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聘禮一文不收
沈家人看着沈初畫這一連貫得體大方的動作和語言,紛紛震驚不已。
方纔,這丫頭還是個傻子,怎麼此刻,在章武司面前,不僅變成了正常人,還表現如此突出,談吐大方。
這是鬼上身麼
“好”章毅山豪爽氣魄地讚了一聲。“哈哈哈。”
隨後他看了眼副手,“聘禮擡進來。”
副手和幾個手下快步走出去,很快,一箱一箱子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被擡進來。
沈繼斌和宋蓮看着那一箱子接一箱子的寶貝,開心的臉都笑僵了。
本來他們還看沈初畫有這麼一門好親事恨得牙癢癢巴不得她去死,可是看到這麼多聘禮,他們便滿足了。
沈初畫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這麼些寶貝,沈家會榮華富貴一輩子了。
媽呀,想想就激動。
沈初畫早就看出了叔叔一家人噁心的嘴臉。
她倒是很平靜地看着那些。
“這只是一部分,迎親當日,會有多出幾倍的給你家”章毅山說得大方。
沈初畫少了方纔行禮時候的英氣,換上一臉大家閨秀的溫柔,微微欠了欠身,“初畫謝謝戰先生、章先生以及未來夫君的厚待,不過”
沈初畫這個不過,讓沈家所有人心提到嗓子眼兒。
宋蓮等着她,
不過什麼
這個沈初畫也太貪財了,她不過是一個傻子,這些聘禮還不夠
“章先生,我爹孃都是留洋的學者,思想新派,他們雖然已經去世,可是他們對初畫的囑咐,初畫一刻都不敢忘。
爹說過,我若嫁人,他定不收一文聘禮,只要我夫君待我好,就是給我最好的聘禮。
如若今天我貪財收下這些,那初畫覺得愧對父母,心有不安。”
“你當真不要這聘禮”章毅山不敢置信,她竟然如此有思想。
宋蓮一聽這話,瞬間極了,起身上前一步,啪
朝沈初畫的腦袋冷不防的給了她一個巴掌。
這一下,沈初畫毫無防備,宋蓮的手勁兒夠大,她瞬間眼冒金星。
“章先生,這丫頭腦子有問題,你別聽她的,這事兒我們做長輩說了算”宋蓮笑得噁心而諂媚,急切想要留下這些金銀財寶。
可是話說到一半。
戰北琛驀地開口,狠聲命令,“把她給我丟出去”
身後的幾個手下直接提着宋蓮就往外拖,沈家的幾個窩囊,紛紛閉上嘴,再也不敢多說話。
戰北琛一言不發地瞪着沈家的幾個人,他身上流淌出的威嚴和強勢,足以讓任何人軟下膝蓋。
戰少怒了,當着他的面,敢對他的女人動手該死
章毅山的臉上也有明顯的不悅。
沈繼斌吭哧了半天,才起身連連鞠躬道,“章先生,戰少,我內人無知,你們莫要生氣,初畫說的對,我跟我哥哥嫂子的思想一樣,只要孩子幸福,什麼都好,這聘禮我我們聽初畫的。”
沈繼斌裝的大方,可是這字字句句都能聽出他的心疼。
“未來,我就是戰家的人,這些還請章先生帶回去,如若未來我有需要,再支用這些。”
剛剛他們都看出來,他叔叔這一家,都算得上喫人不吐骨頭的,初畫是不想這些便宜了他們。
這些人,你贈他們金山銀山都不會感激,白眼狼。
沈初畫好聰明。
章毅山站起身,“好我回去會將一切告訴我們戰先生,到時候,他會給你其他更大的賞賜,我們先走了”
說着,章毅山披着大風氅邁步往外走。
章毅山手下將所有的寶貝都擡走了。
沈繼斌和兩個女兒剛要巴結着出去送,戰北琛卻擋住了他們的路。
他用居高臨下的眼神,凝視着沈繼斌,僅僅只是一個眼神,這眼神中強大的威嚴和冷意,便讓沈家平日囂張的幾個人,鴉雀無聲,冷凍成冰,大氣兒都不敢喘。
“戰戰少,您您還有什麼吩咐”
他忽然轉頭,微冷的視線落在沈初畫的臉上,“如果有人敢讓我戰家未過門的兒媳婦喫一點苦,受一點罪,我決不輕饒。”
沈繼斌拉着兩個女兒撲通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您放心,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苛待了初畫,絕對不會。”
“是不會的,不會的”沈菁瑩也陪笑着回答。
只有沈應湘氣得不說話。
憑什麼在沈家,她沈應湘纔是最漂亮,最得體的大小姐,爲什麼嫁入戰家這樣的事情,落在那個傻子身上而不是落在她身上
這不公平。
沈初畫一邊往出走送章武司,一邊瞪着戰北琛。
呃,這男人竟然也會說人話
破天荒了。
戰北琛轉身和她並排同走。
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弟妹,好好照顧自己。”
他嗓音邪魅,一雙深邃的眼睛朝着她眨了一下。
臥槽
帥炸了,沈初畫的少女心竟然撲通撲通的跳,一張畫着濃妝的小臉兒,立刻紅了,這男人真是壞透了
送走了章毅山等人,這一天,沈初畫在沈家過了這麼多年以來,最消停的一天,那幾個惡毒的婦人竟然沒有來找茬兒。
第二天一早,倒是大哥沈拓,敲響了沈初畫的門。
沈初畫依舊濃妝誇張的濃妝打扮,穿着粗布暗色的斜襟衫,像是個小丫鬟,只是身形嬌俏,即使破衣襤褸也依舊擋不住她身上散發的美好氣質。
多好的女孩子,只可惜
“大哥找我”沈初畫半開門問道。
她表情正常,不再裝癡傻,昨天的事,大哥一定知道二三,再裝就沒意思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
“昨兒我跟同學去了鄉下,很晚纔回來,聽爹說,你要嫁人”沈拓那張斯文的臉上,多了幾分憂愁和驚慌,認真地盯着沈初畫的眼睛。
沈初畫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清澈瑩然。
“恩,是戰家來提的親,戰家是江東第一貴族豪門,掌控一切,戰家,我們得罪不起。”
聽了這話,沈拓臉上更顯出幾分憂愁,是啊,戰家是江東的第一大貴族豪門,誰能得罪得起,只是初畫
“收拾一下,跟哥上街。”沈拓溫文爾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