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哥們貪心,還是與仇人談判?”
光爺意味深長的問道。
掃了一眼就坐在我身邊的任北玄,我沒有出聲。
“小陽,你我也算是熟悉了,也屬於半個自家人,你信不信我?”
聽見光爺的問題。
我略微思索片刻,迴應道:“得看什麼事兒。”
“哈哈哈,你這一句看什麼事,直接給我整不會了。”
光爺爽朗的笑出聲:“行,那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在吳州,原本是想跟四哥見一面,但剛剛路過你媳婦奶茶店的時候,察覺到了一些情況,我就想着,如果你有空的話,咱們就坐在一起喫點喝點,你把任家的小少爺一起帶來。”
“光爺這是要出來擺事兒?”
我低聲問了句。
“大家都不是陌生人,我既然到了,就想託大給你們擺一場龍門。”
光爺笑呵呵的出聲:“更何況,你現在也不願意徹底開幹,對吧?”
就在我思考應該如何迴應的時候。
光爺已經將我的心思看穿,繼續出聲:“放心吧,你媳婦肯定不會有事,誰要是對她出手,你小白哥也不能幹,快來吳州吧,我也聽說你們又要開分公司了,如果有時間的話,到時候我會去幫忙剪綵。”
電話撂下後。
我冷笑了一聲:“你命不該絕,上次是老戴,這次是蒼北公司。”
“蒼北?”
任北玄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也嚇了一跳:“真有意思,我一直在跟自己說,必須要出人頭地,沒想到最後還是要靠老爹的人情來保命,敵人變成救命恩人……”
我沒興趣知道任北玄的內心想法,而是一直在想着,蒼北入局的原因。
誠然騰龍閣和蒼北一直都是打斷骨頭連着筋,但是我們終究是兩個團隊,涉及到公司立場和問題的時候,容不得半分讓步。
就在這時候。
白木崖的消息發來:“剛給胖子送出國,我才知道小婉那頭有情況,我給老花、雨薇都打過電話,應該是沒事了,現在怎麼辦?需不需要廢掉任家幾個狗籃子?我隨時能動手!”
“不需要。”
我囑咐了一句:“轉告堯子、浩哥和老羅,把蒼北的各位,當成最尊貴的客人來招待。”
……
吳州,虎丘區。
一家高檔的海鮮酒樓當中,我跟不遠萬里過來的光爺以及頭些日子剛見過面的江致豪匯合在一起。
看的出來,光爺最近比較悠閒,胖了不少。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裝,留着個平頭,儘管是坐在椅子上,但是氣場明顯壓制旁人好幾個段位,算不上鋒芒畢露,但很難讓人無視。
也許這就是一個頂尖大佬,最應該具有的氣勢。
“光爺。”
我恭恭敬敬的朝着這個從小就聽說過的江湖前輩打招呼。
“你也發福了,但是帥了不少。”
光爺就像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一輩,輕聲笑道:“坐下吧,任家的代表很快就要來了,但是我得囑咐你一句,一會千萬別衝動,就算不把他們當成人,起碼也得給我幾分薄面吧?”
“就你?還不如他!他火氣不小,但能收能放,你要是犯起混,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江致豪頓時裂開嘴笑道:“頭兩天我跟這小犢子聊了幾句,他這小混蛋,真不簡單。”
“要是簡單角色,能跟咱家韓俊結拜嗎?”
光爺頓時露出笑容,旋即看向我問道:“任家的小少爺在哪呢?你沒真給他弄死吧?”
“當然沒有。”
“他在外頭候着,我得用他當籌碼。”
我低聲迴應一句。
就在光爺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包間的大門就被人推開。
跟我還算是熟悉的任悠帶着五六個人闖入,走在最後的就是高朗,當他察覺到滿屋子的人,全都是曾經跟他交好的存在以後,頓時低下了頭。
坐在椅子上,任悠面色陰沉的出聲:“正光,你咋這麼多逼事兒呢?我們跟騰龍閣的事情,跟你有一毛錢關係沒?”
“坐在這的是我,現在你應該偷偷樂,如果是蘇小白或者韓俊,你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光爺將茶杯撂下,心平氣和的出聲:“還有,你可能風光過,但對於我而言,你就是個後生和手下敗將,跟我對話的時候,拿出來應有的尊重,活着挺難的,千萬別主動放棄生命。”
當初滿哥就告訴過我,如果想在氣場上穩穩壓制住對方一頭,那最簡單的辦法,絕對不是針尖對麥芒,而是在對方的氣勢洶洶前,顯的不動如山,光爺在這方面肯定是個高手,也有自己的理解,不過就是簡單的三言兩語,直接就在氣勢上完美蓋過任悠。
察覺到沒了面子,任悠重新看向了我的方向,提高調門:“我家孩子在哪?”
“我草泥馬,你沒完了是吧?”
堯子直接站起身子:“你在這嚎半天了,有人搭理你嗎?不願意欺負老年人,真給我們當成好脾氣了?”
任北玄臉上青筋暴起:“小畜生,你跟我對話呢?”
“老梆子一個。”
堯子輕哼一聲。
任悠直接抽出了腰後的手槍,瞄準着堯子的方向。
“我剛剛就說了,活着不易。”
光爺的嘴角微微上揚:“你的兄弟們,難道沒跟你說過,你叫去奶茶店的幾個刀手,是被一個上了歲數,瞎了一隻眼的男人幹掉的嗎?”
不知爲何。
任悠嘴角抽搐兩下,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一般,顯然被嚇的不輕,就連手中的槍都沒拿住,儘管很快就緩了過來,但是剛剛的狼狽模樣,被我們盡收眼底。
“有誠意,就坐在這好好聊,想開幹,那我就先走,你們隨意。”
光爺面無表情的出聲:“別怪我沒囑咐過你,蒼北不會主動站立場,但是劉陽同門師兄的蘇小白,堯子的結拜大哥韓俊站在誰的隊伍裏,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