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剛剛明明.....”傅承舟顯然還想說些什麼,可是霍連修卻並不想繼續開口了,只把身子背向了傅承舟說了句:“我的傷口怕是還沒止血,你先回去吧。讓我休息一會。”

    傅承舟見霍連修如此,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想着他剛剛救過自己一命,確實不好再打擾,只好離去了。霍連修獨自一人躺在房中,一個女聲如同剛纔對傅承舟一般出現在了霍連修的靈識之中。

    “怎麼你怕了”女聲調侃的笑着說道,“你怕他摘下眼罩,知道你的祕密吧。”

    “我警告你,不許再出現在傅承舟面前。”霍連修第一次帶着如此兇狠的語氣說話,絲毫沒有半點把對方看做是一個女子。

    “霍連修,你不要忘了是我把你帶到這裏的,是我幫你找到了你的宿命。”女子的聲音突然變的尖銳了起來,就像是地獄傳來的惡魔。

    “對,所以我到現在都讓你共生在我的靈識裏,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我是誰,當初你給了我崑崙之氣,就應該想到有一天要臣服於我。傅承舟我自有打算,你,最好不要再多插手。”霍連修說完,便忍着胸口的灼燒。硬生生的用崑崙之氣壓下了女子在靈識中的力量。

    “哼,你別忘了,傅家可還有一個異世的靈識,如果你封住了我,那他可就立馬沒命了。”女子感受到了霍連修的靈力在不停的打壓自己,如今想要能夠繼續自由活動在霍連修的體內,那個孩子的命纔是自己唯一的籌碼,當然她清楚,比起那個孩子,霍連修更在乎的是傅承舟失去了那個孩子會如何吧。

    “我可以不封住你,但是如果你再出現在傅承舟的面前,我就讓你和我體內的崑崙之氣同歸於盡。因爲我什麼都不怕,更不怕死。”

    霍連修的一句話正戳在了女子的死穴,女子這才動了怒氣,但又不得不忍下去,若不是自己沒有了實體,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就連生存都要受制於他人。

    “算你狠。”說完一句之後,女子便再不開口了。霍連修這才平靜了下來,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和疼痛從胸口傳到了全身,尤其是被燕棲湖抓傷的傷口處更是難受的厲害。現在的他已經無法再次動用體內的崑崙之氣了,不然在接下去,等着自己的就是血枯而亡。

    傅承舟心中的疑慮始終還未消除,剛纔的那個女聲說的話就像是錐子敲打在自己的心上。下了閣樓,迎面而來的便是剛剛安頓好燕棲湖的燕慶。

    “你家公子在樓上,你去照顧他吧。”燕慶瞧着傅承舟這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閣樓之上,二公子從未讓人同自己一起上去過,可傅公子卻上去了,看來傅公子確實對二公子來說,和任何人都不同。

    傅承舟心中鬱結,只在霍府內隨便亂走着,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賀燎原的西廂房。正巧傅子衿和霍連平都在此處,瞧見了傅承舟這幅模樣。傅子衿便關心的問道:“大師兄,你怎麼了”

    “傅兄你這是怎麼了可是連修把鍋的事情怪到你頭上了”霍連平問道。

    “鍋什麼鍋”傅承舟此時還在想着關於自己的身世,這一句話倒是讓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就是你們做菜的鍋嗎對吧”賀燎原在霍連平身後對着傅承舟擠眉弄眼的造作了一番,傅承舟纔想到這應該是賀燎原爲了攔住霍連平編出來的理由,也沒多想只應和道:“沒有沒有,本就是我自己不好,鍋才壞的。不怪霍公子。”

    “那一定是嚇到傅兄了吧,都是連修,明日我定讓他來賠罪。”

    “不用。”傅承舟一聽到霍連平要去找霍連修,趕快說道:“霍兄,他這幾日之前的傷還沒有好,再加上今日又亂鼓搗了一番,說是需要靜養,連平兄就不要去找他了。”

    霍連平想着這話也有幾分道理:“確實,若真是如此,那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子衿,我有事想單獨和你說。”傅承舟突然把話轉向了傅子衿:“連平兄,這可以嗎”

    霍連平聽了,笑着說道:“傅兄,你們兄妹二人之間的事,無須問我。”說完,便拍了拍賀燎原的肩,賀燎原也自然心領神會其中的意思,跟着霍連平一起走了出去。

    “大師兄,怎麼了”從傅承舟一進門,傅子衿就看出了傅承舟的不對勁,往常嘻嘻哈哈的大師兄如果不是什麼煩心事,絕不會如此。更不用踢賀燎原所說的什麼炸了鍋之類云云的話,一聽就知道是爲了幫傅承舟他們擋事的藉口。只不過連平不願意戳穿,而自己也不想多加干涉。

    “你從小就是這樣,有了什麼事也藏不住,臉上一看就知道了。”傅子衿握住了傅承舟冰涼的手掌,“師兄,到底怎麼了”

    傅承舟看着傅子衿,原本胸中滿腔的疑問,到了此時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好一會兒才說道:“子衿,我問你,師父可有和你說過關於我的身世”

    傅子衿不知道爲何大師兄會突然問起這事,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刻意不去提起,大師兄也從來不會主動問:“你的身世......這我只是聽孃親講起過一些,但是那個時候我太小了,也不一定記得對。”

    “師孃是怎麼說的”傅承舟如今迫切的想知道有關自己身世的所有事情,哪怕只有一點一滴也是好的。靈識中的女人所說的那些話,到現在還揮之不去。

    “那是很小的時候了,爹帶你回來纔沒多久,有一日我就和孃親問起你的事,她說你是爹從江南帶回來的,是一個棄嬰,但是爹一眼就看中了你天生就是一個修習術法的好苗子,再加上大師兄你從小又特別乖巧,性格樂天,所以爹就將你帶回來了。還有你身上的那塊玉佩。至於外界說的程叔叔,娘說都是些無稽之談,那位程叔叔還未成親就去世了,與你並沒有干係的。”傅子衿將小時候所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江南....”傅承舟似乎想到了什麼:“霍連修也是霍煒從江南帶回來的。”

    “什麼”傅承舟唸叨的聲音小了些,傅子衿根本沒有聽清。

    “沒什麼。”傅承舟神色始終凝結着。傅子衿看着傅承舟如此模樣,只想着讓傅承舟寬心:“大師兄,你別想太多。傅家永遠都是你的家。我和阿憑永遠都是你最親的人。”

    “嗯。”傅承舟自然是知道傅家待自己如何,可今日那女子的那一番話實在不能讓自己不去想。自己與霍連修之間到底有着什麼樣的關係。霍連修,到底藏了自己什麼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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