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怕是想多了。屬下不過是剛好路過。”燕棲湖回過身子說道。
“剛好路過你以爲我是傻子嗎霍連修如今在清宵月影好幾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你的主子都不出來。你能出來”霍憐兒看着燕棲湖說道。
“在下只是幫二公子出來取一些喫的,還沒到廚房,正巧遇見了小姐。其他的,屬下真的不明白三小姐在說什麼。”
霍憐兒看着燕棲湖面不改色的一串串的說了出來。心裏雖然有疑慮,但是卻找不出絲毫破綻。論距離,這裏也確實是廚房的必經之路,可是,事情這麼湊巧,難免讓人不生疑慮。
“憐兒。你在這兒作甚”霍夫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今日是月中,霍夫人正準備去廚房看看糕點,以便帶去寺院分發,以求積善德,求福報。
霍夫人看了看霍憐兒面前站着的燕棲湖,一眼便認出了這是霍連修身邊新來的侍衛。又見他正和霍憐兒說話,心裏估摸着有些不對勁,便走上前詢問。
“娘”霍憐兒瞧見了霍夫人這一身裝扮,纔想起了今日是月中,要去寺廟裏祈福。
“憐兒,你怎麼與一個下人說了那麼久的話,他可是冒犯你了”
霍憐兒向着燕棲湖這邊看了看,搖搖頭說道“沒有,方纔女兒只是覺得他這頭盔怪特別的,就想問一問,順便也給我那幾個傀儡也做一個,帶着也好防備敵人。”
“原來是這樣。”霍夫人對霍憐兒的話向來是深信不疑。霍憐兒畢竟從未欺騙過霍夫人任何事情,所以也是霍夫人如此疼愛的原因。
霍夫人聽了霍憐兒的話,走到燕棲湖面前,仔細的看了看“你是霍連修的人吧。”
燕棲湖回答道“回夫人,是。”
“是新來的吧。以前沒怎麼見過你啊。”
“回夫人,屬下確實是前月剛來的。這回算是頭一回正式拜見夫人。”
霍夫人看着面前的燕棲湖也算是有禮,不像燕慶,與霍連修簡直同出一脈,不愧是霍連修教出來的好侍衛,說話做事連人話都不會,目無長輩。
“你叫什麼”霍夫人問道。
“小人姓燕,名棲湖。”
“燕棲湖倒是個風雅的名字,聽着倒也別緻。不過這名字與你這鐵盔卻一點兒也不配。”霍夫人又接着問道“因爲什麼事跟了霍連修”
燕棲湖心裏清楚這是霍夫人的試探,要想獲得霍夫人的信任,就必須把假話說真,把真話說假,這就全靠自己的演技了。
“小人原是一名鏢師,上月有一單生意要我們押鏢,結果在途中遇到了強盜和土匪。東西被劫走了,土匪還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多虧了二公子及時趕到,這才救下了我一命。我家裏孤身一人,孑然一身,沒了這趟鏢,我也沒辦法再回去當鏢師。所以就跟了二公子做侍衛。”燕棲湖一句一句情真意切,看上去的確不像是說謊騙人的模樣。
連霍憐兒都看得出來這一點,霍夫人更不在話下。哪怕燕棲湖一字不差的說了一通,卻並沒有打消霍夫人心中的疑慮。
“嗯你之前居然還是個鏢師不知道是在哪裏當差。我倒是可以替你去說說情。這十里八街的鏢局,我也算是熟客了。”霍夫人繼續盤問道,絲毫沒有要放燕棲湖走的意思。
“葉門鏢局。”燕棲湖想都沒想就說出了一個名字。這是事先打點好的鏢局,無論霍夫人怎麼查,他都只會得到一個答案,就是他燕棲湖確實曾經是葉門鏢局的一名鏢師。
“那你的臉呢是怎麼回事”霍夫人見燕棲湖回答得如此迅速,不免有些驚訝,還是不死心,繼續問道。
“我的臉是被土匪刮花了,傷雖然好了,但是傷勢過重,還是留下了疤痕,雖然只是個侍衛,但是二公子還是怕我會嚇到別人,這才讓我戴上了。說是方便日後好辦事。”燕棲湖認真的說道。
霍夫人聽了也沒做聲,又繼續問道“那這是要去哪兒。”
“幫二公子去廚房拿一下糕點。”
霍夫人原本還想問些別的,但是又想到一會兒分發和祈福要誤了時辰,便也就算了。想着反正之後有的是機會。
“行吧,憐兒,我們也去吧。你,跟我們一起吧。”
霍夫人說完,便昂首闊步的向前走去,霍憐兒跟在身後和燕棲湖走在一排。不由得一路上偷偷看了看身邊的人,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感覺,和霍連修一樣沒有半分親近感。
一路跟到了廚房,各自拿上了各自的東西,雙方纔去了不同的方向。霍憐兒特地放慢了腳步,走在後面,趁着霍夫人不注意說道“你可別忘了,今日是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條命了。”
燕棲湖一如剛纔那般冷漠地說道“多謝小姐。小姐想如何”
霍憐兒倒也不生氣“我暫且不想如何,但是這個恩惠自然不是白給的,你往後可得替我做一件事,那我們也就打平了。”
“何事”燕棲湖認真的問道。
“我”
“憐兒,快些,來不及了。”霍夫人催促的聲音讓霍憐兒不得不停了下來,這才繼續說道“我現在不知道,但是日後必定是有的。你記着就行了。”
燕棲湖應了一聲,霍憐兒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轉身去找了霍夫人一行。
燕棲湖帶着小喫,回到了清宵月影,進了閣樓,隔着簾子看到了霍連修,便放下了手中的點心。
“事情辦妥了”
“按照二公子的吩咐,一切順利。”海上明月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