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海上明月客 >千鈞一髮
    提到賀燎原,霍連修也有幾分感傷,他的死不止是傅承舟,自己也有責任。只能走過去拍了拍傅承舟的肩,告訴他:“他不會怪你的。他是我們永遠都應該記住的人。”傅承舟望着天上那顆最亮的星星,點了點頭:“對,他是我永遠都應該要記住的人。”

    第二日傅子衿便和傅葉白他們一起啓程去了江南的秦家。因爲傅子衿並不認識秦嵐翕,以往傅家和秦家也沒什麼交集,這一次去,還是帶了傅承舟的親筆信,不然秦家人要是把他們攔在了外面,那就尷尬了。

    而霍家那邊卻始終沒有得到傅子衿的消息,霍夫人早就急的和熱鍋上螞蟻似的,睡覺也睡不安穩,喫飯也喫不下。整天想着讓霍老爺去問清楚傅子衿的下落,可是賀太師卻只把自己關在了房裏,任何人都不見,兩個人只能乾着急。霍憐兒這幾日因爲賀燎原的關係也沒有去見過霍夫人,昨夜裏聽了燕棲湖的那番話,還是決定悄悄的去了霍連平那邊。

    此時,霍連修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回來過了,原本留給霍連平的瘴氣也開始失去了效果,霍憐兒去的時候,霍連平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了異變,霍憐兒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霍連平的身邊,喊了幾聲:“大哥大哥”

    幾聲呼喚之後,霍連平勉強恢復了一些意識,努力的看着眼前的人,綠色的手一把抓住了霍憐兒:“憐兒,快,快去找你大嫂,她一個人一定很害怕,去幫我把子衿找回來。”看着霍連平越來越痛苦,霍憐兒有些於心不忍,趕忙扶着他到一邊坐下:“大哥,你先休息着,我....確實知道大嫂的消息,只是不知高該不該告訴你。”

    霍憐兒猶猶豫豫的模樣,讓霍連平看得心裏更加急躁了,那些體內洶涌澎湃的獸性一下子全部衝上了腦袋,直接拉住霍憐兒的手幾乎失控的喊道:“說她在哪兒”這個聲音已經不是原本霍連平的聲音了,更像是一種野獸的呼喚,而霍連平的力氣也突然變得無比大,讓霍憐兒想抽出自己的手都掙脫不開。

    “說”霍連平的臉已經完全獸化了,整個臉開始浮腫,成爲了一種褶皺的綠色的皮膚,張開嘴巴對着霍憐兒吼道。霍憐兒看着這樣的大哥,心裏才下了決心:“傅承舟你還記得吧就是他擄走了你的妻子,大嫂說要回來,他不讓,所以大嫂沒辦法就只能跟着他一起走了。”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似乎霍憐兒從沒有這麼鑑定過。霍連平聽到傅承舟三個字也絲毫沒有猶豫,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半分理智,若說有的話,那應該就是對傅子衿。

    就當霍連平正準備衝出去的時候,霍連修卻及時趕到了。一推開門,霍連修看到這個樣子就知道一定是霍連平的病又發作了,乾脆直接拉住了霍連平的病不讓他繼續往外面走,可是霍連平哪裏肯,一腳踹開了霍連修,又想一拳打過去,可是全被霍連修閃開了,直到霍連修騰空飛了起來,將腰間已經準備好的瘴氣打開,讓霍連平吸入身體之內,這才慢慢的恢復了原樣。

    “大哥。”霍連平一下子接住了從半空中正在往下掉落的霍連平嘗試着喊道。

    霍連平此時已經精疲力盡了,睜開眼睛努力看着面前的人,伸出手拉着霍連修的衣袖說道:“連修,你大嫂,你要答應我,找到你大嫂。”說完,便暈厥了過去。霍連修乾脆一把背起了已經暈倒的霍連平,就將他帶回屋裏歇息。而霍憐兒被剛纔的景象徹底嚇懵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些什麼,但是既然霍連修已經回來了,那麼自己的計劃就被打亂了,只能重新再看看有沒有別的打算,便想着從一旁偷偷溜走。

    可是,霍連修哪有這麼容易就讓霍憐兒離開,從剛纔進來,他就能察覺到霍連平的不尋常,一定是霍憐兒和他說了些什麼,不然以自己給霍連平留下的分量,就算是會異變,也不會出現這麼大的情緒波動,一定是有什麼人和他說了什麼,而這裏除了霍憐兒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那麼着急走,幹什麼不如坐下來寥寥”霍連修替霍連平蓋好被子纔開口說道,轉過頭看着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妹妹:“我以爲你不過就是野心大,卻沒想到你連大哥都害。”

    “我沒有”霍憐兒連忙辯解道:“我不過是來看看大哥,怎麼就變成了害他了。”

    “哦”霍連修走到霍憐兒的身邊說道:“那爲什麼早不來晚不來,你一來,大哥就開始發瘋了。你還說不是想害他。”霍連修寸步不讓,在剛纔一切的種種可以看出來霍憐兒就是故意爲了讓霍連平出手,好能夠用霍連平去制衡傅子衿,這樣也更好對付別的門派,這樣也許傅子衿就會回來了,當然更重要的是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傅承舟就會成爲衆矢之的,這一切的所有的目的都是傅承舟。

    “誰教你的。”霍連修冷冷的看着霍憐兒說道,霍憐兒從沒有被這樣的眼神看過,被看的有些慌張,可是還是嘴硬道:“什麼誰教我的,我聽不懂你說話。”

    “你非要我動手你知道動手起來,你絕對是喫虧的。”霍連修將手放在了背後,似乎看上去是在拿劍,但其實他什麼都沒有帶,也只是想逼霍憐兒說實話。

    “我瞭解你,雖然你從小就心思歹毒,但是你不至於會拿大哥當武器,你這麼做,一定是有人告訴你的吧。你告訴我,是誰。”霍連修越走越近,似乎是想要把霍憐兒逼到了一處牆角。

    可是霍憐兒從小的性格就十分倔強,怎麼可能輕易告訴他,反倒是越來越勇敢,直接說道:“我說了我不知道,我也只是不想讓大嫂和大哥分離而已,而且大哥一直在這裏被關着,我是心痛。”

    還沒等霍憐兒把話說完,霍連修的手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只要再稍稍一用力,霍憐兒的脖子就斷了,霍憐兒喘不上氣,使勁的拍打着霍連修的衣服,可是霍連修卻依舊沒有鬆手的跡象:“是不是燕棲湖。”

    霍連修已經沒有和霍憐兒繼續糾纏下去的耐心,他現在只想知道答案。

    霍憐兒聽到燕棲湖的名字,果然就停下了拍打的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霍連修:“你...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她。”霍連修這才鬆開了手,把霍憐兒放了下來:“你以後不要再見這個人了,他已經不是你心裏的那個人了。”

    “你什麼意思”霍憐兒不甘心的問道,她想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因爲如果霍連修不告訴她,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燕棲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霍連修沒有回答霍憐兒,連身子都沒有轉過來看她一眼只是說道:“你要慶幸,我放了你,提醒你,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你應該好好珍惜他留給你最後的保護。”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霍憐兒一陣心酸,她清楚他說的是誰,她心酸的是就連剛剛自己的命也因爲他才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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