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那會兒他也是用這種眼神看着父皇，想要父皇多給自己一個關注，想要父皇多和自己說幾句話。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說：“朕信你。”
他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小屁哈。
他已經猜到了這件事大概是怎麼回事了。
“爹爹真好！”
嬌嬌好像喫到了糖的孩子，立馬破涕爲笑。
“吧唧~”
她往帝王的臉上糊了好幾口口水。
嬌嬌突然想到了爹爹一言不合就殺人的脾氣。
三皇兄他是不是……
“爹爹沒有懲罰三皇兄吧？”
她小手拽了拽帝王的衣袖，弱弱地問。
殊不知，帝王臉色立刻冷沉了下去了。
他很不想從她嘴裏聽到其他人的名字。
“殺了。”
嬌嬌聽見這話，小臉立馬變了。
她擡起貓瞳，定定地看着帝王的臉，問：“爹爹，真的，殺了四皇兄？”
“嗯。”他故意輕描淡寫。
嬌嬌看見爹爹的表情認真，一點兒也不像是開玩笑的，她嘴角的笑容凝固了，渾身好像墜入了冰冷的海水裏。
她只覺得爹爹是騙子，還是個大壞蛋。
“爲什麼？爹爹不是說了不殺人？爹爹爲什麼要殺三皇兄？爹爹爲什麼要騙嬌嬌？”
她從帝王懷裏跳下來，然後捏着小粉拳，淚汪汪地質問他。
墨吟淵瞧見小傢伙眼底的疏離，心情更是不悅了，那眉頭蹙起，聲線冰冷：“你是爲了其他男人質問朕？嗯？”
“窩，窩沒有，是爹爹答應倫家不會殺好人，三皇兄他，他不是壞人。”
大公主見情況不對，趕緊衝過來，拉了把嬌嬌，在她耳邊小聲地說。
“嬌嬌，父皇沒有殺三皇兄，他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三皇兄和四皇兄早就回去了。”
“啊？”
嬌嬌的眼淚停止打轉了，她擡起溼漉漉的貓瞳去看帝王。
“爹爹，真的嗎？”
“呵！既然你不信朕，還來問朕做什麼？”
墨吟淵俊臉冷冰冰，讓嬌嬌心涼了大半截。
她伸手要去拽帝王的衣袍。
墨吟淵卻已經起身走了。
嬌嬌急忙追上去，追到了門口，抱住了帝王的褲管，弱弱地問。
“爹爹不要走！爹爹是不是生氣了？“
墨吟淵低頭，看見腳邊淚汪汪的小傢伙，深黑的冷眸轉了轉，將心中那股暴躁的情緒壓下去。
“沒有，你先休息，朕有點事回去處理。”
說完，他就走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模樣。
嬌嬌倚在門邊，貓瞳巴巴地目送着爹爹的身影，低着小腦袋，傷心地道。
“爹爹是不是生氣了？”
“爹爹要是生氣了就不會理你了。”
大公主走過來，看着帝王的背影，搖搖頭說：“父皇最近是有點奇怪，不過應該跟你沒關係，等明天我們去御膳房做點好喫的給他送過去，哄一鬨他就好了。”
“嗯。”
“我們去睡覺吧。”
“嗯。”
嬌嬌吸着小鼻子，睫羽沾着豆大的淚珠，被大公主牽回了屋子裏。
……
半夜，嬌嬌又夢到了上輩子的事情。
然後，她覺得自己胸悶氣短，快喘不上氣了。
迷迷糊糊中，突然有一隻冰涼的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