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看着就忍俊不禁。
說好的牽羊禮呢
這場面不像是什麼牽羊禮啊,反而像某年冬天,查干湖的捕魚儀式。
一羣漁民將第一網魚打撈起來後,就是這樣抱着魚慶祝豐收的
看着揆一狼狽的樣子,朱由榔心道:“就這樣吧,你的狼狽樣,朕收到了”
接下來,揆一緊跑幾步,來到朱由榔的馬車下,他故意來一個急剎車,沒控制住的樣子。
刷拉
揆一一個滑跪,來到朱由榔的腳下。
朱由榔的車下,正好有一個水坑,噗通,揆一正好滑跪到水坑中,污水濺他一身
有一點污水正好飛濺進他的嘴裏。他一捂嘴的工夫,立即他手中的魚掙脫了出來,在地上不斷地亂撲騰。
這魚濺起的泥,將揆一本來就的上身,變得更加污穢不堪
“奴才揆一,吾皇萬歲萬萬歲”
朱由榔看着眼前這個小丑一樣的男子,心道:“這個傢伙學習的很快,現在就上道當奴才了”
他死死地盯着揆一,許久都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但是彷彿就像是靜止一樣。
揆一不知道,下一秒皇上是大發雷霆,還是給自己春天般的溫暖,他只能將頭扎進水坑裏,不敢看車上的朱由榔。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只有在心理上打垮揆一,他才能成爲真正的奴才。
不要以爲白人天生就高貴。其實在美洲進行黑奴貿易之前,在北非很長時間,都有一種白奴的貿易。
在北非地中海地區,16世紀到18世紀,有160多萬的白人,被海盜所劫持,賣到北非當白奴,其乾的活,就是伺候非洲主子。
白奴的價錢很便宜,一匹馬就能換3個白奴。
所以,現在的歐洲人並不像後世那樣的趾高氣昂,只要環境合適,他們也願意做奴才。
想到這,朱由榔看了一眼,渾身都是泥污的揆一道:“你願意當朕的奴才麼”
“奴才願意”
揆一還是比較上道的,不僅口稱奴才,還直接打了一個千。
“朕的奴才,將來可是能幹荷蘭總督、巴達維亞巡撫的人,你要拿出自己的誠心啊”
“誠心誠心是啥”
揆一還在琢磨,怎麼顯示自己的誠心。旁邊陳上川說話了,“你得拿出點禮物,足以讓荷蘭那邊心痛,讓皇上滿意的禮物”
揆一心道:“這個熱蘭遮城肯定不行啊自己即使是不獻城,皇上也能取走”
可是,自己俘虜一個,還能拿出什麼禮物呢
揆一的小眼睛不斷地轉着。
“奴才,有一件禮物,就是熱蘭遮城的賬冊。不僅有大員島各部族的人口的統計,還有無償狀況”
朱由榔沒有說話。其實他對揆一的這個禮物是很滿意的。有了這賬冊,大明收復臺灣後,在管理上省去了不少的工夫。
只是,臺灣本來就是朕的,這能算禮物麼
陳上川早看明白皇上的意思,他怒斥道:“大膽揆一,你竟然拿皇上的東西,給皇上進獻禮物,肯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頓時,兩個兵士過來,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將揆一抓起來,就要向下拖走
“等等”
“皇上,奴才還有禮物”
揆一一把掙脫掉身邊的兵士,爬到朱由榔的馬車下,“主子,奴才還有禮物,駐紮在澎湖的東印度公司的艦隊”
荷蘭東印度公司駐臺灣總督,駐紮在熱蘭遮城,艦隊卻駐紮在澎湖。
爲何駐紮在澎湖
這裏正好在海峽的中間位置,是多個航道的必經之路,荷蘭的艦隊駐紮在這裏,正好可以保護東印度公司的商船。
雖然鄭家是附近最大的海上力量,無論是荷蘭人,還是葡萄牙人,都要給他進獻一定的買路錢。
但是,荷蘭人也佔領了澎湖,其實也是在警告鄭家,別想要的太多。否則翻了臉,你還未必是我們對手
此外,澎湖還是臺灣的屏障,要守住臺灣,必須要守住澎湖。
以後,施琅收復臺灣,根本就沒與鄭家在臺灣島上動過刀槍,只是在澎湖全殲鄭家的水軍,然後鄭家就沒有然後了
投降
不投降又能怎樣呢
沒有澎湖,臺灣就是一個沒有帽子的禿子。頭上有幾根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還怎麼跟人家打呢
朱由榔滿意地點點頭,對着揆一說道,“以後你就是大明正紅旗的荷蘭章京,統領正紅旗的水軍”
正紅旗的水軍在哪呢
當然是在澎湖
對於這羣奴才,朱由榔的想法是,自己不掏出一點本,只給官職,給政策,讓他們自己去擴充隊伍
揆一領命後,立即坐上鳳凰號,隨着鄭延球的海軍一起,快速向澎湖駛去。
他要是能收復澎湖的荷蘭水師,揆一就是大名正紅旗的水師統領。若是他不能收復,那鄭延球就率領海軍將荷蘭的水師全部炸沉,一個都不放過
待揆一走後,朱由榔在陳上川等人的陪同下,帶着茶姑和鳳嬌兒進入熱蘭遮城。
這裏是一個典型的棱堡。
每一處的城牆都是不規則的。
此時,陳近南已經率領天地會臺灣分會的林世英和王朝相,他們已經潛伏在熱蘭遮城很久了。
熱蘭遮城的城牆全都是上百斤的條石堆砌的,即使是6磅的炮,也很難將它一炮轟塌。
那段轟塌的城牆,其實是他們兩個偷偷地將炸藥,埋在城牆附近,手工點燃的。
朱由榔從南門進入熱蘭遮城,一路向北,巡視了一圈整個城池。
太小了
荷蘭人在此經營了10年,才發展成巴掌大的地方,比大明的一些村莊也大不了多少。
看來荷蘭人在城市管理上,還是欠缺火候啊
不行,爲了當地經濟的發展,大明也要將巴達維亞趕緊拿下,讓荷蘭人管理,真是浪費發展機會啊
朱由榔開始琢磨着,怎麼進軍東南亞,將巴達維亞拿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