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帶着解藥步子歡快的跑到了沉言殿，殿內傳來小貓的慘叫聲。
“喵！”
“五皇兄你在嗎？”
嬌嬌輕輕地推開了殿門，看見了漆黑的殿中藏匿着少年的身形。
沉言殿門窗緊閉，少年披着銀髮，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他聽見了身後的動靜，卻似乎很忙，沒工夫理會嬌嬌。
“五皇兄，你在做什麼呀？”
嬌嬌放輕了步子，走了過去，這一看，差點要嚇哭了。
墨沉言左手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右手抓着一隻左腿在滴血的小白貓。
這隻小貓就是之前和嬌嬌親密的小白。
墨沉言擡起頭，空洞的眼睛看着嬌嬌，面無表情，聲音幾分冷：“收藏。”
說完，他繼續低頭，刀子切割着小白的左腿。
他要把小貓毛茸茸的，可愛的腿割下來，收藏起來。
“喵喵喵！”
小白早就掙扎得沒力氣了，藍色的大眼睛淚汪汪地看着嬌嬌，嘴裏喵喵喵地，似乎在朝她求救。
上輩子五皇兄篡位時，當衆割下了一隻狼的腿。
當時，嬌嬌就在現場，還看見了少年空茫，漠視一切的眼神。
現在的五皇兄，和那個時候有點像。
“不要！”
嬌嬌大哭着把手伸了過去，墨沉言沒有收住手，刀子落了下去。
她白白胖胖的手肘上多了一刀傷口，鮮紅的血一滴滴往下滴，染紅了小布包，小藍裙子。
嬌嬌小臉唰地一下白了，粉色的脣瓣也變成了透明色，擋在刀刃下的手卻沒有收回來：“貓貓這麼可愛……不要傷害貓貓……”
墨沉言喜歡鮮血，喜歡獵物在自己面前慘叫，可憐無助的樣子。
每當這個時候，他心理和身體上就會獲得無限的愉快。
只是，看見這個樣子的嬌嬌，他卻不痛快，不忍心，下手的動作也收回來了。
嬌嬌看見五皇兄遲疑的眼神，就知道還有機會的，她露出手心的小白瓶，高興地說：“五皇兄，這是治你眼睛的解藥，燕侍衛說，長期服用一段時間，你的眼睛就會好了，你可以白天出門不戴斗笠，可以曬太陽，可以擁有正常人的生活了。”
“五皇兄要答應嬌嬌一件事，以後再不高興也不要拿小動物撒氣好嗎，貓貓，兔子，老鼠都不可以噠。”
嬌嬌小手握住他的大手，把藥給他，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
她的腿支撐不住了，小身板軟綿綿地往地上躺。
墨沉言睜大眼，眼前只餘下那那片血紅，還有嬌嬌那張蒼白虛弱的臉。
他想到了他的母妃，她死的時候也是這般。
墨沉言心一顫，快速抱住嬌嬌的身子，絕望地大喊：“我聽你的！我不殺小白！我不再收藏腿！我什麼都不要了！你不要死！小傻子！毛茸茸！”
嬌嬌咻地睜開眼，不高興地兇他：“嬌嬌不傻，不可以叫嬌嬌傻子！！”
“沒死！小傻子你沒死！”墨沉言雙手用力抱着她，腦袋埋在嬌嬌的脖子上。
不一會兒，嬌嬌就感覺到了脖子上溼漉漉的液體，她眼睛都嚇圓了。
沒有情感，漠視一切生命的五皇兄，竟然在她面前哭了。
“五皇兄不哭，嬌嬌是鮫人沒那麼容易死的，孃親親都活了上千歲了。”
嬌嬌手忙腳亂地安慰五皇子，給他擦擦眼淚。
墨沉言又摸摸她的腦袋和體溫，確認她確實沒有事，才趕緊拿來了醫藥箱給嬌嬌上藥。
嬌嬌看見小白血流的很多，一直躲在角落瑟瑟發抖，讓小白先上藥。
小白卻很抗拒五皇子，最後還是嬌嬌哄着小白才安撫住它的情緒。
給嬌嬌上藥的時候，墨沉言又自責得眼淚掉下來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只會傷害你，我不是好哥哥，我就是那些人口中說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