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眼看過去,都是道袍長裙,充分體現了煉氣士的氣質。
人頭攢動間。
倒是沒有看到什麼樣貌醜陋,衣衫襤褸不修篇幅之人。
而柳長生帶來的望遊峯五子,一下子成爲了其中的特殊存在。
他暫且不說。
身材魁梧,身高還在持續上漲,最大號道袍都有些繃緊的練塊道士友德。
同樣穿着最大號道袍,但卻顯得有些長、有些臃腫,手持拂塵,臉上堆滿“和善”笑容的胖道人友才。
還是大號道袍,但鬆鬆垮垮,穿成了披風感覺,一臉嚴肅的瘦道人友福。
道袍最合身,身形最完美,但雙目泛白,瞳孔無神的瞎道人友善。
幾乎整個青霄宗的歪瓜裂棗都沒望遊峯獨佔了。
再結合的樣貌出衆,亭亭玉女的小丫頭,一下子就形成了強烈鮮明的對比,將她襯托地更加出衆。
什麼叫做出淤泥而不染?
說的就是她現在這樣的。
“那仙子是何人?怎生得如此出衆?之前從未聽說過宗內有這等仙子存在啊?簡直符合我心中對道侶的所有幻想。”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那是數十年前入宗門的新弟子,聽說是被望遊峯的長生師叔祖收下,煉氣數十載,就已經達到練氣境後期的修爲,是宗門非常重視的仙材。”
“長生師叔祖?望遊峯?望遊峯還能培養出這等人物,當真是令我意外。”
“就是這麼說,你看看她身邊的四個師兄,那一個個可都是出了名的人物,只不過並不是什麼好名聲,被人戲稱‘望遊廢柴四友’,你要是選擇了和他們同一處的歷練之地,可不要與他們一起行動。
危險關頭,跑得最快的,永遠都是他們,不甚牢靠。”
“原來如此,多謝師兄提醒。”
“不客氣,不客氣...”
“慎言,莫要禍從口出,看到站在他們身後的那個人了嗎?長生師叔祖,聽說他十餘年前,以合道境修爲擊敗執事殿的詩放執事,一身道行並不弱於仙人,不怕被穿小鞋嗎?”
一道道有意無意的目光掃過他們,望遊峯幾人不以爲意。
只是聽到那些竊竊私語,柳長生記住了那幾個惦記丫頭的煉氣士,將他們的樣子記在心裏,打定主意以後但凡有機會,一定要讓他們明白一下內門執事的“職責”。
而友德四人,早就已經對這種異樣的目光和言論免疫了。
別人只看得到他們顯露的東西。
他人笑他們太瘋癲,他們只笑他人看不穿。
按照青霄宗的歷練規矩,每次歷練的時候,一共可以有六個地方,按照弟子的不同實力自行選擇,每一處歷練的地方危險不同,難度也不同。
每次歷練的間隔並不固定,差不多每二十年到三十年一次,具體的時間主要看宗門有沒有尋找到合適的歷練之所。
當然,因爲人教、闡教和截教三教同氣連枝,關係親密,所以有些地方是不同宗門同時發現的,歷練的時候也會遇到其它宗門的人。
每位弟子都被勒令不得與其它宗門的弟子產生摩擦。
這種時候,就會由各宗的負責人出面,以相對公平的情況讓兩名弟子鬥法,鬥法結束,就算恩怨結束,不牽連宗門,不影響兩宗的關係。
“友德,友才,這一次,你們兩個應該一起行動,彼此互相照顧,但也要注意安全。”
柳長生收回目光,交代道。
友德和友纔對視一眼,點點頭。
“師父放心,我們有經驗。”
他們兩個一起行動的次數是最多的,彼此默契也不錯。
友德擅長使用法器,友纔則會躲在暗處使用一些毒丹,一個合道境圓滿,一個合道境中期,柳長生還是比較放心的。
歷練針對弟子,渡過天劫成仙后,就不能再算是弟子了,都是合道境的情況下,最難的歷練場所也應該遊刃有餘。
他真正擔心的,還是那一直隱藏在暗處,圖謀望遊峯的人。
這種歷練,絕對是對方最佳的出手時機。
柳長生傳音道:“不要百分之百地相信這次帶隊的長老和執事,如果有必要,可以在衆人面前暴露真正的實力,以保命爲主。”
兩人明白都明白這一點,重重地點點頭。
胖道人友才小小的眼睛中,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着。
小點子不少。
說罷,拿出兩枚他重新凝練過的銅錢。
“這是爲師給你們的底牌,真正生死攸關的時候,將靈力注入到其中,可保你們一命。”
欣喜地接過銅錢,友才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容,靠近柳長生。
“師父,這樣的寶物有沒有多的?給弟子多來個十幾個唄?”
咚——
一擊重重地敲打在他頭上,眼睛一瞪。
“你以爲爲師這寶物是大風颳來的?”
友才訕訕地笑笑,站回原位,嘴巴里輕聲嘟囔着。
“師父偏心,每次懲戒小師妹的時候都是輕輕一敲,懲戒我們都毫不留情,唉,果真重女輕男啊...”
嘭!
柳長生毫不猶豫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笑罵道:“怎麼?想讓師父把你也變成個女修?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別別別,師父,我知道錯了。”
旁邊的丫頭捂着嘴巴,但笑聲還是止不住,被胖道人友纔給逗樂了。
周圍不知道多少人看到她這副模樣,眼睛都直了。
“友德,你看着他點,別讓他的歪點子亂來。”
“明白,師父。”
對友德,柳長生還是比較放心的,這算是他最穩重的弟子,修爲也是最高的。
“友福,友才,這次你們兩個也可以一起走了,爲師同樣給你們一人一個銅錢,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多謝師父。”
兩人笑眯眯地接過銅錢,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服的內袋,貼身放置。
突然,柳長生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
轉頭望去,只見丫頭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無奈笑着搖搖頭。
“你的也不會落下,這是你小丫頭的。”
說着,將最後一個銅錢交到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