九個青年全都躥了起來。
“跟你們有個瘠薄關係!都跪下!!”
下一秒。
稍慢一步的彌勒和羅永生也趕到。
羅永生攥着一把剔骨刀,砍在了爲首一個青年的腦袋頂上,一個回合就給他砍翻。
“我讓你們跪着!!”
羅永生雙眼血紅。
就如同一尊殺神一般,照着另外一個青年的小腹,一下接一下的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