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種毒有待商榷,但不失爲一個突破口。”
雲想衣淡定的下了結論,彷彿在爲一個陌生人確診。
擡眸看了看葉留止,雲想衣繼續道“他身體沒什麼大礙,眼睛我也看過了,沒事我回醫館了。”
說着,也不等葉留止開口便要離開。
“無書在哪你知道嗎”
葉留止的聲音在身後突然想起,雲想衣腳步一頓,而後語氣無波的開口。
“王爺是太子的舅舅,卻來問我太子的下落”
“無書跟素素兄妹感情甚篤,他雖然不想聯姻,卻必然放心不下素素的身體,能讓他走的這麼幹淨利落,一定是把素素託付給了值得信任的人。”
“王爺還真是高看我,值得信任的人怎麼就不能是慕少俠,一定得是我呢”
留下話,雲想衣便乘馬車離開了。
今日已經晚了,當年凌修中毒失明,與樓聽寒所中的寒毒是否爲一種毒尚未可知。
她有心回雲府去問問顧淺情,可一是太晚,二卻是覺得,若當真是同一種毒,且顧淺情也知道的情況下,她沒理由不早給樓聽寒解毒。
清晨,樓聽寒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昨夜喝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卻是沒有半點印象,想也知道是喝太多斷片了。
外面京墨聽到動靜,連忙跑進屋裏,一見樓聽寒扶着頭,立馬十分有眼色的遞上醒酒茶。
樓聽寒剛醒嗓子還帶着沙啞。
“幾時了”
“回王爺,辰時了。”
“”
一瞬間樓聽寒覺得頭更疼了,這一場宿醉直接將早朝錯過了
雲府。
雲珩早朝未歸。
自從回了國都不去邊關鎮守,他也沒了不去早朝的理由,雖然懶得理朝中那些營營苟苟,卻也不得不每天裝模作樣站在武官第一位,假模假式的參加了早朝。
雲想衣昨夜本是放棄了找顧淺情詢問的想法,只是今早起來尋思着,畢竟是毒術十分高明的高手,就算對當年凌修中毒的事不知情,或許兩人商議着也能有些頭緒呢
故而今日一早便來了。
剛一到府裏,還沒見到顧淺情,鳴柳便先一步把將軍現在已經回房睡了,沒再被夫人趕到書房這事兒說了。
雲想衣忍着笑見了顧淺情,見她面色確實比先前好些,想來是心結沒那麼重了。
又看見安靜的自己玩兒的顧樂安,小臉紅潤了起來,想是風寒也好了。
顧淺情見到雲想衣自是十分高興,拉着她坐下上下打量。
“自溫婉走了便幾日不見你蹤影,也不知回來看看。”
雲想衣笑笑沒有說話,雖說現在溫婉母女已經離開雲府,可這裏於她來講,只有從穿越過來後便一直如影隨行的痛苦,並沒有家的感覺。
“我今天來是想問問,當年凌前輩中毒曾經也失明過,是賢王的母親治好的,您知道這事嗎”
顧淺情一愣,卻是搖頭道“當時我們師姐妹三人出師後分散各地歷練,我與師姐並不在一處。”
意料之中,雲想衣也沒覺得多失望,而是繼續道“那您對賢王的眼睛,有什麼看法”
雲想衣泰然自若的任由顧淺情打量。
片刻後,顧淺情不答反問。
“看來你對他的眼睛,有想法了”
雲想衣點了點頭,“寒毒雖然對他視覺神經有損,但並不是沒有恢復的可能。”
“話是如此,可你也該知道,眼睛不同別處,他中毒十多年,僥倖被你解了毒已經是撿回一條命,可失明十多年,復明的希望十分渺茫。”
明白顧淺情說的是事實,雲想衣卻還是開口。
“我想試試。”
知道雲想衣這般說一定是心中有了大致想法,顧淺情點頭道“說來聽聽。”
母女兩個正在探討樓聽寒復明的可能性,外面雲珩下了早朝也到了屋門前。
一進來看見雲想衣,雲珩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眼角眉梢瞬間便變得柔和許多。
“衣衣回來了。”
一見雲珩這“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模樣,雲想衣心中也是暗笑。
這夫妻兩個分離十八年才又重聚,一個初心未改,一個深情未變,也是難得。
雲珩這一回來,下人便將飯菜布好,想是人還未下早朝時候廚房便已經預備了。
清早雲想衣來的時候顧淺情又特意讓加了幾道雲想衣愛喫的菜,這一點比起來,雲珩果然是比不上顧淺情細心。
一家三口難得的在一張桌上用飯。
雲珩問道“剛聽你們在討論什麼毒”
“衣衣說寒兒的寒毒雖然解了,但雙目未曾復明,剛便與我想法子醫治。”
雲珩一聽來了興致。
樓聽寒自幼便是出類拔萃,雲珩也是十分喜歡,如今看女兒與夫人探討,估摸着有門兒。
“那想出方法沒有”
顧淺情失笑。
“哪那麼容易寒兒都失明十幾年了。”
雲想衣亦是點了點頭。
“先前雖說公主每每總是命懸一線,而賢王平日看起來除了一雙眼睛便於常人無異,但公主每每寒毒發作其實也是身體在排斥毒素的一種反應,反倒是賢王,寒毒一直積壓在體內,情況反倒比公主嚴重許多。”
“或許,還是有方法的。”
顧淺情突然開口,而她的筷子上正夾了一隻蘑菇。
雲珩一愣,他對於藥理並不通曉,可常識也讓他明白,蘑菇並非藥材。
雲想衣倒是瞬間領悟了顧淺情的意思,只是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您的意思是,火靈芝”
顧淺情點了點頭,又道“其實火靈芝並非上佳的選擇,若是願意冒些險,用雪蟾以毒攻毒,倒是更好的選擇。”
顧淺情當年便是玩兒毒的高手,此番提出冒險以毒攻毒也並不讓人意外。
雲想衣想了想,開口道。
“雪蟾是大毒之物,其毒性之烈或許並不比先前賢王所中的寒毒弱多少,的確是太過冒險”
頓了頓,雲想衣卻語氣沒有什麼變化的繼續開口。
“不過,卻值得一試。”王爺且慢,將門醫女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