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迴盪在寬廣的大殿中。
是蚩尤劍,從衛莊手中脫落,與金石所制的大殿地板相觸所發出的聲音。
蓋聶終究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劍刺進了衛莊的右臂膀。
衛莊右手脫力,蚩尤劍頓時脫手。
而蚩尤劍一離體,衛莊的腦子也立刻清醒了三分,回想起之前自己的異常狀態,衛莊也想到了肯定是這把魔劍作祟。
所以沒有試圖再次拿起蚩尤劍。
“小莊,你敗了。”淵虹劍擡起,直指負傷的衛莊,蓋聶冷冽的說道。
“呵,這一次,確實是師哥你贏了,不過還沒完。”
衛莊冷笑着拋下一句話,然後手一招,取回之前被扔到一邊的鯊齒劍,從大殿外的高臺處,一躍而下。
蓋聶就靜靜的看着,沒有阻攔。
他又不打算殺衛莊,攔他幹什麼?難不成爲了留給樓蘭審判嗎?
開玩笑,破壞樓蘭城的是秦軍和兵魔神,跟我師弟有什麼關係?
衛莊跳下不久,應該說幾息之後,白鳳就騎着寶鴿鴿,自高臺下,沖天而起,而他的旁邊,就站着衛莊和公輸仇。
衛莊不用說,他之前跳的那麼爽快就是因爲知道白鳳會接住自己,當然要是沒接住他也不至於就摔死。
而公輸仇之所以也在上面,是因爲天明等人成功了。
過程就不細說了,反正,公輸仇一個殘疾老頭,面對四個可以稱之爲天命之子的人,結果可想而知。
他們不僅取回了龍魂之力,還順便把公輸仇從兵魔神的控制中樞給打下去了,差點就摔成紙片人了。
要不是白鳳想着帝國尾款還沒結,怕對方藉着逆流沙沒保護好公輸仇這個指揮者的由頭賴賬,這位公輸家機關術造詣最高人,就涼透了。
蓋聶和衛莊在寶鴿鴿從高臺處飛過的時候,對視了一眼,目光一觸,隨即分開。
寶鴿鴿帶着衛莊和公輸仇就此離開。
失去了龍魂之力的兵魔神並沒有陷入停滯,反而徹底失控了,公輸仇也無法再控制它的行動,如今也只能撤退了。
而這時候,得到了龍魂之力的小貅貅也不再是之前的幼獸模樣,已經長大了,成了一頭姑且算是威風凜凜的巨獸吧。
其實也沒多大,一兩丈長的身子,頭上依舊是雙角,披毛帶甲,不過已經可以載人飛行了。
兵魔神之前失控,把天明他們都給甩出來了,就是小貅貅接住的。
小貅貅載着天明四人,飛到了蓋聶所在的高臺,將衆人放下。
天明看着渾身是血的蓋聶,擔心的問道:
“大叔,你沒事吧?”
“無妨。”蓋聶搖搖頭,“一些皮外傷罷了。”
接着對小黎說道:“小黎姑娘,蚩尤劍已經奪回來了。”
小黎面帶感激的回道:“多謝你了,蓋先生。”
“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小黎姑娘不必客氣。”
隨後,小黎看了眼身姿挺拔神武的小貅貅,或者說大貅貅?
一人一獸對視一眼,確認了雙方眼中的堅定,小黎隨即拿起蚩尤劍,向小貅貅走去,“接下來,就是我的使命了,蓋先生,少羽,天明,石蘭,你們趕緊離開這裏吧。”
少羽迴應道:“好,我們去幫助樓蘭的百姓撤離,小黎你要小心。”
“嗯!”說完,小黎就要騎上小貅貅,和兵魔神決一死戰。
“可以了,到這就夠了。”
莊曉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身後。
所有人立即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只見莊曉正站在那裏嘴角含笑的看着衆人。
“莊曉哥哥!”
“莊先生!”
“莊曉大哥!”
五個人,三種叫法,同時喊了出來,尤其是幾個孩子,聲音裏帶着掩飾不住的驚喜之意。
“哈,有一會兒不見了,你們……”莊曉上下打量了一下衆人,最狼狽的就是一身血的蓋聶,其次就是灰頭土臉的天明和少羽,“有點狼狽啊。”
衆人中,心直口快的天明最先問出口:“莊曉大哥,你先前去哪裏了?”
“啊,療傷呢。”莊曉輕描淡寫的給出了答案。
“療傷?你受傷了?”聽到這話,小黎有些着急。
“不用擔心。”莊曉稍稍安慰了一下小黎,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而是說起了小黎如今要做的事,“小貅貅體內被積壓多年的妖力開始釋放了,倘若和兵魔神交戰,勢必會消耗一空,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不能這麼做嗎?”
面對莊曉的問題,小黎只能無奈的回道:“可是如今只能這麼做了,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兵魔神禍害蒼生。”
眼下兵魔神只是在摧毀樓蘭城,可等到樓蘭毀了之後呢?
兵魔神應該是不會停下的,它會繼續攻擊下一個目標,繼續殺戮無辜,不徹底毀掉它,就永遠不會停止。
小黎沒得選擇。
“我說過,我會解決。”結果小黎得到了這麼一句答覆。
“莊曉哥哥,我知道你想幫我,但是你也看到了,兵魔神……真的不是人力能抗衡的。”小黎搖着頭說道。
莊曉一步步的走到高臺最前端,看着正在噴吐火焰的巨大兵魔神,“人力確實不行,但是不用人力不就行了。”
“啊?”
這是什麼回答?
這就要說回,莊曉之前到底幹什麼去了。
答案他剛纔說了,就是療傷,療他一直未恢復的傷勢,當然現在也沒恢復。
多年的輕鬆生活,讓莊曉各方面的水準都下降了,這裏說的不是硬性實力,而是一些軟性指標,比如說,觀察力。
之前他只看見了拘束獸魂的陣法,忽略了其中嵌套着的傳送陣,而看到了傳送陣後,又下意識的認爲那是普通的空間距離傳送陣,沒注意到那實際上是跨界傳送陣。
直到進入傳送陣以後才發現不對。
當然這其實沒什麼影響,就是傳送的不適感會加強,其次就是因爲莊曉和蓋聶等人位格有區別,傳送偏差有點大,他被傳到了樓蘭城外的大山裏了。
雙方離得有點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