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甦醒,我也該走了。”張臨塵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女子看着張臨塵的背影,銀牙輕咬,眉宇間似乎在決斷着什麼。
下一刻,她眼神一狠,立刻對身邊正在恢復的兩位師兄輕語,一番談論後,三人下定了決心。
張臨塵走的比較緩慢,他可不想撞見什麼強大的異獸,到時候跑都來不及。
“請等一下!”
一道柔柔的聲音從張臨塵背後傳來,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剛纔那名女子。
“還有何事?”張臨塵疑惑道。
女子急切道:“我師兄剛纔又吐了一大口血,狀況急轉直下,你能回來看看嗎?”
張臨塵眉頭一皺,他剛纔給那兩人檢查過了,雖然臟腑和經脈都有一定程度的損傷,有些地方甚至更爲嚴重,但是經過他的治療和金炎果的效用,傷勢已得到扼制,只要安心調養,遲早都會痊癒。
可現在傷勢居然又復發了!這是怎麼回事?
張臨塵好奇地跟隨女子回到金炎果樹旁邊,當看到那兩個男子安然無恙地閉目打坐,臉上氣色紅潤,一點都不像女子口中說的那般情況。
他正想轉頭詢問,只覺得耳邊傳來一陣疾風,他下意識擡臂阻擋,頓時一陣劇痛襲來,他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撞到了一棵參天古樹上,然後摔落下來。
張臨塵頭暈眼花,氣血翻涌,小臂近乎斷裂,嘴角也流出一行鮮血。
此時,他體內長生種迅速作出反應,絲絲縷縷的生命之力遊蕩而出,涌向受傷的地方。
很快,一股清涼和酥麻之感傳遍全身,張臨塵腦袋也清明瞭許多。他馬上起身,看到十丈之外的女子,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女子看到他這副摸樣,不禁皺眉,以她剛纔攻擊的威力,一個拓脈境修士怎麼能扛得住?還沒有死去?
“爲什麼?”張臨塵起身怒視道。
他心裏明白,自己大概是中計了,並且一會可能還會發生苦戰,所以他已經在快速運轉《長生訣》,力求恢復到最好的狀態中。
“你身上有金炎果,我們需要它……只爲了更好的活下去。” 女子神色淡漠,全身光華涌動。
“金炎果?”張臨塵故作疑惑。
“你讓我們服用了金炎果,我能感覺到它的氣息。”女子看了一眼金炎果樹,道:“其實我們早就發現它了,但是果樹旁藏了一隻兇獸,我師父與其搏鬥,最後同歸於盡,所以爲了師父,我們也要拿到金炎果。”
“所以你就要殺我?”張臨塵冷冷一笑,道:“都是藉口罷了!沒有我你們早就被火毒攻心而死,談何其他?”
女子沒有接話,只是面無表情地道:“若我沒猜錯,你身上這件甲冑也不是凡品吧!”
張臨塵聞言,咬了咬牙,忽然嘆了口氣,道:“我太大意了,要是再謹慎一些就好了!”
他明白自己已無退路,哪怕交出一切,對方都一定會治他於死地,都恩將仇報了,毀屍滅跡還難嗎?
現在他手臂上的傷已經痊癒,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他逐漸將狀態調整到了最巔峯。
前方,女子也不再多言,直接衝了過來,速度之快,化成了一道虹光。
女子的速度很快,宛如一束光芒,瞬間臨近。張臨塵握指成拳,乳白色的靈力涌動,集中精神,看準時機,一拳打出。
“打空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前方,張臨塵意識到自己這一拳打到了空氣上。
下一瞬,一股巨力猛然撞在了他的腰上,他整個人再度起飛,不過這一次他有了防範,摔在地上之後很快又站了起來。
這一擊勢大力沉,但他沒有受傷,只感覺體內氣血翻涌,因爲他穿的這幅盔甲抵禦了絕大部分傷害,而他自身最多承受了一點餘波。
女子眉頭微蹙,上一次出手的時候,她認爲能夠一擊得手,結果這個少年只是流了點血,非但沒有暈厥,反而暴露了她的目的。
現在他有了防備,又有盔甲在身,以她的身體狀況不能拖延,需要速戰速決。
實際上女子也託大了,她看得出張臨塵境界很低,所以剛纔攻擊的時候留了餘力,沒曾想他居然擋住了這一擊,這令她驚訝無比。
女子再度出手,芊芊玉指化爲一掌,神光涌動,耀眼奪目,氣息強大,閃電般的朝張臨塵臉上打去。
張臨塵這次勉強反應了過來,強力的小臂一擺直接撥開對方的胳臂,令其打到了空處。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先到此人境界不高,力氣倒是挺大的。她立刻變招,另一隻手光華繚繞,對着他的胸口印去。
張臨塵反應明顯慢了一拍,無法應對變招,他想要架住這一掌的時候,對方已經打在了他身上。
砰!
張臨塵連續退後了七八步,這一下透過盔甲,對方直接震碎了他附着在身體表面的靈力。不過好在他肉身堅韌,又身負長生種,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他來說倒也能夠承受。
女子得勢不饒人,腳踩神光,掌風呼嘯,光芒燦爛,連續打了張臨塵三下,都在胸口同一個位置,那是他的心臟部位,最後一下更是幾近全力。
張臨塵難以反應,這幾乎是剎那間發生的事,哪怕他提前預知,快速出手,也只能碰到她的衣角,這是速度上的差距。
隨着三道沉悶的聲音響起,他的身形倒飛出去十幾丈,直接撞斷了一顆水桶粗細的火樹。
他喉嚨一甜,頭腦一歪,吐出一口鮮血,灑在土黃色的大地上。他隔着盔甲揉了揉胸部,感覺心臟像是被人用大錘重重的打了幾下,臟腑受到震盪,疼痛之餘還有一些胸悶,氣血也一陣翻騰。
不過,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不適了,即使有,長生種也能很快根除。
張臨塵從地上爬起來,方纔他隱約觀察到,女子的速度似乎變緩慢了,呼吸也越發加重,他猜測可能女子體內的傷支撐不住如此劇烈的活動。
“看誰堅持的更久!”張臨塵神情堅毅,目光冷靜中帶着一絲憤怒。
對面,女子手心微微發汗,她出手這麼多次,對方怎麼還是十分精神樣子?
按照女子的猜想,盔甲最多隻能卸去她攻擊的一大部分力量,但剩餘的那股力量加上反震之力,根本不是一個拓脈境的人能夠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