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南正在注視着20多個被擒的韃子。
一羣對死亡全無恐懼的人。
這些韃子的家人,妻子都在後方,他們若是招了,他們的家人誰都別想活。
若是着不招,犧牲掉自己,能保家人的平安。
算算也是值得的
這些人在訓練時,捱打是常事,所以對錦衣衛的大刑,他們毫無懼色。
老虎凳、紅烙鐵,俺們不怕
陳近南進入這詔獄中,他感覺萬分地憤怒,今天在皇上面前掉了面子,全是這羣韃子搞的鬼。
他想打這羣韃子出氣,可是轉念一想,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只有儘快調出血滴子巢穴的祕密,才能算是大功告成。也算是在皇上那裏找回一點面子。
他掃了一眼這20多個韃子,大多數昂首挺胸,唯有一人看起來有點故意向後縮着。
他走到這個韃子身邊,笑着問道:“招,還是不招”
那韃子輕蔑道:“爺要是多說一個字,就跟你姓”
陳近南問道:“你現在姓什麼”
“鈕祜祿”
“以後你就姓陳”
呸
這韃子怒吐了一口痰。
陳近南心道,“有我這個天地會的總盟主在這,一會就讓你乖乖地叫我乾爹”
他一揮手道:“大刑伺候”
立即,有幾個錦衣衛拿來一個大浴缸,足足有3丈見方。
裏面好像是放滿了水。
當着這個鈕祜祿,對着陳近南吐痰的韃子,陳近南將另外一個韃子一腳踢進浴缸中。這韃子是血滴子中最硬的硬骨頭。
他本來以爲,這浴缸只是一個浴缸,可是進去後發現,裏面全是魚,非常小的小魚。
這韃子開始還不以爲意,心道:“明朝的尼堪,不會以爲我滿洲人都不會水吧俺可是經常在長白山撲魚,水性好着呢咱不怕”
咱不怕纔怪
陳近南向水中撒的不是普通的魚,而是食人魚。
陳近南下南洋時,從荷蘭人手中得到的,據說在大洋對岸,纔有這種魚。
這魚,見到韃子後,就拼命地撕咬着。
尤其是在這韃子流血後,食人魚更加兇猛,不斷地撕咬着。
這韃子再也忍受不了劇痛,拼了命地想往上爬,可是每次到浴缸的邊緣,就被守衛的錦衣衛一腳踢下去。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整個詔獄中傳得很遠。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去死,而是看着自己去死。尤其是看到自己事後的慘狀,他們就會害怕,甚至是後悔。
有的人,站在33層的高樓上,跳下來去死,他一點都不怕。
可是,給他播送一段,別人跳樓後,摔得腦漿迸裂的場景,他就會害怕。
別我不跳了,我要活着
這韃子就是這種情況。看着自己的肉,瞬間變成一根根骨頭,撕心裂肺的怒吼,他再也受不了了,不斷地向陳近南求饒,“大人可憐可憐小人吧,給我個痛快也行啊”
痛快
肯定是沒有的
將他放在食人魚中,就是最酷的酷刑,目的就是以儆效尤,讓其他韃子趕緊招供。
陳近南一揮手,幾名錦衣衛將他拉了起來,上半身摟在水外,兩條大腿就留在水內。
這韃子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大腿變成白骨。
太可怕了
這韃子再也不知道,嘴硬是什麼東西。他不斷地求饒着,哭訴着,恨不得跟陳近南叫爺爺。
“爺,孫子給您磕頭了”
他是血滴子的頭目,也是骨頭嘴硬的人,他都屈服了,別人還不知道自己的斤兩麼
尤其是剛纔被陳近南盯上,對着陳近南吐痰的那個韃子,鈕祜祿吐痰。
陳近南對着他就是一腳,“你也配姓陳,以後你就叫鈕祜祿吐痰”
這韃子趕緊說道:“這個名字好以後我就是鈕祜祿吐痰,我全都招了”
陳近南得意道:“將他們分開,寫供詞,然後在合在一起覈對,誰要是撒謊”
他對着那浴缸邊掙扎的韃子就是一腳。
“爺爺,饒命啊”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衆韃子嚇得戰戰兢兢,尤其是認了陳近南爲乾爹的鈕祜祿姓韃子,一邊叫着乾爹,一邊趕緊招供。
他叫得那個親啊,跟親兒子沒啥兩樣
不知道的,還真以爲陳近南收了一個大兒子呢
在快速覈對衆韃子的信息後,陳近南找到幾個作假的韃子,將他們推進裝有食人魚的大浴缸中,不一會他們又開始對着自己的白骨求饒。
陳近南終於搗出了血滴子在廣州的總部,城北的一處小院落。
陳近南得知,韃子的頭子居然是個女的,叫什麼李夫人。她行動詭祕,還不知道她真實身份。
只可惜,這次他們來遲一步,讓這個李夫人逃了。
索幸的是,從其他韃子身上,也破獲了不少的信息。陳近南順藤摸瓜,破壞了韃子不少的據點,抓了很多血滴子
也算是重創血滴子,讓他們元氣大傷,以後應該不敢太囂張,也算是接觸了不小的內患。
但是,陳近南知道,只要外面的豪格一直鬧騰,城內的血滴子就會想着法地與他們呼應。
必須要斬草除根啊
斬草不除根,滿地綠油油
廣州城南,一個靠近外城的小院,一隻信鴿在院內緩緩飛起。
一個婦人放掉鴿子後,稍微整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看起來並未受到失敗的影響。
她輕哼一聲道:“想打敗老孃,你們還差遠呢”
她就是所謂的李夫人。
這時,她看見一隻信鴿緩緩落下,她趕緊上前一步,拿下鴿子腿上的一封信。
只見李夫人雙眼冒着光,她憤然道:“貝勒爺這個計策好,越挫越勇”
“圖裏深,你按照這個步驟繼續幹”
李夫人將自己伏在圖裏深的耳邊,一頓地小聲謀劃。
聽完後,圖裏深連忙叩首道:“夫人神機妙算,奴才佩服”
第二天一早,豪格已經駐紮在廣州城外。
只是,他並未帶着大軍攻城,而是在廣州掃了一圈的裙邊,將廣州城外鄉村的百姓,不斷地屠殺,搶劫。
雖然,在此之前,朱由榔已經讓內閣儘可能地將百姓集中到廣州。但是總有人感覺故土難離,就是不願意搬進廣州城。
現在,他們成了清軍案板上的魚肉。
隨着清軍的行動,越來越多的百姓不得不逃難。
在廣州城上,遠遠看去,上萬的百姓向廣州蜂擁而來。
有的是拖家帶口,有的是隻剩下婦孺,還有明顯被清軍玷污過的婦女,坐在車上像殭屍一般,跟着人流涌向廣州。
茲事體大,守城的將士不敢決斷,只能稟告皇上。
等朱由榔來到廣州外城時,外面已經跪滿了百姓,不斷地哀求,皇上求求您,放我們進來吧
而在不遠處,韃子的騎兵已經枕戈待旦。
明顯這是豪格的陽謀,驅趕百姓進城,若是開城門,他能順利地攻下廣州。
若是朱由榔不開門,在廣州他會失去不小的民心
怎麼辦呢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不自覺地將目光聚焦在朱由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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