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琴不語搞定手邊的幾個,飛身躍至鳳乘鸞身邊,將手抓住她的肩頭,;我幫你,走
他說着將人扔起,鳳乘鸞乘勢借力,在他肩頭足尖輕點,飛身而起,踏着腳下的層層禁軍,直奔包圍圈中央。
下面,琴不語蒼梧劍法以偃月杖盪出,雖然少了殺氣,卻仍然力道強大
鳳乘鸞所經之處,企圖圍堵的禁軍成片倒下,再加之她身法輕盈,避開幾次截擊,直向阮君庭撲了過去
藍染——我來啦
阮君庭回手將人接住,順便將人輪了一圈,鳳乘鸞用腳飛踹出去,橫掃一片
你來幹什麼
你是我帶來的,若是你有罪,我便與你同罪
蠢貨
罵也沒用,我已經出不去了鳳乘鸞好不容易殺到他身邊,與他抵背而立,收了嬉皮笑臉,正色道:;藍染,我這輩子要是沒有你,就活得沒有半點意義,反正我是不會走的
景元胤見鳳乘鸞也衝了進去,問景元熙,;皇兄,姮兒在裏面,怎麼辦
景元熙坐在椅子上,由着太醫包紮在腿上包紮,眼光狠了狠,;成大事,不拘小節。
那鳳家若是知道了……
她自己非要闖進去的,就算有誤傷,也是自己不分黑白,活該倒黴,與人無尤。
景元胤:;……,皇兄說的是。
場下,一場混戰,名副其實。
幾十名萬金樓高手,加上三百名不明真相的禁軍,阮君庭與鳳乘鸞兩人周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
兩人抵背而戰,進退有度,攻防有序,第一次真正聯手,卻竟然無比默契。
沒想到出動了這麼多人,卻遲遲拿不下一個手中只有一根棍子的阮君庭。
景元熙眉梢一凜,指尖一擺,;東宮衛,去
外面,已經候了多時的東宮衛,不下千餘人,齊刷刷奔入鹿苑。
軍靴踏地之聲,整齊劃一。
圍攻阮君庭的殺手之間對了一下眼色。
事先說好了,若是他們拿下北辰靖王的人頭,那十萬兩黃金才作數。
若是逼得太子殿下親自動手,那鉅額酬金,可就大打折扣了
真金白銀面前,盡是亡命之徒
殺手們使出不要命的招數,不要命地從四面八方攻向阮君庭。
刀光劍影,如雨點一般襲來。
成敗在此一舉
阮君庭的耐性已到了極限,見對手如此難纏,心頭殺機大動,伸手截下一人,空手奪劍,轉手削了人頭,接着縱身飛旋而起,回身將鳳乘鸞攬在身後,劍光轟然盪開
這一招,無差別攻擊,兩人衣袍長髮轟然翻飛,整個包圍圈的人羣,如被狂風收割的麥田,呼啦啦向外倒去。
全場一片安靜,接着,場外一片低聲驚呼。
鳳乘鸞背靠着阮君庭,心頭也是一驚,藍染的功力,竟然強悍到如此地步她竟然從來不知。
阮君庭的睫毛微顫,眼簾掀起,擡頭望向坐在高處觀戰的景元熙。
他的腳邊,是剛纔悍然祭出大招,被震落的白鐵面具。
這就是北辰靖王的真面目
旁邊,溫卿墨的二郎腿換了個姿勢,眸光動了動,繼續喫葡萄。
景嫺哼了一聲,;難怪鳳三被他迷得連命都不要了。
場下此時,不知有多少女子在心頭狂跳
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的男兒
以一敵百,不動聲色,還有那副容顏,那身姿,清風霽月,絕筆難描……
只有背對着阮君庭的鳳乘鸞,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着周遭遍地痛苦打滾的殺手和禁軍,心中有些打鼓,娘讓她出來應酬一下,可沒說讓她惹事。
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罷甘休了,回家免不了還要捱揍。
場上,外層上千東宮衛再次將兩人重新包圍起來。
鳳乘鸞反手握住阮君庭的手,嘴脣繃成一條線,;藍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你在一起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阮君庭淡淡一笑,那笑甚美,卻是與一身風采渾然天成,不帶半點邪念,笑得看臺上的溫卿墨忽地不想看這場戲了。
阮君庭的手,又反握住鳳乘鸞的手。
真的不管發生什麼事
真的鳳乘鸞堅定道。
願意跟我走嗎
跟鳳乘鸞不假思索。
好。阮君庭彎腰,從容淡定拾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好,將偃月杖緩緩橫於面前,眼底一抹凜冽寒光。
場外,夏焚風將一切看得清楚。
王爺每次要祭出浩劫劍,殺無赦的時候,都會先以這一招起勢。
看來殿下已經沒耐心再玩下去了。
他背在伸手的手指一擺,隱沒在人羣中的影衛各自就位。
只要殿下再次出手,他們就動手搶人
高處,景元熙一聲吼,;東宮衛,還愣着幹什麼,將所有北辰的刺客,就地處決
眼看就要拿下阮君庭,他已經顧不上那些萬金樓的刺客了,大不了一鍋燴
殺——整個鹿苑,撼天一聲吼
一場決戰,一觸即發
這時,鹿苑門外,一個女人的怒吼,;全都給本宮住手
緊接着,太監的通傳才響起,;皇后娘娘駕到
南淵皇后施若仙,景元熙的生母,身後正跟着焰姬身邊那個醜宮女如花,急匆匆趕到
景元熙沒想到自己親媽這個時候會來,也顧不上腿上疼痛,一瘸一拐從高處下來,;母后,您怎麼來了這裏很危險
施皇后重重哼了一聲,;本宮若是再不來,你就更危險
母后,兒臣正在緝拿北辰的一個重要奸細,他不但假冒車伕混進鳳家,還意圖在馬球賽上行刺兒臣,兒臣正要將他就地正法
景元熙擡眼瞄了眼站在施若仙身後的如花,知道定是焰姬那娘們搞的鬼,這個時候將母后喊來,壞他大事
你也知道他是鳳家的客人,也不問清是非曲直,就大張旗鼓地殺人
施若仙狠狠瞪了景元熙一眼,;其他人退下
景元熙只好耗子見了貓一般,老老實實等着。