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一下就愣住了,怎麼會這麼多錢

    她一下就慌了。

    無緣無故被人送這麼多錢,肯定是沒安好心。

    她強硬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她一定要告訴沈培川,她從包裏掏出手機,因爲太過驚慌,手裏沒拿穩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撿起手機,屏幕摔了一道細細的裂痕,她滑動屏幕,手機沒壞,她找到沈培川的號碼撥出去,但是迴應的是關機,她眉心蹙起來,怎麼會打不通

    那麼現在她應該怎麼辦

    萬一因爲這筆錢,給沈培川帶來麻煩怎麼辦

    她心裏着急,又懊惱的慌,覺得是自己粗心大意才弄出這樣的事情,萬一連累了沈培川,她不敢往下想她癱坐在地上。

    這個時候她能找誰

    她不敢貿然有任何行爲,必須要個人商量,過了幾分鐘,她響起林辛言,宗景灝那麼聰明一定知道怎麼辦,於是她撥了林辛言的號碼。

    今天的天氣好,林辛言抱着小寶在公園散步,程毓溫扶着宗啓封感慨這一年又過了大半,“眼瞧着快到中秋節了。”

    宗啓封擡頭望,夏日裏原本翠綠的葉子此刻變黃了,秋去冬來,明年又是春天,它照樣還能長出翠綠的的葉子,人若是沒了,就會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他不怕死,可仔細去琢磨,心裏還有些許膽怯。

    程毓溫唸叨,“金井梧桐秋葉黃,珠簾不卷夜來霜。”

    林辛言說,“舅舅要多加衣裳了。”

    程毓溫笑。

    她放在嬰兒推車後面袋子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莊子衿將手機遞給她,“你手機響了。”

    林辛言將小寶放到推車裏,用小薄的毯子蓋到他身上,接過莊子衿遞過來的手機,上面顯示着,桑榆的號碼,桑榆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她接起電話,那面傳來桑榆焦急的聲音,“嫂子,我做錯事情了。”

    沒頭尾的話,林辛言聽得糊塗,問道,“你做錯什麼事情了

    慢慢說。”

    桑榆壓住慌亂說,“昨天下班我上電梯的時候遇到一個人,說是找培川的,他給我一箱子蘋果,今天我打開看,裏面沒有蘋果,而是一箱子錢,嫂子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又不敢貿然動,現在我很害怕。”

    林辛言理解她的慌亂,給送錢

    沈培川現在剛升官,這個時候有人送錢,明顯是衝着他來的。

    處理不好肯定會影響沈培川。

    “你給沈培川打電話了嗎

    他怎麼說”

    “電話關機了,我聯繫不到他,嫂子,你幫我出出主意。”

    “你別急。”

    林辛言想了一下,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家。”

    “好,那我現在過去,你在家裏等我。”

    那邊應聲她掛了電話。

    她看向莊子衿,“媽,小寶您幫我帶着。”

    莊子衿點頭,問道,“你有事”

    林辛言點了一下頭,她轉身走,宗啓封回頭看她一眼,囑咐道,“再着急,開車都要慢一點。”

    林辛言說知道了。

    她回家拿了車鑰匙去找桑榆。

    桑榆坐在沙發上,是不是看一眼箱子裏那些錢,心裏不像一開始那麼驚慌了,沒過多久房門敲響,她走過去開門。

    林辛言走進來,桑榆指着箱子給她看,“我當時不知道,以爲就是一箱子蘋果,也不值錢的東西,我就沒想到。”

    林辛言拍拍她的肩膀,“這人沒明着告訴你是錢,而是用這種方式,明顯是怕你不收。”

    “會不會連累到培川

    我想要告訴他,可是他的手機又關機,我是沒了注意,才找你”林辛言問,“家裏有膠帶嗎”

    桑榆點頭,她忙去找來遞給林辛言。

    林辛言將口封上,說,“我們走吧。”

    “去哪裏”

    “去局裏,小區有監控吧”

    林辛言抱起箱子,桑榆點頭,“都有。”

    “那就好。”

    她冷靜的說道,“你現在到物業去看看監控,別被人做了手腳,把送你蘋果的監控片段截下來,證明你是不知情。

    現在我們把錢送過去,你去說明情況。”

    桑榆說好,“我這就去。”

    林辛言說,“我在小區門口,拿到就過來。”

    桑榆點頭,兩人出去下樓,林辛言將拿箱子蘋果放到後車座。

    站在車旁撥了沈培川的號碼。

    依舊迴應是關機狀態。

    沈培川早上一到局裏,就被帶去問話了,手機也是被上面收繳關機,以防萬一他聯繫外面。

    “你的爲人我們自然是相信的,可是這次的舉報,並不像是空穴來風,不但說了你受賄金額,還說的很明白,是你太太的手的贓款。”

    “沈局根本不是這樣的人,這明顯是陷害”

    局裏一個正直同事說。

    “那你怎麼證明這是陷害”

    上面的人問。

    說話的這人瞬間無言,最後說道,“反正我不相信沈局受賄。”

    “這樣吧,立案調查,這期間沈局不能參加任何工作”“不行。”

    一直不曾開口的沈培川第一次開口,“我手上有工作。”

    “工作可以先暫時交給王隊。”

    王隊一直不曾開口說過話,他一直和沈培川共事,可是如今沈培川已經局長,他還是隊長,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他纔不會這個時候替沈培川說情。

    “如果交給我,我自然會做好。”

    王隊說。

    “你巴不得呢吧

    我看這事兒說不定就是你搞得鬼”

    站在沈培川這邊的人,狠狠的瞪着王隊。

    “你有證據嗎

    沒有就是誣陷。”

    王隊也不是怯場,語氣凌冽,“別以爲你抱着沈培川這顆大樹,就能顛倒黑白”

    “你”沈培川止住要說話的人,看向檢查部門的人說,“我接受調查。”

    他沒做過的事情,不怕查。

    “好,那這樣就由王隊”咣噹會議室裏的門忽然被人撞開,打斷了說話人的話。

    大家都朝門口看了過來,桑榆抱着箱子站在門口。

    沈培川也很意外她會出現,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跟前,“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

    桑榆擡頭睜着眼睛,來的路上林辛言告訴她,只要把事實的情況說出來就行,進來前還囑咐她不要慌。

    所以現在她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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