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御史這麼快就被架空了,連表面上的面子都不給?

    他輕輕冷笑兩聲,不再說話。

    其後索性懶得再呆在這裏。

    反正從這裏肯定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眼下與其上下亂竄,倒不如先示弱,等皇上派人過來。

    朱嘉年帶着賀供奉回了蕭家去。

    ……

    而這時候,教育廳上層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有資料被盜了。

    他們從昨日朱嘉年走了以後便開始組織對教育廳內某些可能成爲證據的資料進行銷燬、僞造。

    畢竟有些資料是沒法改的,哪怕不那麼合規。就如那些吏員的學歷、背景等等,這都是有跡可查的東西,縱然弄虛作假也是漏洞。

    說起來,教育廳這些人也真是喫相難看。爲那點孝敬銀,竟然是連這種事情都敢弄出來。

    這一查,便不得了了。

    有些資料丟失了。

    之前明明在檔案房的。

    這些教育廳的官員們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有人偷偷把這些資料給弄走了。

    心裏自然慌張。

    這些資料,日後都可能成爲對他們不利的東西。而且甚至可能無法辯駁。

    即便不是什麼情節特別惡劣的事情,也會對他們的前途造成極大影響。

    “找!”

    “去找啊!”

    “看看是不是落在哪裏了!你們這羣笨蛋!”

    教育廳的主官何黎明,此時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大發雷霆。其實他心裏明白,那些資料很難再找回來了。

    只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落在朱嘉年的手裏。

    可朱嘉年又是怎麼弄到的呢?

    是他身邊那個高手老頭?

    沉默片刻,何黎明不再理會那幾個還在自己辦公室裏的下屬,出門往朱嘉年的辦公室而去。

    等他到時,裏面自然只有那個曲姓小官了。

    瞧見何黎明,連忙站起身來施禮道:“何大人。”

    何黎明淡淡點頭,“朱御史呢?”

    曲姓小官道:“朱御史剛剛過來便讓下官去找葛洪濤,下官說葛洪濤已經辭職,朱御史應該是去尋他了吧!”

    何黎明微微皺了皺眉,“你可知道朱御史是住在哪裏?”

    曲姓小官點點頭,“知道的。小官曾陪着他去過兩次。”

    “嗯。”

    何黎明又點點頭,“你在這等着,本官去找個人來,你帶着他去見朱御史。”

    說完,便又往辦公室外走去。

    曲姓小官看着何黎明的背影,有些摸不着頭腦,心裏嘀咕,“找朱御史做什麼?”

    他們這些人都是受過上面交代的,要不然他不會對朱嘉年那副態度。按理說,上面應該沒理由再去找朱嘉年啊!

    只他區區小官,自然是隻有奉命行事的份。

    何黎明回到自己辦公室,找了聶叢書,耳語了幾句。

    聶叢書聞言卻是皺起眉頭來,“何大人,那朱嘉年可不是很好打交道的樣子。我以爲,他怕是不會願意和咱們妥協的。”

    “呵。”

    何黎明輕笑,“縱然那些東西是他拿去的,也不至於後果太嚴重。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錢財買不通的東西,若有,也是因爲錢不夠。”

    聶叢書臉色仍然凝重,“可若我這般去找他,會不會又給他落個口實?”

    “口實有什麼用?”

    何黎明道:“能作爲證據嗎?你且先試探試探他嘛,若是東西不在他手裏,便不用理會他。”

    想想又說,“若是東西在他手裏,他又不願就此作罷,那你便從他身邊人下手。呵,只要東西收下了,到時候不怕他不就範。”

    聶叢書想了想,點頭,“那好吧!”

    何黎明擺擺手,“那你去他的辦公室吧,我已經安排了人在那裏等你。去之前,問清楚朱嘉年身邊有些什麼人。”

    “我知道的。”

    聶叢書又點點頭,往辦公室外走去。

    到朱嘉年的辦公室找到了那姓曲的,兩人又直接往蕭家去。

    蕭繡兒家境還算殷實,在臨安府內有個宅院。

    去的路上,曲姓小官將蕭家的大概情況告訴了聶叢書。在朱嘉年身邊這些時間,他實際上是個探子,當然也收集了不少資料。

    聶叢書的神色似乎輕鬆許多。

    既然朱嘉年相好的是臨安府人,那這件事情便好辦了。

    朱嘉年他拿捏不動,但蕭家,他還是可以隨意拿捏的。這件事情,涉及的可不僅僅只是他們教育廳。

    只是眼下後邊的那些人還沒有露面而已。

    如若到時候實在需要,那些人出面,就不信蕭家不屈服。

    而只要蕭家屈服了,收拾朱嘉年不和玩兒似的?

    御史可以彈劾地方官員,誰說地方官員就不可以彈劾御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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